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波瀾不驚

  想到這兒,何雪的臉上剛剛還十分不耐煩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下來。


  那表麵上對著林唯卻甚是正色道“本宮在後宮中處事這麽多年,這點事兒還要林大總管來教麽?怕不是?

  林大總管怕我何雪會顛倒是非黑白,包庇自己‘長寧宮’的下人?”


  林唯聽了,忙又是深深的施了一禮後,往邊上退了退“回皇後,屬下不敢,屬下隻是一時鬥膽,忍不住說了最想說的話。


  說完以後,林唯這就告退,去那對麵的櫻桃園裏再采些極好的櫻桃,呆會兒差手下送到‘長寧宮’去。


  這話是與不是,對與不對,皇後斟酌了看。


  林唯向來清風明白兩袖清白,這便告退,去那櫻桃園裏摘果子去了。”


  這林唯說完,竟也不等那何雪說話,便對著何雪深深的施了一禮後,又跟那李容蘭施禮道了別,且對著離心亦是恭敬的一拱手,朝著院外大踏步的走去。


  何雪本身對這林唯在這皇宮內的所為就有些微辭,但苦於拿捏不到這林唯的錯處。


  何況,這林唯為人處世,向來謙恭有禮,亦是恪守作為這皇宮內的總管的之名份,從不過問朝中之事,亦從不拉幫接派的厚此薄彼,這兩年來,倒是難以找到他的一個錯處。


  望著那林唯的身影在院門口消失不見後,何雪這心下噎了噎

  原本想說這林唯怎麽有資本如此的清傲,不過是皇宮內的一個小小的總管雲雲。


  但一想到,這李容蘭亦不是自己這一方的,隻得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絲絲不滿,轉過身子來,朝著離心與管通的方向,對著管通道“怎麽,剛剛林大總管的話兒,你沒聽清楚嗎?把這離妃放了。”


  那管通本就是個沒有主見的人,隻要是比他的職位大點的,他聽話都是挑誰職位最大便聽誰的。


  此時,聽了這何雪的話,忙把押著離心的手放了下來。


  離心得了自由,停下了心中的思緒,活動了活動快要麻木的雙臂,在心下思道不知,這何雪接下來如何來安排自己呢?


  離心正在心裏揣度間,就聽到李容蘭那甚是沉穩而又淡靜的聲音響起“看來,這林大總管對皇後還是挺相幫著的,這一番話,可是站在皇後的立場來考慮的啊。””


  何雪聽了,忙對著李容蘭露出一個笑臉來“容妹妹又不是不知道,這林總管是個向來隻管宮中的帳目進進出出,對人情事故與朝中之事從來不過問的聖人。


  今兒,倒是難得的跟我們姐倆說了幾句話,先前,雪兒總覺得這林總管是個似聖人般淡然物外的,沒想到,這思慮問題,亦如同他的為人與管著皇宮的帳本般,亦是挺周全的。”


  李容蘭聽了,對著何雪竟是咧開嘴兒哈哈一笑“所謂,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性,看剛剛這林大總管的神情,對這離妃殺容嬤嬤一事,大約如容蘭一般,心下不太相信。


  再加上,看雪皇後平時的言行都是知事禮,識大體的。所以心裏,對雪皇後是深信不疑的,方敢直言說出此等的話來,難怪是純皇手下的一員得力的幹將。


  容蘭如今心下倒亦是甚想知道雪皇後對這離妃?”


  李容蘭若有所思的把眸光望向何雪。


  何雪見了,忙爽朗的一笑“本宮倒還真想聽從這林唯的建議,把容嬤嫲被害這件事,報給刑部處理。


  這容妃的爹爹不是我新涼皇朝的尚書麽?這刑部倒正好是尚書所管著的,不如,這件事兒,便拜托容妃盡快跟您的父皇說道一下,以還容嬤嬤一個說法,如何?”


  那李容蘭聽了何雪的話,忙把手一搖“姐姐向來知道的,我這爹爹,說是這新涼的尚書,但向來沒有私情可講,鐵麵無私慣了的,這我去說道與雪皇後去說道,到最後,還是一樣的結局。


  在他的心裏,隻有正確與錯識,此是與彼非,誰去都是一樣的,若雪皇後手下的這位長嬤嬤與這容嬤嬤相處慣了,手足情深的話,雪皇後亦是可以讓這位長嬤嬤親自去那刑部走一趟。


  也正好免了他人從中轉述所帶來的錯處。”


  何雪聽了李容蘭的話,點了點頭。


  心下思道事已發生,如何處置,其實也不重要了,可千萬不能因了一時衝動,聽信了這長嬤嬤的一麵之辭,而連累到自己的清白。


  於是,望著李容蘭,緩緩的道“容妃言之有理,那就按容妃所說的辦。


  長嬤嬤。”


  “老身在。”


  一直站在何雪身邊的長嬤嬤聽了,忙急急的應道“老身遵命,老身這就去。”


  “唔想來您一直在‘長寧宮’裏呆著,對這去刑部的路也不熟,讓管通跟你一起去吧。”


  何雪以甚是嚴厲的眼神看向長嬤嬤,那意思,你給我安生點,可別出了什麽亂子。


  好長嬤嬤見了,忙低下了頭,諾諾的回道

  “多謝皇後考慮周到,老身感激不盡。”


  說完,對著何雪施了一禮後,轉過身子又對著李容蘭道了一個萬福,跟在那管通的身後向著冷宮外走去。


  此時,李容蘭方緩步走到離心的身邊,雙手輕輕的扶住了離心的身子“看妹妹這般的瘦弱,臉上又受了傷,一路風塵仆仆的,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望著李容蘭言笑宴宴而又波瀾不驚的沉靜,離心竟是不由自主的想把身子往後退退。


  但想著這個李容蘭總究是救了自己,算是自己的恩人,便忍住了欲往後退的衝動。


  而那何雪見了李容蘭對離心的這般舉動,心下思忖著這個李容蘭,想必與這離妃交情甚好,如此看來,對付這離妃倒是有點難了。


  隻是自己心下甚是不解的是這李容蘭與那清心昭儀看上去,倒甚是生分。


  想以前,我與婉兒在他麵前說起清昭儀老是去粘著純皇時的微辭時,她亦是同樣的對那清昭儀不待見。


  聽她宮裏的小侍女說,曾經,她去清昭儀那兒坐坐時,還特地跟那清昭儀說過若真心喜歡純皇,就不要在純皇根基尚還不穩時,天天跑去打擾,亂了他的心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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