第533章 我喜歡你

  我問:「那你是為什麼?」


  「為了看你。」他的手掌撫上了我的臉:「我思前想後,覺得今天是最好的機會。他一晚上都別想回來,我想做什麼都夠了。」


  我心裡悚然一驚:「你喝醉了嗎?」


  「喝了一點,但沒醉。」他說:「但我受夠了,看來男人有時應該有點魄力。如果當初就把你碰了,現在你早就是我的了。」


  我強作鎮定道:「我已經沒有錢了。」


  「我也沒想娶你。」他一邊說,手掌一邊探入了我的裙擺,摸得我汗毛直豎,幸好槍在右腿上,他摸得是左腿:「只是這麼多年了,我想有個結果。」


  我加快了語速,讓自己顯得嚴厲一些:「除了這個,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


  「別啰嗦了。」他一邊說,一邊勾住了我胯骨上的小衣服,作勢就要往下勾,我連忙縮起來,家裡沒有成年人,我不想叫念念。與此同時,他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忽然笑了一聲,再度吻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掙扎,卻感覺他的手已經開始往我的右腿方向滑,我不能讓他摸到我的槍,便改變了主意。幸好他的右手仍抓著我的手,我便狠狠地吮了他的嘴唇幾下,趁他享受,拉著他的左手放到了我的胸口。


  他順勢便抓了下去,我順勢抽出手來,在他重新抓住我之前拔出了手槍,快速上膛頂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身體瞬間僵硬,我咬了他一口,迫使他張開了嘴。我把槍頂了頂,問:「這畫面是不是很熟悉?」


  也不知他是什麼表情,我握緊了手槍,這麼近的距離,他搶我就開火,一樣崩他。


  一直沒聽到他說話,我頂了頂槍口:「滾。」


  他開口說:「你想好。」


  「想好什麼?」我惱火極了,噁心極了。我心裡明白的,這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前對我彬彬有禮,那都是因為繁音還好好的,都是因為我還有那樣一個爸爸。事實上蒲藍原本就是個人渣,第一次見他時,他以為我是來陪他們的女支女時,也是一副人面獸心的嘴臉。


  他似乎已經完全鎮靜下來,語氣輕輕地,亦十分柔情:「我知道你生氣,但我發誓,我並沒有怠慢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等了。你以為你們真的能逃到美國去?根本沒有人敢送你們走。」


  我說:「滾。」


  不想聽他說話。


  「你爸爸可是要殺他。」


  我心裡微震。


  這傢伙如果直接把我們賣了,那我們怎麼辦?

  但我也不能陪他睡,睡了只會繼續受制。


  想到這裡,我頂了頂槍口:「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別怪我殘忍了。」


  他說:「給你們槍時,我就知道你手裡鐵定有。如果我沒有記錯,樓上也有。但那又如何?你大可以殺我,但你別忘了,你老公三個月前剛剛中了九槍……是不是覺得我那三個人是吃素的。」


  我有點窩火,咬了咬牙:「就為了睡我一次,至於這麼大動干戈么!你這個人真是……別動!」我感覺他又把手摸進了我的裙子里了。


  「我確實不是為了睡你一次,」他再度勾住了我的內衣袋子,一邊往出勾一邊說:「算了,你想這麼看待也可以。」


  我/夾.緊/腿,但並沒有什麼作用,很快便被他勾到了膝蓋處。


  然後,他握住了我握著槍的手,說:「你是個傻瓜。如果你現在要求打給你爸爸,我就不會再動了。」


  我攥緊了手槍,心裡亂糟糟的。


  他繼續說:「其實,如果想一直跑下去,你就別再掙扎了。想殺你老公的人太多了,偷渡也不簡單,畢竟你這麼漂亮,到時你老公只能被人綁在一邊,打得奄奄一息,看著他們把你……」


  現在可以確定那本漫畫真的是他的了。


  我說:「電話拿來。」


  他沒說話。


  「拿來,我打給我爸爸。」我說:「當然,你要是有膽,就先來強暴我,但我終究還是會告訴我爸爸,到時我就綁著你,把你打得奄奄一息,看人輪你媽媽。」我平時也不這樣罵人,但他實在太讓我生氣了!

  他卻笑了:「你爸爸可真的要殺他。」


  「那就讓他死了吧。」我說:「對他來說,阿貓阿狗都可以強暴他老婆,還不如讓他去死。」


  他命令:「拿電話來。」


  打就打吧,雖然生命可貴,但我還真不覺得繁音是這種人。我覺得,對他來說,落魄比死更難受,因為落魄被欺負比死更難受。有的人活著苟且就好,有的人則不是。


  電話交到了我手裡,我摸索著撥號,撥到最後一位時,又突然被人抽走。我問:「幹什麼?」


  「算了。」他鬆開了握著我的手:「我認輸。」


  我問:「我老公呢?」


  「放心,沒命令不會殺他。」他說。


  我沒說話,心想我不能就這樣放他走,萬一他一出門就把繁音殺了怎麼辦?

  但再跟他周旋,我已經沒有力氣,心裡非常矛盾。


  他仍壓著我,手又摸到了我的膝蓋處,拉起我的內衣,一直拉了回去,說:「把槍放下吧,拿著又不能殺我。」


  他不說這句還好,一說我立刻想到他現在這樣,我的槍還算有點用,只要他稍微離開一點,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倒那時手槍才真的變廢鐵。


  想到這個,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感覺他身子一震,隨後笑著問:「不捨得?」


  我說:「叫你的人送我老公回來。派飛機送我們走。」


  他仍笑:「你真是個傻瓜。」


  我說:「快點。」


  「飛機根本走不了,得用船。」他說著說著突然壓了下來,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輕聲說:「雖然你對我這麼冷漠,但我還是好喜歡你。」


  我說:「你就是這樣喜歡我的?」


  「我至少沒捨得讓你打電話。」他說:「知道你不捨得他。」


  我說:「少給自己貼金,你明明是怕我爸爸收拾你。」聽到他笑了一聲,我又道:「你不會是因為我爸爸還想把我嫁給你吧?你也配?」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想把我嫁給孟簡聰,而且孟簡聰似乎也同意了。他倒是絕不會欺負我,辦事能力也是有的,孟家也配得上蘇家。否則我實在想不通我養父幹嘛讓他接觸那麼多機密。


  他卻笑:「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急著想要你。你以為被他耍的只有你老公一個?他可真是個老狐狸。」


  我說:「看來你幫我爸爸做了不少事。」


  「反正壞人都被我做了。」他輕輕地哼了一聲,無意再說下去:「看來你真的瞎了,剛剛你走過來時,我還以為你已經能看到了。」他說著,又貼過來,在我的眼睛上吻了吻:「那樣的話,只能真刀真槍地幹了。」


  我呆住:「你擺了相機?」


  「防著你告狀。」他笑著說:「我覺得你爸爸不會願意冒這種險的。」


  我連忙推他,也因為心裡亂了,被他把槍奪走扔到了一邊。


  感覺到他解開了我前襟的紐扣,捏開裡面的帶子,一邊說:「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是能跟我,我也不想用這些手段。」


  我連槍都沒了,而且他解開以後不摸也不親,我想,是為了留照片。


  我真想殺了他。


  「我知道你覺得我瘋了。」他說:「因為喜歡你,所以得放你走,總不能把你賣給他。但你爸爸實在是難纏,我得有點東西自保,對他來說,可能只有你才能作為砝碼了。」


  我說:「只要你不拍照,那就……」


  「那就陪我睡。」他笑著打斷我的話。


  睡了再想拍照更容易,拍出來的也更逼真。


  我說:「我會跟我爸爸商量的,如果你跟他有什麼矛盾,那……」


  「我以為他想把你嫁給我,但他一直在耍我。他把他唯一想要的女婿藏在最後,等你老公死了,下一個就輪到我身敗名裂。」他冷笑:「你爸爸可真不是一般人。」


  我說:「那你也別怕,我會跟他商量的,我……」


  「你?」他說:「你連你老公都救不了。」


  我沒有聽到快門的聲音,但我知道一定有人在留照片。


  我無奈極了,不能喊,不能叫,沒人來救我,我只能哭。


  就算跟他打起來,也毫無意義,他會在這裡強.暴我。我當然可以繼續跟他打,然而我老公被他的手下環伺,我年幼的孩子就在樓上,我沒有任何勝算,念念可是個女孩子,我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想把她怎麼樣。


  衣服被他一件件剝下去,他又湊過來吻我,我抗拒了一會兒,他捏住了我的下顎,問:「要不然我進去吧?也讓你享受享受。」


  我感覺他確實有反應了,心裡的恐懼和屈辱突然發酵起來,如同炸彈一般爆了,我湊過去咬他,然而撲了個空,聽到他在笑,在我的下顎吻了吻,手也在我身上摸了摸,隨後便起來了,道:「幫她把衣服穿上。」


  我連忙爬起來,猶記得槍的大概位置,伸手去抓,比我以為的遠了些,但還是抓到了。我記得手槍仍上著膛,便指著我認為他所在的方向。我真想崩了他,但我不是小孩子了,直到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追究這件事,而是,「我老公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能感覺到他沒走,但他不動,也不說話。


  我咬了咬牙,往下壓了壓槍口,正想開槍嚇他,卻聽到右邊傳來聲音:「槍上可沒有消音器。」


  我連忙把槍指向右邊:「你肯定能聯絡到你的人對不對!叫我老公回來!」


  他又不說話了,我再次想要扣動扳機,他才開口:「我再說一次,槍上沒有消音器。你不會想讓你女兒看到你這幅樣子吧?我會告訴她是你脫了衣服主動勾引我,企圖要點錢跟她爸爸私奔的。我記得,那小傢伙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而且……上次她就跟你發火了吧?真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麼好過的,養得孩子都不向著你。」


  我說:「叫我老公回來,不要廢話。」


  他涼涼地說:「好,不過,你先把衣服穿上,這幅樣子只會讓想推你。」


  我只有一隻手能用,自然不敢撒開手槍。雖然我知道作用不大,但它至少令我覺得安全一點。我來不及套裡面的,先把外面的草草裹上,問:「人呢?」


  「在。」他的聲音離我近了一點。


  我不由縮起脖子,說:「別再過來。」


  輕微的響動傳來,他說:「我不過去。」他似乎在什麼地方坐下了。


  就這樣僵持著,終於是我比較按耐不住:「叫他回來。」


  「不是去救你女兒了?」


  「叫他回來。」我沒心情跟他聊天。


  「我看你還是先冷靜冷靜,還是你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淡淡地說:「我可以保證不給他看,雖然我很想讓他看看……當年他自己把老婆送來讓我玩,又假惺惺地捉姦,和我姐姐合起伙來折騰我,拎著炸彈炸我家。如果不是因為我實在是喜歡你,看你這麼不情願,覺得自己有點壞,才不是幾張照片的事。」


  我說:「我讓你叫他回來。」


  他笑了,忽然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他離我絕沒有這麼近,這意味著他說話時又悄悄過來了。


  我使勁抽手腕,與此同時,手指被他掰開,槍再度被他奪走,這次沒有再扔地上,而是交給了其他人:「拿走。」


  我只得繼續抽手腕,他則使勁攥著,一邊說:「還真想讓他立刻回來看看你的樣子?我才不會告訴他真相,只會告訴他他老婆在跟我鬼混。」


  我慢慢清醒過來,不再掙扎。


  他仍攥著我的手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如非必要,照片絕不會流出去,我也不會用它來威脅你,但願你爸爸別把我怎麼樣。憑良心講,我真的特別建議你回去,在外面始終是要受欺負的。」


  我問:「你都替我爸爸幹了什麼事?」


  他說:「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米粒米雪你們有沒有份兒?」我問:「你們是不是跟他的第二人格在合作?」


  他沉默了一下,說:「照片我不白用,等他回來,我送你們一家三口去美國,也不用你們自己聯絡那位小姐,我直接帶你們見李太太。」


  我終究還是被這件事引走了注意力:「你知道他救不出我女兒?」


  「你女兒已經不在加拿大了。」他說:「你爸爸怎麼會不知道你們要去偷?」


  我沒說話。


  他的手又摸到了我的頭上,我一陣反感,側開了頭。


  他便拿走了,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種話我自然是無言以對的。


  如果要比,他還真是比繁音更可恥。我也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被這麼無恥的男人看上?

  「希望你認真考慮,我能娶你。」他說:「你不用有錢,也不用給我生孩子,每天罵我也沒事。我一定待你好。」


  我說:「現在讓我老公回來。」


  「一小時。」他在我的臉頰上捏了一下:「你把衣服穿好,把家裡打掃一下。心情好點。」


  他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像耳光一樣抽在我臉上。


  隨後便起身走了。


  沒了槍,我也不想再掙扎,坐在原地。眼前還是那麼黑暗,要是我的眼睛沒有失明就好了,至少不會那麼被動。當然,最錯的還是我不該下來,可這裡是他的房子,鎖住門也沒有意義,還會牽連念念。


  我發了一會兒呆,擦了擦眼淚,把衣服穿好,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依然在,依然那麼屈辱,我想它是不會走了。我當然也不會相信他那些說絕不會流傳出去的鬼話,這件事不會完的,只要照片還在他手裡,哪怕我死了,我的孩子也要受它的掣。


  想到這裡,我就有點後悔,剛剛要是殺了他,那……


  我整理著沙發上的東西,希望它能看起來整潔些,忽然摸到了電話。也不知怎麼的,我抓著它坐了下來,鬼使神差地按了按鍵,放到了耳邊。


  那邊傳來接通中的聲音,許久,一個聲音傳來:「你好。」


  我聽他中氣十足,便說:「爸爸。」


  他沉默了一下,問:「你還好嗎?需要我派人接你嗎?」


  我說:「茵茵在您身邊嗎?」


  「嗯。」他的語氣有些失望。


  「您會好好對待她嗎?」我問:「像對待姍姍她們那樣。」


  我敢肯定他看到我的號碼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我的位置了,所以他說:「我這就派人去接你。」


  「我不回去了。」我說:「爸爸,希望你好好對待茵茵,不要因為我跟繁音的事而遷怒她。」


  他問:「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說:「只不過明白您這些年都對我做了什麼,突然不那麼恨您了。」


  他的語氣轉柔:「不管出了什麼事,爸爸都會解決,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又在欺負你?」


  我說:「前幾年他已經對我很好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很多事,好像有人在背後專門布局拆散那我們一樣。那時我覺得好不容易才有點指望了,您真的在乎我要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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