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病情加重
「你不睡覺么?」薛紫琪側身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才短短几天,我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家中的老爹,還有老弟睡得可安好,還有那陳家可為難我毒龍寨么。」
「這個你不用擔心。」薛紫琪的眼睛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倒影著我身邊的火堆。
「為什麼?那是我的家人啊。」我認真的說道。
薛紫琪抿了抿嘴唇:「陳家我已經交代過,讓他們好自為之,若是再為非作歹,就算我父親與陳良有交情,我也不會再照顧他們了。」
「那謝謝你了。」我將身上的衣服拉緊了一些,「趕緊睡吧,明天一早我們便趕路。」
但是薛紫琪依然睜著眼睛,她心中躊躇了一會,突然說到:「你冷么?」
「那不是屁話么,現在又不是夏天,而且剛下完雨……」我話說了一半,卻獃滯住了,因為薛紫琪將自己的身體往洞穴牆壁挪了挪,「被子我
借你一點,不然就顯得我冷酷無情了。」
「這好么?」我心中在打鼓,此時我的心跳飛速加快。
薛紫琪心中也是難為情之極,但如果因為我晚上受凍了,第二天也發燒的話,那自己也會過意不去了:「快點,不然不給你蓋了!」
薛紫琪模樣嬌羞可人,讓我的心弦大為動搖,連忙鑽了進去,傻笑道:「真暖和!」
話音剛落,我就開始脫衣服。
薛紫琪大驚失色:「你,你你想幹嘛?」
「睡覺么,不是要脫衣服嘛!」我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薛紫琪心中小鹿亂跳,她斷斷續續的說到:「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脫衣服,穿著衣服睡,不然我揍扁你!」
「怪不得老爹都說女人是奇怪的動物,原來女人是喜歡穿著衣服睡,真佩服你,竟然睡得著,也罷了,看你中毒的份上,就從了你!」我蓋上了熊皮的一角,緩緩說道。
薛紫琪睡著睡著竟然抱住了我,我心裡痒痒的,但理智還是讓我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將我喚醒的,卻是薛紫琪的腳丫子。
「哎喲喂,姐姐,你竟然打我,枉我昨天晚上給你做了一晚上的枕頭!」我面如哭相。
薛紫琪連忙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無恙才放心道:「誰,誰讓你大早上的嚇我啊!」
「誰誰,哼,那我問你,是誰晚上把我抱得死緊,讓我翻身不能!還好意思這麼說我,我真不知道上輩子倒了什麼大霉,竟然給你暖床!」
薛紫琪將熊皮抓起,丟給了我:「誰讓你暖床了啊,要不是我看在你瑟瑟發抖的份上,才不讓你睡在我身邊!吃了便宜還賣乖,混蛋!」
「行行,好男不跟女斗!」我揉了揉眼睛,此時我的雙眼變成了熊貓眼,疲憊的打了一個哈切。
薛紫琪也不說話了,她也看到了我的黑眼圈,面色一柔也不和我鬥嘴,她起了身,在洞口水窪里照了照,臉色黯然了下來。
女人都是愛美的動物,薛紫琪也是,看到那一張醜陋的臉龐之後,她十分在意。
我也適可而止,也沒有繼續折騰薛紫琪,我主動彎下了腰:「走吧。」
「你這是幹嘛?」薛紫琪不知所以然,對我的動作十分不解。
「背你啊!幫助傷殘人士,是吾輩應做的事情!」我打了個哈哈。
薛紫琪鼓著腮幫子,但還是攬住了我的脖子,而兩人漸漸離開了山洞,早上周圍的空氣,有一種說不盡的清新,讓我精神大好,我走了幾步,
突然說到:「話說,那天火宗在哪個方向?」
「知道七彩山么?」薛紫琪問道。
我思索了一下:「以前聽過,似乎是以山頂那七彩祥雲而命名的山峰,不過在哪裡我不知道。」
「你往東走,我給你指路。」薛紫琪抱著我的手,又緊了一些。
在走路的時候,我不斷詢問薛紫琪各種修鍊的事情,這才得知五毒派也是天下九派之一,只是他們的宗派卻不在中原,而是在中原極南的地方。
那裡寸草不生,宛如人間地獄,而且因為環境惡劣,鮮有人跡,但偏偏五毒派那些稀奇古怪的術士就喜歡在哪裡,做這一些骯髒的事情,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做大危害的事情,和其他八派保持著微妙的關係,每次當比武大賽舉行,他們都會派出一些傑出的術士來中原比武,除此之外,再無交集。
也許因為南疆術士的手法太過詭異,一般人都不想與他們交手畢竟這樣的人,存在著太多的未知性,人們更喜歡與知根知底的對手交手,而且五毒派的實力是否神秘,據說宗派首領近一百年從來沒出現在中原,這也讓人對其的神秘感感興趣,但是感興趣歸感興趣,沒有人敢去試探,唯恐一去不復返。
一條悠遠的小溪從山間流過,帶著波光粼粼的日色,進入了一個小鎮之中。
這是一個恬靜的小鎮,我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悅耳的敲擊聲,這是打鐵的聲音,幾乎一個小鎮都在打鐵,每一個家庭都有著一個鐵爐,裡面煉製著鋼鐵,然後將燒的火紅的熱鐵,放到了鐵鑽上,用力的敲打這,火星四起,十分壯觀。
我對著身後的薛紫琪悄然說到:「這個開眼睛看看吧,我們找到一個落腳點了。」
連日的甘露,已經讓我的身體十分不自在,因為這時候正是黃梅季節,為了讓薛紫琪免於比淋濕,我一直將熊皮帶在身上,但熊皮卻還沒晒乾,在潮濕的空氣作用下,發出了陣陣腐臭味。
儘管如此,我還是戴在身上,因為能禦寒的東西實在太少了,而薛紫琪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糟糕,就在昨天,薛紫琪全身發熱,讓我手足失措,到最後還是在他精心呵護下才讓薛紫琪脫離危險的,但是這一來,薛紫琪的身子骨又虛弱了幾分。
傾國傾城的容顏,此時完全在她臉上看不出來了,因為現在薛紫琪的臉色,再次浮腫一片,黑色和紫色交雜在裡面,叫人望而生畏。
兩人在街道中走著,果然這個小鎮就像是傳言中的一樣,是一個鐵匠小城,它也有一個十分契合的名字,叫做鐵匠鎮,幾乎全鎮上下都是清一色的鐵匠師父,人們忙碌的里裡外外轉個不停,很少有人會去理睬我們兩個陌生人。
因為來往的陌生人太多了,他們大多都是一些小門派的人,到這裡是為了採購一些武器,補充自己門派的貨源,鐵匠鎮在天下間也十分有名,所以也能理解。
薛紫琪告訴我其中有一個傳說,更是創造了一個神話,因為他用自己血肉之軀,鑄造了一把仙器,當然這把仙器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這把仙器此時究竟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留個後人的,就只有這無盡的猜想了,不過這也成為了人們飯後談資的一部分,很多自以為是的人,都會自信的去尋找仙器,但是最後能找到的人,卻沒有一人,久而久之人們的心情也就變成了平常心了,只是將這個當做一個傳說罷了。
我找了家客棧,拿出了少許的碎銀子,將薛紫琪安置在一邊,自己則去了櫃檯,對著老闆說道:「這裡可有客房?」
「有,天字型大小客房還有一間。」老闆瞥了一眼我,看到了他身上破碎的衣服,嘲諷的笑了笑。
我自然能感覺到這不友善的眼神,連忙問道:「那給我來一間吧,可包晚飯?」
「晚飯?你可知道天字型大小的客房多少錢一間么?十兩銀子!」老闆笑道。
我一愣,因為自己身上只帶了六兩,而且薛紫琪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他一時間心中百味交陳,找不到話說。
彷彿是看透了我的心事,那老闆指著外面:「你沒錢也行,在屋外,我們的客棧後院馬廄,那裡不收錢,你要住的話,便去那邊吧。」
換做平時,我死也不會鬆口,但是我看著虛弱的薛紫琪,心中擔憂萬分,薛紫琪急需一個地方靜養,現在到達七彩山,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去的了,而這一來二去,恐怕要耽擱十天,而此時薛紫琪時好時壞,我很怕薛紫琪會在半露撒腿,我深吸了一口氣:「那我這裡給您三兩銀子,麻煩您給我準備寫棉被,然後煲一隻老母雞送到馬廄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