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人

  策馬一日後，秦瀾和雨泫終於在天色漸晚時看見了遠方邊境雪山得峰巔，秦瀾拿出地圖觀察了一番，估摸著至少還有一天得路要趕，於是兩人決定在前方得村子裏留宿一晚。


  地圖上標注了前方有一個名為鐵嶺村的村落，能在地圖上被標注出來，應該是個大村落。


  秦瀾兩人來到了村口，下馬步行進入，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連一個村民都沒見著，這讓秦瀾有些摸不到頭腦，雖然天色已晚，卻也不至於一個出門的村民也沒有吧？而且連亮起燈火的房屋都沒有幾棟。


  “不對勁，這個村子看來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秦瀾轉頭對雨泫說道。


  雨泫牽著馬，走在秦瀾後麵，實在是村裏的道路太窄了，容不下兩個牽馬的人並排走。


  “看出來了，先找一戶人家問問吧。”雨泫點點頭說道，他是奇怪的很。


  “就這家吧。”秦瀾說著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咚咚咚！

  沒人開門，秦瀾又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還是一片寂靜。


  “有人在嗎，我們是路過的行人，方便借宿一晚嗎？”秦瀾喊道。


  過了好一會，門才在哢滋哢滋的聲響中打開，露出了一個佝僂消瘦的蒼老身影，目光警惕地看著秦瀾雨泫兩人，手裏還拿著一把柴刀。


  “你們是誰？”老人用柴刀指著秦瀾問道。


  “老人家，我們不是壞人，真的隻是路過的過客，想要借宿一晚。”秦瀾微笑地解釋道。


  “不行，你們趕緊走吧。”老人很果斷地拒絕了，說完就要關上門。


  “這.……”秦瀾苦笑著，趕緊用手抵住門，不讓它關上。


  “老爺爺，是不是村子裏發生什麽事了？”這時，雨泫上前一步問道。


  “和你們無關，要是不想死，就趕緊離開這裏！”老人的語氣很強硬，沒有絲毫留情。


  “我們是北冬城軍部的，負責守護人族領地，你可以跟我們說說，說不定就有解決的辦法呢？”秦瀾繼續說道，然後把軍部令牌遞到了老人眼前。


  “你們真是北冬城的？”老人看完令牌，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


  “當然，如假包換！我們是前往邊境的，途中路過這裏，可以給我們講講發生了什麽事嗎？”秦瀾點頭說道。


  “唉，你們進來再說吧。”老人歎了一口氣，把門放開，讓秦瀾和雨泫兩人進入，兩人把馬拴在外邊，跟著老人進入房屋中。


  秦瀾進去後打量了一下，老人的房屋裏很簡陋，除了一些必須的家具外，都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看得出來老人的生活很貧苦。


  三人來到了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坐下，老人隻是不停的歎氣。


  “老伯，能跟我們說說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嗎？”秦瀾收回目光，看著老人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了。”老人又歎了口氣說道。


  “沒事，您可以慢慢說。”秦瀾微笑著說道。


  “大概是幾年前吧，我們鐵嶺村的生活本來很富裕，是這周圍數一數二的村子，但自從那個人來了以後，一切都變了。”老人說道。


  “那個人？山賊還是劫匪？”秦瀾問道。


  “都不是，那個人不知道是哪裏的人，他既不殺人，也不劫掠，他隻是抓人，抓年輕力壯的，然後隔一段時間又放回來，隻是回來的人終日精神恍惚，虛弱無力，再也無法從事體力活，逐漸村子裏的青壯年都變成了那樣，再也交不出讓他們滿意的人選了，明天就是他給的最後日子了，說要是再選不出合適的人選，就要把我們屠村。”老人悲憤地說道。

  老人說完後，秦瀾和雨泫麵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聽起來怎麽跟山中精怪吸食男人陽氣似的。


  “隻抓青壯年？抓女人和幼童的我都聽說過，這抓青年的綁匪還是第一次聽說吭？果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雨泫嘖嘖稱奇道。


  “咳咳！”秦瀾咳嗽了兩聲，示意雨泫別亂說話。


  “老伯，你們沒想過反抗嗎？”秦瀾接著問老人。


  “反抗？我們拿什麽反抗啊？我的兒子和村裏的幾個年輕人，是村裏力氣幾個最大的人，就因為反抗他，被他一拳就給打死了，屍骨無存，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啊！”老人已經掩麵哭泣了。


  “這.……”秦瀾沉默，一拳打死幾個凡人，這怎麽也得是入了境的修士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境界，要是為村民們出頭，萬一那人修為比秦瀾雨泫高，那還沒到邊境就完犢子了。


  官場上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武道也一樣，拳高一境無生魂。


  這事有點棘手了，秦瀾拿不準那個人的境界，貿然前去就是送命，但秦瀾也不能不管這些村民，他們可都是北冬城轄地上的子民。


  “老伯，這樣吧，明天那人來的時候你帶我們去看看，現在我也不好下結論，畢竟根據你的描述，那人估計也是個修士，而且是入了境界的，我也不能保證什麽，隻能說一定會盡力而為，您看如何？”秦瀾仔細地措辭問道。


  “你願意幫我們就萬分感謝了，這本就不關你們兩個的事。”老人倒是很通情達理，一把握住秦瀾的手，不住地感謝。


  老人的話讓秦瀾有些慚愧，他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了，要是那個人真的不可敵，他就拉上雨泫跑路，不信那人還敢追到邊境的軍營？


  要是那人真敢追過去，秦瀾真要道一聲佩服了，軍營裏的幾個將軍，哪個不是境界高深者，隨便一個估計都能鎮壓他。


  安慰老人去休息後，雨泫看向秦瀾，說道：“你真要幫這些村民？”


  “看情況吧，能幫就幫，不能幫就跑，總不能把自己的命也填進去。”秦瀾揮了揮手，打了個哈欠說道，他現在想困得隻想睡覺，昨天晚上就一夜無眠，吹了一夜冷風。


  “我隻是提醒你，對方境界可能不低，我們很可能打不過，而且咱倆也算是青壯年吧？他要是看上咱倆怎麽辦？”雨泫給秦瀾潑了盆冷水。


  “嗯？？？”秦瀾一聽這話，剛有的困意一下子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據我猜測哈，那家夥應該是有龍陽之癖，要不然他要這麽男人幹嘛？還都是青壯年。”雨泫繼續大膽猜測道。


  “停！別說了！明天要是打不過跑不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帶走的！”秦瀾當機立斷，打斷了雨泫的話，快步離開。


  秦瀾沒一會就回來了，雙臂抱著一大摞稻草，在地上鋪平，和衣而睡，雨泫看著搖了搖頭，分出一部分稻草做了個鋪，不一會也睡著了。


  星空寂靜，明月懸空，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身影借著夜色靜悄悄地離開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