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幾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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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感染科。
穀嘉樹手裏拿著病例,站在高鵬的病床旁。
高鵬麵色潮紅,呼吸急促,臉上還有幾顆水皰疹。
高鵬疼的渾身抽搐,“醫生,給我點止疼藥,我受不了。”
一針解熱鎮痛藥下去,高鵬的疼痛絲毫沒減輕。
穀嘉樹眉頭微皺,一針嗎啡下去,高鵬的疼痛減輕。
一位年輕的女輔導員也守在病床旁,先是安慰高鵬,“這裏是我們連海市最好的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高鵬被安排進感染科之後,因為確定是腦膜炎,但具體的病原體未查明,穀嘉樹給用三代頭孢點滴。
高鵬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在宿舍時好了一點,回應輔導員,“倪老師,我感覺好多了,除了身上有點疼,其他都很好。”
“哪裏疼?”穀嘉樹問。
“胳膊肘、膝蓋、大腿根,都疼。”
按照高鵬的描述,是身體各處大關節有疼痛感。
“什麽樣的痛感?”
“有時候麻麻的疼,有時候又像是針紮一樣,不動的時候還好,動的時候更疼。”
穀嘉樹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附身檢查高鵬的膝關節,肘關節。
“有輕微的關節腔積液。”
“這個嚴重麽?”輔導員問。
“這不是好現象,病原體已經開始攻擊他的骨關節係統。”
“是什麽病原體?是不是流感病毒?我們校醫說是感冒。”高鵬也跟著討論。
“不是流感病毒。”穀嘉樹很肯定的回答,“流感嗜血杆菌倒是有可能,但我們要等實驗室結果,接下來我會給你抽腦脊液和關節腔積液送實驗室做細菌培養,會有點疼,忍一忍。”
“嗯,隻要能治好,多疼我都能忍。”
細長的針頭穿過皮肉,有渾濁液體被吸出。
“把腦脊液和關節腔積液送去檢驗科。”穀嘉樹吩咐跟在身後的護士。
查完房,穀嘉樹回到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內,幾個規培醫生圍在穀嘉樹周圍討論病情。
“高鵬的症狀很奇怪,除了腦膜刺激征,還有骨關節疼、淋巴結腫大,血檢結果白細胞和中性粒細胞高很多。”
“他的疼痛是遊走性的,會不會是風濕熱。”
“不會是風濕熱,風濕熱一般都有特殊的心髒改變、風濕性結節,高鵬沒有。”
“檢測抗鏈球菌溶血素o,確診是否是風濕熱。”
“也可能是傷寒、副傷寒,這類患者也有發熱、肝脾腫大,皮膚有水皰疹或是薔薇疹。”
“這個有可能,讓檢驗科做一下血清肥達反應。”
“會不會是肺、淋巴結核?這類患者也有淋巴結腫大,跟高鵬目前的症狀相符。”
“做一下胸部x線檢查,做淋巴結活檢,檢查結核杆菌。”
“風濕性關節炎?高鵬關節疼痛嚴重。”
“這個不太可能,這類患者多有風濕熱曆史。”
按照討論結果,高鵬的血液樣本又被采集一次送到檢驗科。
各種血清檢測結果很快出來。
抗鏈球菌溶血素o陰性,排除風濕熱和風濕性關節炎。
肥達反應陰性,排除傷寒、副傷寒。
結核杆菌陰性,排除肺、淋巴結核。
胸部x線檢查顯示有肺炎。
穀嘉樹正看著檢驗科傳來的各項檢測報告,突然護士緊急呼叫。
“穀醫生,3號床病人高鵬去洗手間的時候摔倒,現在疼的在地上打滾。”
穀嘉樹小跑向高鵬的病房。
還未到病房,就聽到高鵬因疼痛發出的慘叫。
病房內,穀嘉樹和其他幾個醫生護士一起將高鵬抬到床上。
高鵬捂著左大腿外側,嚎叫不止。
床旁x線檢查,發現左大腿內有一處骨頭壞死病灶。
高鵬的病情惡化,開始出現骨頭壞死症狀。
剛才的檢查排除幾種病因。
接下來還是要等血液、腦脊液的細菌培養結果才能確定具體的病因。
周六上午。
連海市東郊,某溫泉山莊。
穀雅南和表妹李欣然兩人泡在熱氣騰騰的露天溫泉裏。
李欣然周五晚上就來到表姐穀雅南的單身公寓,兩人晚上住在一起。
欣然小時候經常來穀雅南家小住,所以跟表姐的感情很好。
穀雅南提議周六帶表妹欣然去郊區溫泉山莊泡溫泉,欣然很開心地答應。
此時,兩人泡在溫泉裏,穀雅南穿著泳衣,肩膀露在水麵之上。
表妹李欣然坐在穀雅南身旁,打量表姐穀雅南的身材,讚歎道:“表姐,你這身材真好,平時有什麽好的鍛煉方法麽?推薦給我唄。”
“我平時的運動基本都是慢跑,也沒什麽特殊的運動,其實,每個人的身材除了跟後天運動保持有關外,最重要的還是先天基因決定。”
“基因決定的?”
“嗯,比如說身高、骨架、臉型。”
李欣然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隻有微小的隆起,每次買內衣都是a杯。
再看看表姐穀雅南的,至少c,李欣然小聲嘀咕:“這也是基因決定的?”
穀雅南點頭,“嗯。”
李欣然麵色失落,穀雅南及時開解,“你現在的比例已經很好,而且很健康,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這裏越大,患病幾率越高。”
李欣然還是歎氣,“表姐,你說我跟你也算是有一點血緣關係吧,怎麽我倆長得一點不一樣呢?你肩寬腿長,前凸後翹,我一馬平川,還很矮。”
“我們欣然是典型的江南嬌俏小美女。”
李欣然又打量身旁的表姐,突然發現泳衣肩帶旁有一處圓形的疤痕。
疤痕被肩帶遮擋,若隱若現。
李欣然湊近,細看,果然是一塊疤。
疤痕靠近心髒位置。
“表姐,你這疤怎麽弄得?疤這麽大,就在心髒位置,像是槍傷啊。”
穀雅南微笑,“你這經貿學院的高材生,怎麽還認識槍傷了?”
“還不是受表姐你的熏陶,我在你家書櫥裏看過各種傷口圖片,你胸口這個是典型槍傷留下的疤,表姐,我怎麽不知道你受過槍傷?”
“我也不知道怎麽受的傷,我隻記得當然跟導師去非洲做課題時,在熱帶雨林裏迷路幾天,被救出來後,胸口就有這個傷口,但我回憶不起在雨林裏迷路那幾天發生過什麽。”
“非洲?熱帶雨林?迷路?槍傷?失憶……”李欣然驚訝無比,“表姐,你還有這麽刺激危險的經曆?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麽?我真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