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有點蹊蹺
惜王府。
已近傍晚,劉惜一正在書房裏練字,便聽玉樹輕輕的敲了敲門。
不待自己說話,便輕輕的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玉樹,什麽事?竟是不等本王說話,便進來了?”
劉惜一頭也沒抬,沉聲問道。
“回王爺,皇上來了。”
“什麽?皇兄來了?”
劉惜一忙把手中的筆小心的擱在硯台上,一抖袍袖,正欲往外去迎接呢
就聽一道醇厚的男音響起“二弟,這會兒在幹什麽呢?”
跨進了門一看,劉惜一正欲邁步來接自己呢,笑道“我們之間,便免去一些俗禮,不必過份客套。”
劉惜一聽了,溫潤的聲音似一泓清泉叮咚響起“那皇弟就不客氣了,坐”
劉純一把罩在外麵的披風解下,交給了身邊跟著的李容修,就近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劉惜一見了,也不多禮,在劉純一的身邊坐了下來。
早有識體的下人把書房中的炭火拔得旺了些,瞬時,書房裏便曖和了起來
亦有知事的仆從奉上了熱乎乎的茶來
劉純一從案幾上拿起茶,用嘴輕輕的吹了吹,大約是覺得太燙,又輕輕的放在了案幾上。
劉惜一在心下奇怪這皇兄平日裏忙都忙不過來,這會兒怎的有閑時到我這兒來溜躂的?
皇宮跟惜王府是靠著,但平日裏有什麽事兒,皇兄都是派李公公過來傳自己的,今兒個?自己跑過來了?
劉惜一把自己麵前的茶杯端了起來,就看到劉純一幾次對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
心下會意,對著屋子內的一眾仆侍道“這兒沒什麽事兒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王爺。”
一眾仆侍對著劉純一與劉惜一恭敬的施了禮後,退到門邊,方轉身走了出去。
劉惜一回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貼身侍衛玉樹“玉樹,你也退下吧,在門外候著,有事兒,我叫你順便呢,把書房的門帶上。”
“是,王爺。”
玉樹一抱拳,對著劉純一亦施了禮“皇上,小人告退。”
劉純一點了點頭“去吧。”
一下子,屋裏就隻剩下了劉純一,劉惜一與李容修。
劉純一此時,也不避了,看向劉惜一,單刀直入的道“皇弟,你對於前兩天護城河內女屍一案,有何想法?”
“這個”
劉惜一喝了一口手中茶杯裏的水,然後緩緩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不瞞皇兄,前些天,我跟玉樹去了刑部,並且親自去驗了屍身,這個女子的身量大小,高矮胖瘦以及臉部長相確是與前些日子在‘探香樓’內遇到的那個醜女人一模一樣。”
“這個我知,我亦派了容修前去察看了,隻是”
劉純一的眉頭皺了皺“隻是,依我跟那女子相處不多的時辰來看,這個女子應該有著很堅韌的求生之心,怎的會不明不白的便投河自盡了呢?”
“刑部不是發文了麽,因為瑣事想不開,而投河了。”
劉惜一把前傾的身子往後靠了靠。
又補上了一句“看那個醜女子伶牙俐齒的,怕不是碰了比她還要厲害的,一時氣不過,投河了。”
“不過”
劉惜一的眉頭蹙了蹙“我看她那能說會道的樣子,也不象是把生命當兒戲的人啊,我咋覺得她更象是那種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那種”
“皇弟的感受正合我的想法,我也覺得這個女子是那樣的人,怎的就投河了?”
劉純一的身子往劉惜一的身邊探了探。
“這她投河死了,不是更好麽?這如果不死,什麽時侯,再跑到這皇城來,說你欠她一個人情,然後又死皮賴臉的要到我‘惜王府’來蹭吃蹭喝的,我看她那長相,我就”
說到這兒,那劉惜一停了下來,向著劉純一看去
“皇兄,你這一來,這樣一問,我倒覺得事情還真有點蹊蹺了
“哦,皇弟說來聽聽呢?”
劉純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邊往自己的嘴邊送去,一邊說道。
“皇兄,你想,這個女子,那天在那‘探香樓’內都說了,隻要管她吃飽穿曖,名份地位什麽的都可以忽略不管,一看,就是除了吃喝,什麽閑言碎語行為舉止都能忍受的人,怎的就投河了?難不成別有隱情?”
“那”
劉純一低頭思考了一下,看向劉惜一“皇弟覺得,如果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是不是很受打擊的事情?”
劉純一喝了口茶,揶揄的看向劉惜一。
劉惜一聽了,心下生出了幾分懷疑聽皇兄的意思,難不成那天?
哎唷,我可憐的皇兄
這是都遇到什麽境況了?
劉惜一的心裏想歸想,啟唇緩緩道“這清白麽,對於一般的女子,肯定是致命的打擊,不過,我看那個醜女子”
劉惜一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那個女子,跟一般的女子不同,若她真的失去了清白後,還能在那兒跟我們耗上那麽多的時間指手劃腳的說東道西,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劉純一好奇的問道。
“說明清白在這個女人的心中比不上她的命重要,不然,她早就在那兒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劉純一聽了,點了點頭“有一定的道理,皇弟,我今兒來,便是想把那天發生的事情真實經過說與你聽的”
“真實經過?”
劉惜一一聽,來了興趣,身子往前傾了傾,“難道,那天那女子與小包子救皇兄的真實經過不是你那天說的那樣的?”
劉純一放下手中的茶杯“是的。”
說完,劉純一把那天自己中了那‘消魂散’後,尋找女子做解藥,後來用強,那醜女被迫救了自己的一事前前後後的說與了劉惜一聽。
劉惜一認真的聽完了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哎,如此說來,這女子投河自盡也便有了一二分的可尋之因了,隻是,皇弟還是覺得,以那女子的心性,絕對不會輕易做出這等傻事來”
劉純一伸出一隻手來,支在案幾上,揉了揉額頭“唉,她這一投河吧,皇兄總覺得是不是自己欠了她似的,皇兄雖貴為皇上,畢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