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她偏頭看席皚霖說,真的覺得席皚霖變了不少,讓她都覺得很陌生。
眼前的人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了。
他將剝好的蝦子放在她的麵前隨後淡淡得視線在她身上轉動,他低沉的笑聲便漸漸傳來,“是嗎?我哪裏變了?”
“嗯,感覺更加會疼人了。”她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以前他哪裏有這樣體貼啊,都是凶巴巴的,現在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看起來更加招人喜歡多了。
哪裏有之前那麽討人厭,所以她還是喜歡現在的席皚霖。
她眨巴著眼睛故意說:“以後誰要是嫁給你啊,肯定會很幸福的。”
或許是經曆了這些事情所以他變了。
隻是聽到她剛剛說的話席皚霖低沉的笑容顯得有些蒼涼,她剛剛說的是——以後誰要是嫁給他肯定會很幸福。一句話就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的好遠,最遠的距離不過是我愛你,可是卻隻能看著你嫁給其他人。
“你想什麽呢?”她說過話之後他很久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呢。
“沒有想什麽。”他想了想隨後才說,想到他們的夫妻關係,其實至少有一段時間裏他們過得是很開心的吧。“阿真……”
他突然間很鄭重地叫了自己的名字,他微微的失神,眨巴眼睛看著席皚霖,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怎麽了?突然叫我做什麽。”
“跟我結婚的那段時間裏,你有沒有過一點兒開心的時候。”
總不會一點兒都沒有吧。
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他是介意剛剛自己說的那句話?
她眨巴眼睛笑了笑,這種感覺真是磨人,並不覺得多爽,不過她現在得幫淩天,讓淩天找到秦果果,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躲到什麽地方去了。
“有啊,怎麽會沒有。”雖然不能夠跟他說自己的苦衷,不過,還是能夠跟他透露點的。
他們結婚那麽久了,怎麽沒有自己覺得幸福的時候。
“那就好。”他點點頭努力說,吃過飯之後席皚霖送她回去,車子停靠在路邊的時候孔令真剛剛下車,就見到淩天匆匆忙忙的出來一臉陰沉,她盯著淩天問,“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啊?”
“我去找秦果果,剛剛他們傳來消息說有秦果果的線索了!”淩天說完便拉開車門坐上去,壓根就沒有管車子裏的席皚霖。
秦果果?那是誰?
坐在車子裏的席皚霖望著她單薄的身影站在車窗外陷入沉思,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名字。
他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本以為淩天能夠給她幸福的,但是似乎淩天也隻會讓她難過,他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此時站在夜色裏十分蕭條……
“孔……”他的喉嚨瘋狂的滾動著剛剛想要叫她的名字,不過她已經轉過身並沒有察覺到什麽。
依然是言笑晏晏衝著車子裏的人笑了,“好啦,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進去了。”
她朝著席皚霖搖搖手,眼睛微微的彎成月牙狀,她彎身,抬手跟他擺擺手。說完便往後退了一步提著包包踏著小碎步進去了。
她是真的覺得累了,雖然也沒有做了什麽。
而席皚霖則是望著她的背影拿出手機給高峰打電話,“給我查,秦果果到底是誰!!”
席皚霖額頭上青筋暴跳,要是淩天敢對不起她,他就算是想盡辦法都會把她給帶回來。說完便掛斷電話,席皚霖扭頭看著走進去的女人,喃喃說:“你最好是如你說的那樣過的很幸福。”
如果淩天給不了你幸福,我會給你幸福的。
這一次,我肯定會讓你過的很幸福。
走進房間後,她進浴室裏泡澡,溫熱的水浸泡在身體四周隻覺得舒爽無比,放在一邊的手機這時候響起,孔令真挑著腿坐在那裏,一手去拿手機。
“哥,你不在哄孩子哄老婆還有空給我打電話?”
自從白心甯生完孩子之後他已經徹徹底底變身為奶爸了,對於育兒知識了解得十分透徹,而且尤其是喜歡女孩子,對女孩子超級喜歡,她倒是十分心疼她的小侄子,剛剛出生就已經被區別對待。
“你不給我打電話我總能給給你打電話吧。”他慢悠悠的說。
回去之後孔令真就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所以他隻能夠主動點了。“回國之後見到某個男人就忘記你哥了。”
“哪裏會。”她才不會承認就是真的,她挑了挑眉頭慢慢說。
“口是心非,難道說不是嗎?”薑澤問,挑了挑自己的眉梢慢悠悠的說:“我可是聽傭人說那天晚上是他親自送你回來的,還是抱著回來的,看起來淩天要被踹了?”
他們兩回國之後還傳出要訂婚的消息,薑澤絕對相信他的妹妹要是玩起來,絕對會是個十分不省心的家夥。
他倒是對席皚霖十分心疼了。
“遠在M國,你對香城的消息倒是了解的多。”她努努嘴慢慢說,心裏麵在想到底是哪一個傭人說的,她不過是才勾搭了一下席皚霖還是個意外。
“你現在跟席皚霖怎麽樣了?”薑澤便問。
“剛剛跟淩天聯手演戲呢,我才不要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況且……你也知道的慕容青雲那個坎兒……我還過不去。”
她是喜歡席皚霖,但是,慕容青雲卻是親手害死了她的孩子,這筆賬應該算在慕容青雲的頭上。
她不想要恨了,恨一個人太累,而她愛席皚霖,也不想跟她分開,但是慕容青雲怎麽辦?
她還欠自己一個道歉。
“我也覺得應該狠狠地教訓他才對,越是折騰下越好,你舍不得我可是舍得。”那麽輕輕鬆鬆就把自己的妹妹給騙走了,哪裏有那麽容易。
要是是以前的薑澤他鐵定不會同意自己跟席皚霖在一起的。
不過當了爸爸之後薑澤就好說話多了,以後席皚霖見到薑澤估計日子會好過點。
“我知道應該怎麽樣做的。”她嘟啷著嘴不過卻是十分滿意,臉上都笑開了花。
淩天出去找秦果果也是一直未回,她又無聊的厲害,知道自己的狗被席皚霖帶走了,所以打算去買點狗糧找個理由去看八寶。她攔車去了一家大型的寵物店挑選東西,出來的時候瞧著路邊有個小女孩站著,旁邊一輛車子正急速跑過來。
那小女孩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性,追著熱氣球跑了。
孔令真丟下手裏的東西便跑過去:“小心!”
她大步一躍過去將女孩子抱著跌在地上,隨後翻身滾了滾,她的胳膊都被蹭破了好大一塊皮。“沒事吧?”
剛剛那輛車子停下來後見到沒事又開車走了,那小女孩約莫才3歲大,肉嘟嘟的小臉,紮著兩個小辮子十分可愛,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臉蛋,想到……如果她的孩子沒死的話,應該也很大了。
會像她一點還是席皚霖一點?
小女孩一雙眼睛黑亮,就這樣看著她。
“謝謝姐姐,我沒事哦。”她奶聲奶氣的說,一雙眼睛見到她手臂上的傷,差點就哭了:“姐姐,你受傷了哦,我給你呼呼——”
她彎下腰湊在她的麵前吹氣,真可愛的小姑娘,她看著她眼睛裏浸出點點淚花,“姐姐沒事,姐姐不疼的,爸爸媽媽呢?去找爸爸媽媽不要在這裏。”
她坐在地上一手摸著她的臉,推著她離開。
高峰停下車子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邊的女人,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那就是孔令真啊。
坐在地上好像是在哭?
“那不是你前老婆嗎?”高峰這個沒腦子的下意識的就說,但是隨後迎接來的就是席皚霖一記冰冷的眼神。
高峰則是打了一個寒噤……你這也不能怪我啊,我這是習慣使然,本來你就被踹了啊,人家都要跟淩天結婚了。本來就是你前老婆啊……
車座後的席皚霖剛剛還在閉目養神,此時此刻他微微睜開眼睛望出去,看到了坐在路邊的人。隨後推開車門下車去,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發絲被吹亂,抱著腿下巴擱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哭什麽。
“你坐在這裏不知道危險嗎?”他聲音悠悠然的,孔令真仰頭的時候下巴上還掛著眼淚,她抬手慌忙的抹掉眼淚。
“怎麽是你啊……”她沒想讓自己這麽醜的一麵讓他看見。
“你哭了?”他問,望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他總覺得她受了傷現在不方便所以彎腰將她抱起來往車子裏麵走,將她直接放在車廂後麵,隨後跟高峰說:“今天你下班了,回家去。”
坐在駕駛室的高峰指著自己的鼻頭!
握草!席皚霖你怎麽能夠重色輕友跟著前老婆在一起之後就不要我了!他指著自己的鼻頭瞪著席皚霖,他目光悠悠然一掃,高峰頓時泄氣,席皚霖這是打算將男小三當到底了。
他拿了車鑰匙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一邊拿出紙巾給她擦臉。
“怎麽哭了?”
還坐在路邊哭。
孔令真穿著淡綠色的裙子,襯的她的肌膚越發雪白如玉,席皚霖眉頭一擰自然也發現了她手臂上還有傷,手臂上好大一塊皮都被蹭破,一些血珠子從裏麵浸出來。他濃黑的眉頭越聳越高,隻看著她那張依然悲情的臉。
她突然間抱著他的膝蓋,把眼淚都往他身上蹭,他低頭看著她黑壓壓的腦袋也不說話,伸手拍著她的肩膀,眸子裏的怒火燃燒的更旺:“淩天惹你生氣了?他怎麽你了?”
下意識的他就覺得是淩天的錯,一點是淩天的錯,淩天讓她不開心了。
而孔令真則是抬頭來搖搖頭,他怎麽會覺得渾身淩天惹到自己不開心了。
“不關淩天的事情啊。”她最近都沒有什麽機會跟淩天說話,他都在找秦果果呢,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發酸發脹疼痛不堪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點,“我就是心裏麵難受……”
“剛剛誰欺負你了?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他指著她手臂上蹭破的一塊,總不是她自己摔倒了所以坐在地上哭吧?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傷,難道他以為自己是被淩天給欺負了,所以弄得?她眨巴眼睛不得不佩服席皚霖的腦洞,“這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我自己弄得。剛剛我在路邊救了個小女孩,很可愛,眼睛大大的,就跟葡萄似的,又大又明亮,睫毛很長。”
她一邊想著剛剛那個女孩子一邊跟席皚霖形容,越說鼻頭越覺得發酸。
“席皚霖,你喜不喜歡女孩子啊?”她說完了,突然間話鋒一轉間問了身邊的男人。
席皚霖渾身一僵,女孩子……
他記得孔令真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也是胖乎乎的,臉上還有嬰兒肥。聽到她說這個,喉嚨深處也覺得哽咽疼的很。
“喜歡……”喜歡一個像她的女孩。
如果孩子不死的話,或許他們早就有了這麽可愛的孩子了,如果那時候自己放她走,現在她也已經回來了吧。帶著孩子站在他的麵前,他握緊拳頭……想到以前的事麵色苦楚。
孔令真也未想到他剛剛還算溫和的臉也頓時冷下來。
“女孩子很可愛,聽話懂事,很好。”他慢慢的說,緊繃的神情慢慢的鬆下來,慢慢才說。
如果他的孩子沒有死,或許會是個女孩。
眼睛會像她,鼻子像她,嘴巴也像她,會跟他撒嬌,還會脾氣很臭,還會叫他爸爸。
“……”
她側頭看了一眼他,還是搖搖頭決定不要再說了,再說她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孩子就是心裏麵的痛。
“好了,不說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那時候她覺得孩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哪怕是自己死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現在她活的好好地,以後要孩子,很容易。
席皚霖的頭頓時有些沉,想要點頭卻沒有辦法做到……孩子,以後還會有孩子,是跟淩天的孩子?他凝望著孔令真的臉隨後才說:“我送你去醫院,你的手臂需要清洗一下。”
她的皮膚本身就白,如果留下疤痕的話就有些可惜了。
“不用啦,用清水洗幹淨就好了,哪裏有那麽嬌氣啊。”她趕忙擺手說,現在傷口已經不疼了,要是清洗傷口的話肯定會更疼,她從海裏被救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跟散架似的,疼的都睡不著覺,後來又是手術,好長時間都一直忍受著疼痛。
這種感覺她已經不想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