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濟世堂,見柳雪茹站在外面,眉頭緊鎖,翹首以盼,她看到楊凡,臉色沒什麼變化。
「那麼急喊我來,什麼事?」
來到近前,楊凡開口問道。
「醫館接到投訴,一個服用烏頭青的患者,出現嚴重不良反應,說是藥材問題,要告醫館,一會兒家屬會把人帶來。」
柳雪茹簡單說明情況,至於嚴重到什麼程度,到底是不是烏頭青的副作用,她不確定,只好叫楊凡來解釋或解決。
楊凡聽后,心裡也沒底,略顯驚慌,不過,想到天魔手機,臉上淡淡的慌亂逐漸鎮定下來。
安慰道:「中藥材副作用極少,患者出現不良反應,未必是烏頭青引起。」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等患者來了再說。」
楊凡感受到一絲冷意,柳雪茹對他不像之前那麼熱情,以為她擔心患者家屬鬧事,說道:「這事因烏頭青起,應由我出面解決。」
柳雪茹點下頭,跟楊凡想法一致,問題若在出在烏頭青上,為保全醫館名聲,只能把責任推到楊凡身上,大不了賠償費用由醫館承擔。
「怎麼還沒來,我們回大廳等著。」
柳雪茹朝路上望了一眼,轉身進了樓。
嘎吱。
伴著急促剎車聲,一輛麵包車停在醫館門前,即楊凡身後,若往前多走半米,就會撞到他。
會不會停車,撞傷人怎麼辦,楊凡回頭望去,車后廂打開,幾個混混模樣的男子抬出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位三十左右歲男子,面色慘白,嘴角不停往外溢白沫。
「讓開。」
其中一人怒聲喝斥,抬著病人氣勢洶洶沖入大廳。
真是來者不善,楊凡緊隨其後。
一些正在等待看病的患者,紛紛好奇的看過去。
小蓮護士伸手攔住,「你們誰呀?幹嘛呀?」
「吃出人命啦,你說我們幹嘛?快叫你們老闆滾出來!」
說話男子,大嗓門,一頭黃毛,胳膊上紋著一條龍,脖子上掛著拇指粗金鏈子,態度極其囂張。
柳雪茹就在休息區坐著,知道麻煩纏上門,躲是躲不掉,走將過來。
「我就是這裡老闆。」
黃毛男上下打量幾眼,咕嚕,喉頭不由自主蠕動下,眼神貪婪的落在柳雪茹俏臉上。
「是你啊,看到擔架上這位沒?他是我親哥哥,服用過你們的烏什麼青后,看看成什麼樣了,眼睛出血,口吐白沫,臉腫的我都不認識了,總之,今天不給個說法,叫你們醫館開不成。」
「沒錯,藥材有問題,不給滿意說法,叫記者來曝光。」
「大家別看病了,趕緊走吧,我表哥就是活生生例字,活蹦亂跳而來,躺著回去的,不想死的話,去正規醫院看。」
……
柳雪茹眼神冰冷的看著幾個鬧事傢伙,淡淡道:「是不是烏頭青問題,不是你們說的算,先讓我們的坐堂專家給患者瞧瞧。」
柳世元早已氣哼哼的來到近前,觀察過擔架上患者,蹲下身打算把脈,卻被黃毛一把推倒。
「你們醫館的人我信不過,只要眼不瞎,殾能看出我哥有多重!」
「烏什麼青從哪買的?把賣假藥的傢伙叫來,我要當面問他。」
黃毛男陰惻惻吼道。
「烏頭青是我供給醫館的,有什麼事沖我來。」
楊凡已仔細觀察過幾人,身上都有紋身,意識到不是善茬。
「是你?」
黃毛男斜眼在楊凡身上掃了幾遍。
「無良商家,害死我了,弟弟,別給他廢話。」
擔架上那位,睜眼瞟了眼楊凡,有氣無力樣子。
「既然承認藥材是你的,這就好辦,拿二百萬,我帶人去京都看病,否則,工商局,葯監局,媒體記者都有我朋友,弄你個傾家蕩產。」
「楊老弟,他這是敲詐,不用搭理他,我看患者不像烏頭青所致。」
柳世元通過望診,確定患者情況后,給楊凡提醒。
「老東西,這裡沒你說話份,滾一邊去。」
黃毛男揚起拳頭,恐嚇道。
柳世元老眼一瞪,「你打我一下試試,來。」
黃毛男悻悻收回手,他不是傻子,柳世元老胳膊老腿的,萬一傷到筋骨不算划,「等我解決和他的事,再跟你算賬。」
轉頭沖楊凡道:「是乖乖給錢,還是跟我們一起去京都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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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笑笑,「我來問幾句。」
「婆婆媽媽的,快點,我哥還等著治療。」
黃毛男不耐煩催促道。
「喂,你什麼時候買的葯,又是什麼時候喝下出現不良反應的?」
架擔上那人,聽到問聲,眼都沒睜,「昨天下午,一個老頭給開了五副,今早喝下一劑就這樣啦。」
「一共幾味葯,還記得不?」
「就一種,看著像菠菜。」
「喝後有啥不舒服?」
「頭暈,眼疼,看東西紅色的,噁心,想吐,身上都腫了……。」
一口氣說出一大堆,像事先背熟似的。
楊凡看了眼剩下的藥材,的確是烏頭青,劑量也沒錯,怎會出這麼多副作用,從對方張口要二百萬來看,比李奎更狠。
「是否記得幾點喝的?」
那患者不明白楊凡什麼意思,想了想道:「九點半。」
楊凡往他下面掃了眼,「你確定九點半?」
不會錯,當時我還看了眼時間。」
得到想要答案,楊凡已斷定這人癥狀絕非烏頭青引起,因為他親自服用過,效果至少持續一個多小時,現在不到十一點,而他沒任何反應。
又啟用天魔手機對他掃描,驗證了自己推測,根本沒服用烏頭青,而是吃了過量西藥什麼哥,其真實意圖不言而喻,敲詐勒索。
這件事已對醫館造成影響,只有當眾澄清,證明不是烏頭青的問題,才能消除。
明顯有備而來,目標不是醫館,而是他,不得不想起那位醫藥公司鄭經理,還有四眼哥,甚至懷疑到孫山飛頭上,想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只能問擔架上這位病友。
「朋友,我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情況完全與烏頭青無關,而且,你壓根都沒喝,對不?」
「你小子想推卸責任是嗎?意思俺們吃飽撐的沒事來找事?」
黃毛男憑著自身壯實,不可一世的將胸膛頂到楊凡身上。
「對頭,是沒事找事,老實交待是誰指使你們么做的,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你知道啥叫誠信不?老子怎會……。」
意識說禿嚕嘴,擔架上男子急忙合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