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善什麼后
我倆這樣混戰了不知多久,終於累得不想再動,死狗樣地癱在地毯上。
繁音先緩過來,把我抱回到沙發上,重新打開電視,摟著我,在我的耳邊問:「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嗎?」
「還好啦。」我傲嬌地說。
「那給我倒杯水怎麼樣?」難為他還學會了迂迴地支使人。
「不怎麼樣。」我說的是實話:「人家渾身酸軟無力,沒力氣去倒水。」
「你酸軟?」他鄙視道:「說好是你『疼愛』我,結果出力的還是我!」
「我疼愛了呀。」我說:「我親你了,你不會不承認吧?」
他白了我一眼。
「你不是一直想被我親?怎麼親了還嫌不夠?」我問:「難道是年紀大了,承受不起太強的刺激了?」
他狠狠白了我一眼,爬起來去倒水了。
我躺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一邊哼了一會兒歌,聽繁音的聲音:「她不唱了你又唱,一個賽一個難聽。」
我看過去,他正端著水進來。
我也就識趣地坐起身來,接過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把他看得發毛,黑著臉問:「這是什麼表情?」
「你怕人看呀?」
「你的眼神太古怪了。」他說。
我便笑了,抬起手捏捏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說:「身材保養得很好嘛。」
他就勢一使勁,肌肉繃緊,彈開了我的手指,一邊反攻一般地掐我的腰,說:「確實不像你一身肥肉。」
我拍開他的手:「我總是受傷,沒有實時間和精力鍛煉。」
「我也沒閑著呀。」他神態自然地反駁,見我生氣,又摟住了我的腰,將我拖進了他懷裡,手掌在我的皮膚上撫著,態度好了起來:「其實也不肥,何況肥一點也好,柔軟。」
我說:「我會恢復的。」
我的身材的確有些走型,這倒與生孩子關係不大,而是我最近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體育運動。我從小勤於鍛煉,身上肌肉雖不發達,但線條一向是很美的,只是肌肉的線條難以保持,許久疏於鍛煉就會變型。
他沒說話了,把腦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扣住了我的手。
我倆現在誰都沒穿衣服,雖然結婚這麼多年了,但這樣貼在一起膩歪還是令我有點不適,因此只堅持了一會兒便問:「你要不要穿件衣服?」
「不要。」這半天他一直亂摸,間或會用拇指摩挲我身上的疤痕,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一直不起反應,當然,他的動作也並沒有帶上情.欲。
我說:「念念如果突然下樓會看到的。」
「她不下來。」
「為什麼?」念念的確沒有理由下來,她的房間有洗手間、浴室和零食箱,她也沒有半夜起床的習慣。但我還是擔心,凡事都有萬一,主要是我自己有點彆扭。
「她從來都沒有這種習慣。」他草率地解釋了,然後問:「你幹嘛這麼害羞?別說看,我哪裡沒親過?」
我說:「那你至少把燈關上吧。」
「聽好我的問題。」他把話題糾正回來。
我白了他一眼。
他又捏住我的下巴,輕輕扭回來。
我及時想到了新的話題,一邊拿起點燈遙控器一邊看著他的眼睛問:「這件事你覺得應該怎麼善後?」
「善什麼后?」他一邊看著我的眼睛回答,一邊順走了我手中的遙控器。
我惱了,伸手去奪:「你就不能關燈嘛?」
「我問你善什麼后。」他舉起拿著遙控器的右手,把遙控器交到左手上,且把左手背到了背後。我再去搶,整個身子都被他的右手抱住了。隨後他藏好遙控器,又伸出左手,繞過來捏住了我的兩隻手腕,把我牢牢圈在了他手裡。
我知道他是跟我鬧著玩,但還是有點氣惱,不跟他說話了。
他催促,「你說善什麼后?」
「不告訴你。」
「她家看樣子有點能力,但你放心,我已經跟懷信說好了,會幫我在中間攔住,這件事不會再有問題。」繁音說。
我問:「你什麼時候說的?」
「去之前。」
「你怎麼說的?」我覺得他這話有水分,因為他本來並沒有打算動汝嬌嬌,只想跟她周旋,套出話來就算結束,是我進去之後,可能讓他有了速戰速決的打算,也著實因為喝酒催化了他的情緒,令他有些失控,進而傷人。
「我說我要去辦這件事,不排除可能會失手殺了她。」
我問:「你幹嘛這麼說?」
「我畢竟有這種病。」他說:「這點心理準備總得有。」
我便問:「那懷信怎麼說?」
「他當然答應了。」他說:「這種小事對他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我說:「但如果他要解決這件事,就必須要經過李家,畢竟這一代是李家說了算。他總不可能直接來處理吧?」
「那就是他的事了,反正他不會賣我。」繁音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工作,才不想輕易丟了又躲到別處去。」
我點了點頭。
他又捏我的臉,問:「怎麼啦?」
「這麼久了,我爸爸一直沒消息。他之前跟我說三個月,算算時間早就過了,我每天看新聞都沒有發現什麼消息。」我說:「要不然,你也問問懷信,有沒有警察在通緝你?」
他卻很輕鬆:「沒有消息就是沒有吧。」
「我爸爸不是那種人。」
他笑了:「你了解他?」
「不了解,但我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
「為什麼呀?」他自在地說:「我反而覺得,他是想,女兒因為這個跑了,終究得想辦法讓她回來。既然強硬手段不好使,就要走迂迴路線,先表示停手,再找機會示好,等你願意跟他聯絡了,再用茵茵牽著你,你就回去了。」
我說:「我回去了,他再殺了你。」
「也不至於。」繁音說:「現在你勢力大,我一無所有,已經沒有條件傷害你了。如果我是他,就自己操控著一切,把工作交給你。用不了幾年,你就會被商場那種環境鍛煉得冷酷殘忍,到時再找個機會殺我,你就不會傷心了。」
我說:「這麼說你也覺得我爸爸不會改變主意吧?」
「我是說,即便他不會改變,現在也會暫時妥協。」
「不會。」我覺得暫時妥協也不可怕,現在比較可怕的是如果他已經把證據交給了警察,而警察認為案情嚴重選擇秘密調查和抓捕,萬一我們哪天好端端地吃過早餐出門,就發現房子被警車圍住了怎麼辦?
「給個理由。」他依然滿臉不信。
我找不出什麼理性的理由,只好說:「當年我媽媽生完我當天,他就把她從醫院攆走了。我覺得這件事足以體現他是個強勢又冷酷也很自負的人,這樣的人不會因為我堅持就改變主意的,他只會一直高壓我們。」
他笑了,可能是發覺無法說服我,乾脆不再發表看法了:「那我去問懷信。」
「他不會騙咱們吧?」
「不會。」他鬆開握著我手腕的手,轉而溫柔地抱著我,半晌又說:「寶貝。」
我沒反應過來,因此沒有回應。
他的眼珠子滑到眼角,瞅瞅我,問:「幹嘛?」
「你叫我啊?」
「嗯哼。」
我說:「真不習慣。」
他笑了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又把腦袋放到我的肩膀上了,問:「困了么?」
「有點。」我問:「你不困呀?」
「不困。」他的手又在亂溜:「吾尚有餘勇可賈。」
我白了他一眼,問:「你自比呂布呀?」
他沒理我,已經把手探下去了。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然後想,呂布還真有一個:小甜甜。
這次結束,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三點。我倆都累極了,賴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不過念念明天很早就會起床,我倆自然是不能這樣睡在客廳里的。但我已經被他榨乾了,沒有力氣,繁音一見遊說不行,便扛起了我,我忙掙扎,一邊說:「你別折騰,你身體還……」九槍雖然已經好了,但可謂元氣大傷,這就需要很久來恢復了。
他沒吭聲,揚手在我的PP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不由令我面紅耳赤,萎靡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其實被扛著挺不舒服的,畢竟我不是小巧玲瓏的那一款。
經過念念的房間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畢竟我倆的畫面實在是太十八禁了。
幸好我最怕的事沒有發生,我倆成功潛回房間,各自清理後上床睡覺。
這一晚,他抱著我,我用腿纏著他,如同一對新婚的小夫妻,在有彼此的夢中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來,早就已經過了念念的上課時間。家裡只有Jerry在,它正在它的房間里焦慮地轉圈,隔著玻璃門就能看到它抬起前爪的興奮身影。
我將它放出來,看錶發現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
餐廳擺著德式早餐,都是冷盤,菜蓋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是繁音的字:寶貝,我去上班,念念去上學,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且畫了一張歪著嘴巴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