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他這次並不躲了,低頭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低頭小小的咬了下她粉嫩的唇瓣,他的濃眉微微的一擰慢慢的說,“我可以簽字離婚,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
他突然間同意了,這讓她覺得很意外頓時瞪大安靜,席皚霖的俊臉有些模糊不清,孔令真張大嘴巴微微的有些失神。
“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陪我過一個生日好不好?”席皚霖低聲問,“很多年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過生日,就當是滿足我一個心願行不行?”
“你的生日……”
她記起來了,快到他的生日了。
“是,等到我的生日過了之後我就簽字離婚,等你做手術的時候我陪著你。”他說,低頭,慢慢的吻著她,越來越深,那雙漆黑的眸子原本很亮,隨後便漸漸地變得迷糊,憂傷。他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低頭吻著她。
孔令真的手臂撐在他的身體前抵抗著他的靠近。
他的吻卻是越來越深,許久之後她才說,“你答應我簽字離婚的……”
“是,我答應了,不過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我親親你,不可以嗎?”他現在能夠做什麽事情?
顧及她的身體他也不敢亂來的。
席皚霖渾身都忍的難受,渾身的血液橫衝直撞的,可是他依然是強力忍著身體裏的那些血氣。
“你……”她咬著自己的唇瓣不曉得說什麽才好。
席皚霖低低的笑,低頭看著她那張充斥著憂傷的臉,滾燙的呼吸便在耳邊,“陪我過個生日我就簽字。”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麽靜靜地躺在他的身下,眉頭緊緊擰著,“你這樣有沒有意思,既然簽字離婚,我們兩個就沒有關係了,我做手術的時候不需要你陪我。”
醫院裏麵有醫生和護士,還有褚星辰和淩天都會照顧自己的。
席皚霖在醫院裏麵嗎?
她眉頭高高的聳立著。
既然已經離婚,那何必再生牽絆?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離婚,是你逼我。”逼得他不得已要選擇離婚的,她逼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她的病情是在惡化,必須要盡快的進行手術。
他簽字離婚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他伸手抱著她,拉了被子將他們的身體蓋住,聞著她身上上的馨香味道。“如果我不簽字你不會手術,你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我做不到。”
他也沒有那麽鐵石心腸,他低聲慢慢的說,“等做完手術之後我會重新追你,等到你原諒我為止,你給我也給機會,好不好?”
他怕的是,他沒有機會。
淩天就在身邊,等到他們離婚之後她跟淩天結婚呢?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為什麽在這個事情上麵犯糊塗呢?”她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麽鬼。“糾糾纏纏這麽久,你不累嗎?”
“累。”他語氣十分平靜,低聲說,“可是我如果不去挽回,我就沒有機會了,因為在你的心裏,已經打算不要我了。”
所以,他就隻能夠讓自己更加累一點,讓自己累一點緊緊的追隨她。
“你應該也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才對。”孔令真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你何必要這樣呢,放過自己不好嗎?重新開始,沒有那麽難。”
“放不下,我能夠怎麽辦?”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非常無力。
席皚霖低頭去吻著她的額頭,心裏麵疼的越來越難受,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滿足的。
抱著懷中的人至少此時此刻是十分的踏實安穩的。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在模糊的光影輪廓中將他英俊的臉看了個清楚,此時他的神情竟然有些悲痛,她仰頭微微的望著他,又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把自己困得太死了,不願意放開自己。”
“我寧願把自己困得死死地,那樣你會心疼嗎?”他低聲問,“我不信你不會心疼。”
他的手臂將她緊緊地摟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或許我就是瘋了吧。”
所以才會這樣固執,這樣的懇求她能夠留下來,或者是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給我一次機會不好嗎?我會愛你,很愛很愛你的,把以前愧對你的全部都補償給你,好不好?”他低聲喃喃的問,那份離婚協議書他就放在辦公桌上,但是遲遲都沒有下筆簽字。
再給他一次機會……
孔令真的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他昨天沒有睡覺,今天又忙了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是高峰送他回來的,打足了精神照顧她,堅持到現在才睡過去。
抱著她維持著剛剛的動作他便睡過去了。
說完了那句話之後席皚霖便沒有動靜,她仰頭去看到了他眼底下的青灰,下巴處還有青色的胡渣。昨天晚上他在車子裏睡了一夜,早上的時候記得他有些身體不舒服。
剛剛她就感覺到他的疲倦。
孔令真慢慢的從他的懷中鑽出來,看著他英俊的臉,她剛剛動了動想要替他蓋好被子,手才動席皚霖便伸手將自己抓住。
在夢中還在小聲的囈語,“孔令真,別走……別丟下我。”
她看著他疲倦的俊臉,癱坐在床上,輕薄的裙子滑在身上,她抬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房間裏的燈光昏暗,照在他的身上暖暖的一層。
她看著席皚霖那張英俊的臉此時再也無法忍住了,掰開他的手指頭快步站起來走到衛生間,關上門靠在門邊小聲的低泣。想到會有離婚的一天,她以為逼著席皚霖會讓自己心裏好過。
可是,聽到他剛剛在夢裏叫喊自己的名字,還有他擔憂的神情,他很擔心失去自己嗎?
孔令真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雙臂抱著膝蓋忍不住抽搐著。長長的頭發將她那張小小的臉蛋都給遮掩了大半,悲傷的神情也被掩藏在最深處。
席皚霖的懷中沒有人,他翻身坐起來,想到她不會離開的太遠,隱隱約約的聽見洗手間裏有衝水的聲音。
他伸手去推門,從裏麵反鎖了。
“孔令真,開門。”他的聲音裏還有些濃濃的倦意,隻是剛剛他睡的的的確確不踏實,突然間驚醒過來。
裏麵沒有人回應。
他頓時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後果,去拿了備用鑰匙來將門打開,低頭便看見她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厲害。
他睡的不久估摸著個把小時時間,她是什麽時候坐在這裏的?
“你坐在地上做什麽?很冷。”他眼中有一絲心疼,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替換過,還是白天穿的襯衫,他解開紐扣慢慢的蹲下去,伸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坐得太久了,她都忘記了到底坐了多久,下半身根本就沒有感覺。
拉著她起來的時候她腳動不了,席皚霖將她抱著走出去,她渾身都冰冷的厲害,他隻好鑽進被子裏去給她取暖,就像是寒冰似的,刺的人渾身都發涼。
好久之後她才慢慢的恢複知覺。
席皚霖將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肚子上,拿著手戳著,冰冷冷的腳丫子才慢慢的恢複了一點知覺。
她臉上還是斑駁的淚痕,席皚霖拿了毛巾給她擦拭掉,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欣喜。
“你剛剛哭了?是嗎?”他低沉的聲音就在一邊響起,“阿真,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不哭了,我們不分開,好不好?”
他伸手去拍著她的腦袋哄著說。
“別他媽瞎想了。”她躺在那裏感覺著自己冰涼的腳被他捂著,渾身上下慢慢的恢複了知覺,“席皚霖,你記得你說過的話,你會跟我離婚的,還有8天就是你的生日,算作是補償,你想要什麽樣的禮物?”
她也想要給他們之間再留下來一個美好的記憶。
“都說頭發軟的人心軟。”他的手指頭勾著她的發絲,忽然間說了,“”可你的心怎麽就這麽硬,怎麽捂都捂不暖?”
“我曾經也心軟過,可惜……”她拖長了尾音,孔令真,不能夠心軟,不能夠讓自己心軟,明白嗎?“現實的一切逼迫我們不得不向前看,我們兩個不可能了,你的生日我親手給你做飯吧,不過,我不信你的話,明天你簽字,我會信守承諾的,陪你過生日。”
她又談了一個條件。
“6天而已,你也等不及了?”
“是。”她直接肯定的回答,“這已經是我給自己最大的讓步了。”
“你狠,比我更加狠。”他眼中赤紅一片,“我會簽字的,明天早上。”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閉上眼睛,隨後站起來便走出了臥室門。
她聽到了那個關門聲音用力的大口呼吸著好像這樣才能夠勉勉強強的獲得氧氣,讓自己活下來。她握緊拳頭側身躺在那裏,聞著枕頭上屬於他的氣息。
仔細的聽,聽到了汽車轟鳴的聲音,慢慢的車子好像越來越遠了。
席皚霖此時的臉色也並不好看憤怒的開著車子衝出去,深夜時分,街道上已經沒有人影,燈光還在慵懶的亮著,道路上的車子也是三三兩兩,他開車站在香江邊迎著江風站在那裏,任由冷風吹在自己身上。
孔令真並未睡好,淩晨時候才勉勉強強的入睡。
陳媽上來敲門,許久之後她才聽到聲音,陳媽推門進來說,“二小姐,高峰送文件來了,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