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席皚霖換好了幣之後回來就見到她不在了,看到她趴在那裏似乎看什麽,屏幕上還在說梁景凡,便問了。
“梁景凡。”他濃眉一皺看到那個消息也覺得不可思議。
梁景凡似乎也就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回國之後接手公司,梁家公司做的不算大但是也算是不錯,不過最近梁家似乎出了些事情,他最近忙著跟孔令真鬥智鬥勇,所以沒有空去管理其他男人的事情,但是今天看到梁景凡的消息讓他頗為納悶。
怎麽會死了?
“自殺……”孔令真沒有聽見席皚霖的話,目光依然是落在那個滾動的大屏幕上方,如何都不敢相信梁景凡一個好好地人,會自殺。怎麽會這樣?她搖頭晃腦的,低聲呢喃:“怎麽會自殺你……”
她記得梁景凡是個很好的人,她隻是見過幾麵,但是有良好的家世,相貌外表都不差,待人溫和。香城裏曾經很多人都提及過梁景凡。
錦枝剛剛跟她提及過不久梁景凡,她本來以為錦枝能夠快樂的過一生了,可是,錦枝的人生好像又要麵臨一次崩盤……
分崩離析。
什麽都不剩。
席皚霖瞧出她心緒波動,手趴著玻璃一直都望著外麵那個滾動的大屏幕,眉頭擰著似乎是在思索什麽,她認識梁景凡嗎?
“你怎麽了?看這個新聞做什麽,不會要玩抓娃娃嗎?我陪你去抓娃娃。”那麽幼稚的遊戲就是小孩子玩的,她倒是玩的樂此不疲。
不過她愛玩,他就陪著她玩兒好了。
孔令真現在也沒有心情了,搖搖頭,歎氣,欲言又止。
“你怎麽了?怎麽看你心緒不寧的。”席皚霖一手拿著東西,彎腰去看她,伸手去將她臉上不聽話的發絲拋到腦後去,“好了,去玩吧。想要夾什麽娃娃。”
他還哄著她呢,不過孔令真的麵色卻是蒼白。
她搖頭已經沒有了心情,現在心裏麵都是亂糟糟的,很擔心錦枝以後會怎麽樣。
“席皚霖,你說錦枝應該怎麽辦啊?”
怎麽又突然間說到宋錦枝了?
外麵的觀景大道上人來人往,有人偶爾抬頭在看大屏幕,也在討論著相關事情。梁景凡死了好像讓平靜的生活頓時炸開了花兒。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說說?”他的大手掌揉揉她的小臉,都要擰成一團了。
“錦枝跟易連愷要離婚,她之前跟我說她要重新開始了,有一個人能給她幸福的。”她緩緩說。
商場裏麵人來人往,可她的心裏卻有些悲鳴。
“是梁景凡?”
這些人的故事,說起來好像離著他很遠,易連愷,宋錦枝,梁景凡……這三個人之間好似纏纏繞繞,不過梁景凡不如他幸運,宋錦枝所嫁非人,可是他卻也死了。
宋錦枝怎麽辦?
“嗯。”她點頭,“我很擔心錦枝……”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她?”現在易連愷和宋錦枝還沒有傳出離婚的消息,據說是易連愷一直都不願意離婚,拖著宋錦枝不肯撒手。
有些事情就在迷霧中,讓人越來越覺得根本繞不清了。
“嗯。”她點點頭,深秋了,外麵的風很大,冷冷的風刮著,路邊的樹葉都被風凶猛的刮下來,隨著狂風肆虐,高大的樹幹上便變得光零零的,就跟冰冷的人心是一樣的。
隔日席皚霖開車去了易家別墅,黑色的車子在門口緩緩停下。
她推開車門下來,易家別墅門口有人看著,裏裏外外都是人。
哪一家門前會放著這麽多人圍著,易連愷是把宋錦枝當成犯人來看嗎?她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住,“我要見宋錦枝,讓開!”
她傲嬌的抬高下巴,怒目盯著門口的人。
“你們也敢攔著我?信不信我找人把這裏給拆了?”不就是一個易家?她倒是要看看易連愷有多橫,她以為宋錦枝就算是過的不幸但是不至於過的太慘,這似乎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錦枝的孩子沒有了,還是拜孔曦兒所賜,這個賤男人現在還這樣看著錦枝。
他的的確確不配得到錦枝!
“還是你們覺得易連愷有多少顆腦袋夠我當球踢?”她一張小臉看起來溫潤無害,不過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是根本不帶任何感情,讓人不寒而栗。“滾不滾?”
門口的人已經掏出槍對準了孔令真的腦袋。
她光潔的腦門上還被人對上了。
還真以為她是個女人就怕了?
不等她說話席皚霖已經邁開步子前去,將自己的女人護在懷中一雙眸子微微的眯著,冷眼掃視過幾個人,他穿著黑色襯衫,冷漠氣場更是強大,那幾個人見到他冰冷陰鷙的眼神也頓時被壓製回去。
“你敢拿著槍,指著她的頭?嗯?”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冷笑幾聲,他還沒有找易連愷麻煩呢,不過現在易家也並不是很好過,也應該有易連愷忙的。不過逼他到了這個地步,易連愷也依然不肯交出孔曦兒,還真是……真愛?
“易連愷都不敢拿著槍指著我的額頭,你竟然敢?”他渾身都散發著冷冽暴力氣息,低聲一吼那些人便退開一步,“滾!”
他薄薄的唇瓣裏吐出一個字。
懷中的女人則是挺直了背,墊著腳在他臉上吻了下,啪唧一口笑了笑說,“嗯,獎勵你的,老公很帥哦~”
他的手臂將她纖細的腰肢往懷中一攬,又尋了她的唇瓣吻了吻,討要禮物,“就這樣就把我給打發了?”
他湊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孔令真的手臂撞了撞他。
“你怎麽那麽壞?”她忍不住都想要提醒他,這還是在人家家門口呢?
他在人家家門口這樣橫行霸道好嗎?還拉著自己公然秀恩愛,這樣很不好的。
“我要是不壞的話,你會喜歡嗎?”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手抓她的肩膀往易家別墅裏去了,進來之後人少了一些,他們剛剛登上易家家門,傭人來開門見到他們兩人站在門口,隻開了門縫,“你們是誰啊?”
“我找宋錦枝。”她倒是不客氣伸手就將門給推開了,“我跟錦枝從小就認識,我就是來看看錦枝而已,不可以?”
她抬頭看了看樓上,打算上樓去。
傭人將她攔下來,“對不起,易先生沒有跟我們說今天有客人會來,夫人最近身體不好,在樓上休息呢。”
這就是變相的要趕他們走了?
既然都已經到了易家,怎麽會有走的道理,他們越是將她攔著,她倒是越要上去看看,他們將宋錦枝是打算困在這裏了?
她看了看傭人冷聲說:“是嗎?錦枝不好啊,那正好,我來探病的。”
“你們不能上去!”那個傭人攔著孔令真不許她往樓上去,她也不客氣,抬手便將傭人的手腕捏著用力一折,那傭人就啊啊啊尖叫滾到一邊去了。
“我忘了說,最好是不要攔著我的路,我的脾氣不大好,你是第一個攔我路被我折斷手的。”這招開始淩天教她的呢,她本身是憐香惜玉的,沒想要對她怎樣,但是是易連愷的人那就跟著蒼蠅一樣沒有區別,在眼前飛來飛去的讓人覺得惡心,心煩。
她目光都沒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一下,便往樓上去了。
他們上去之後那些傭人就打電話通知了易連愷,孔令真叫了宋錦枝的名字,那邊傳來了拍門的聲音。
她走過去,發現門被反鎖上了。
“阿真,你帶我出去,帶我出去!”宋錦枝咚咚咚的敲打著門,想要孔令真將她放出去。
孔令真吸了口氣看著門,回頭盯著一個傭人走過去將她的衣服抓著:“鑰匙在那裏?”
“你們要帶夫人走嗎?你們不要帶她走!”傭人看著他們,給孔令真跪下來,“你們要是帶著夫人走了,先生肯定會很生氣的!那時候我們就完蛋了!”
孔令真哪裏管那麽多。
易連愷現在跟著一直魔鬼有什麽區別嗎?
“他活該!以為這樣就能夠將自己的女人困著嗎?心不在這裏,就算將她困在這裏她也早就走了!”易連愷這樣對待宋錦枝,他該死!“說,鑰匙在哪裏?不說信不信我放火燒了這裏?”
她看著這豪華的房子,不是家,更加像是監獄。
“說不說?”她瞪著眼睛問她,那傭人是寧死也不要說的,宋錦枝倒是在裏麵大喊:“阿真,你去書房,書房的抽屜裏。”
席皚霖目光一凜,他向來是不愛管這破事的。
不過,因為這是宋錦枝的事情他也會過問一下,他去了書房找到了一串鑰匙,打開了門。推開門的時候宋錦枝從房間裏出來,她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一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形容失色,哪裏有她前段時間看得那般光彩耀人。
她以前從來都不哭的。
現在卻是要把自己的眼睛都哭瞎了才甘心才情願嗎?
“錦枝,你這是怎麽了啊?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她過去捧著宋錦枝的臉問,看著她此時這個樣子,“我帶你離開這裏。”
她帶著宋錦枝走,易連愷還敢來席家要人?
“不要……”她搖頭,不要跟著她回到席家去,她抓著她的手說:“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麵,帶我去!”
他——
梁景凡!
她知道梁景凡的事情。
宋錦枝的心碎了,他們兩個沒有婚姻,就連最基本的感情關係也沒有,可是,她對婚姻徹徹底底失望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
現在卻又死了。
“錦枝,你別這樣……”她看著心疼,看著宋錦枝這樣難過,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怎麽樣才能夠幫到她。
“我不會尋死覓活的,我要去看看他的。”宋錦枝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幾日不見她的身體頓時就跟空了一樣,搖搖墜墜,風中飄零。
她是重感情的人,梁景凡死了,她難過,去送梁景凡是應該的。
“好,我帶你去。”她點頭,目光哀怨的看席皚霖,他點點頭讓孔令真和宋錦枝在前麵走,在門口的時候他們將宋錦枝攔住。
“你們想要攔我是嗎?”宋錦枝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幽靈一般,看著那些人手裏麵突然間出現了一把刀,她突然間變了臉,情緒異常激動:“你們想要我回去是嗎?我出來了,我就不會再回去的!你們想要留下來,那好啊,那就留下屍體吧!”
她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整個人已經崩潰。
“夫人的情緒不好,醫生說了要靜養不能夠讓夫人離開啊!”傭人從裏麵跑出去,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易家靜養,做出了好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易連愷讓人看著她,給她請了醫生,她終日都是昏昏沉沉的,這幾日才有些醒過來。
“夫人,你還是回來吧,其實先生是喜歡你的啊!”傭人看著她的刀子放在脖子裏,就怕她用力下去,那地方一刀下去就會沒命的。
“喜歡我?哈哈!”宋錦枝搖頭,她慘笑著:“我不要他的喜歡,我隻想要他死好了!”
宋錦枝崩潰吼著,抬手指著那些人:“你們最好是不要過來,不就是死嗎?我就是死也不會回到他身邊的!”
她說著手裏的動作加大力氣,白皙的脖子裏血液從肌膚裏滲出,將她白色的針織外套染紅,傭人們都嚇了一大跳。孔令真有嚇的瞪大眼睛:“錦枝,別亂來!不值得!”
任何時候都不值得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易連愷這種人。
“放心吧,我怎麽會舍得死呢……”她搖頭跟孔令真說,眼睛裏卻是一片死灰,連半點兒光芒也不複現,她一手拿著刀子,一邊往車子便退去,默默地念著:“再見了,易連愷。”
上車之後她便催促席皚霖快點開車,秋天的天氣很冷,她坐在車子裏暖氣十足可是卻覺得車子裏麵更加冷。席皚霖開著邁巴赫急速行駛從易家離開,宋錦枝坐在後車廂裏,低聲跟席皚霖說:“送我去見他最後一麵,今天是他的送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