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虐待

  這樣滲人的笑聲在寵弄弄耳邊回蕩,她努力仰著頭看秦一懶,咬牙說道:「你想幹什麼?你以為你是王法嗎?你以為你有能力決定我的去留?是你太天真了吧。」


  秦一懶不否認的笑了笑:「在這裡我就是王法,我能將你一輩子囚禁在我的床邊,成為我的床上用品,洩慾工具,你相不相信?」


  寵弄弄完全相信,秦一懶說到坐到,以他的手段,想要囚禁一個人不是那樣難的事。要是自己被囚禁了,那純木怎麼辦?一定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寵弄弄努力忽視下巴上傳來的痛感,笑道:「怎麼?你就喜歡我到了這樣那個一種地步,連我出軌你都能忍受,並且還讓我在你的身邊安睡?」


  秦一懶一把將寵弄弄用力一推,寵弄弄被推到茶几上,額角直接被磕到鮮血直流,染紅了她的視線。


  在寵弄弄看來,紅色背景中的秦一懶,像是微笑著的惡魔撒旦,就這樣坐在她對面,但卻是永遠無法看透他。


  秦一懶悠閑的翹起二郎腿,看著臉上流滿鮮血的寵弄弄,心裡沒泛起一絲波瀾,呵呵笑起來:「寵弄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只不過是我的『葯』而已,居然誤以為我喜歡你。你是太有自行了吧,要不是我只對你起反應,你以為我會包養你?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我也未必看你一眼。」


  在寵弄弄看來,也許秦一懶還不至於喜歡自己,但多少也拿自己當朋友看,但是這時候,他竟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看她流血。還能用這樣的冷靜淡漠的語氣,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話。


  寵弄弄無奈的笑起來:「好,好,非常好,我還在想要是你病好了,卻不讓我走了,我該怎麼辦,這樣看來,我卻是放心了。你說你要對我怎麼辦,因為這樣一件破事?」


  寵弄弄已經失去了想要解釋的心,在她看來,秦一懶與顧希白,與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的,除了寵純木外,被什麼區別。她懶得向一個自己並不在乎的人解釋,也許就這樣讓他誤會也不是什麼壞事。


  秦一懶一聽這話,以為寵弄弄是變相承認了,她背叛他,心裡的怒火更勝,轉身去書房裡拿出一條馬鞭,陰測測笑著對寵弄弄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一個烈女啊。這樣吧,反正我也離不開你,你就給我打二十鞭子,要是再被我發現你找你男人,那就打四十鞭子,就這樣逐層遞加,你說可不可以?」


  寵弄弄微閉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被你打二十鞭子,你就可以繼續付純木的醫藥費是么?那好,我絕無怨言。」


  此時窗外隱隱有悶雷聲傳來,這樣深沉憤怒的雷聲,是為自己抱不平么?寵弄弄眸中閃過一絲譏諷,秦一懶就算是鞭笞又如何,你有如何能得到我忠誠的心?


  秦一懶見寵弄弄這樣倔強,散開鞭子,刷的一下便在寵弄弄的背上留下一條血痕,秦一懶高高的聲音從寵弄弄的頭頂傳來,帶著淡漠與無情:「自己喊數字,要是沒喊的話,就一直打下去。」


  寵弄弄沒想到這一鞭子下來會這樣疼,就像是背上的皮被外力硬生生的撕開一樣的疼,她咬咬牙,低吼道:「一。」


  秦一懶又一次狠狠抽了寵弄弄一鞭子,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這一鞭子成功的讓寵弄弄的衣服破開,露出白皙漂亮的背,背上的血痕紅的觸目驚心。


  寵弄弄用盡全力低吼道:「二。」


  「三。」


  「四。。」


  …………


  「二十……」這時候的寵弄弄已經全身血淋淋的了,整個人像是沐浴在血海中一樣,寵弄弄艱難的吐出那兩個字,眼前一黑,徹底的痛過去。那些痛入骨髓的感覺這時候也變得那樣飄渺,遙遠起來。


  在寵弄弄昏迷間,她似乎聞到了外婆家前面水塘中的蓮花香,那樣清雅的蓮花香,是她童年乃至整個人生里最美好的回憶。寵弄弄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像極了睡得香甜的小孩兒。


  秦一懶這時候也抽累了,手臂酸疼的厲害,不知道明天還能否抬得起來。他回頭看了眼,血淋淋的寵弄弄,眉頭蹙了蹙,感嘆了一聲:「這個樣子,還真是難看呢。」


  他拿起手機,給私家醫生打了個電話,再給顏傾城打了一個電話,便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根接一根的抽,心卻漸漸懸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叮咚……」


  聽見門鈴響,秦一懶那起外套和車鑰匙,步態優雅的走去開門,臉色不是很好,對著醫生與顏傾城說道:「好好清理她,要是她留下什麼疤痕的話,你們就不用在這兒工作下去了。」


  顏傾城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但是看秦一懶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便沒敢多問,只是點點頭以示明白了。


  醫生小王見秦一懶這樣鄭重嚴肅的樣子,腦門上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等秦一懶出門后,進門看見趴在血泊中的寵弄弄,臉徹底白了,傷成這種程度還要不留下疤痕,這是拿自己當華佗在使喚么?


  顏傾城看見這個樣子的寵弄弄,也同小王一樣,臉變得煞白煞白的,指了指這樣的寵弄弄,擔憂的說道:「你快去看看,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小王這才反應過來,點頭應道:「好。」便向寵弄弄走去,認真檢查了寵弄弄的傷勢,扭頭對顏傾城說道:「沒事兒,只是一些皮肉傷,但是這傷痕似乎是很嚴重,要等完全好的話,得用個小半年了。」


  小王搖頭唏噓道:「好好一個姑娘,被三少折騰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憐。」


  顏傾城一聽小王這樣說秦一懶,便有些不高興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幹了什麼,怎麼能單方面下結論呢?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快點給這位姑娘治病吧。」


  寵弄弄的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小王見寵弄弄這也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吶吶說道:「你先把她清洗乾淨吧,然後我再給她上上藥。」


  顏傾城也覺得讓小王這樣看寵弄弄的身體不是很好,便點頭將寵弄弄帶到浴室,將她放到浴缸里。


  溫暖的水刺激著寵弄弄的傷口,本來已經凝固了的傷口再次被水泡開,沒一會兒,滿滿一浴缸的水便被染紅了,顏色很是詭異的樣子。寵弄弄皺著眉被疼醒了,迷迷糊糊看見顏傾城,以為是自己的母親,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媽,我好疼,媽……」


  也許是因為太虛弱的緣故,寵弄弄哭了一會便暈厥了過去,長長的睫毛像是殘蝶的薄翼,投下一抹令人心疼的陰影。


  顏傾城不敢再讓寵弄弄泡澡了,給寵弄弄簡簡單單的收拾一下,便將她帶到卧室,

  小王給寵弄弄處理傷口,抹葯,一直到凌晨兩點多鐘,頭上的冷汗一直就沒幹過。好容易給寵弄弄清理完,她現在就像是一隻木乃伊,也像是一個睡美人。


  小王看著寵弄弄虛弱的睡顏,心裡泛起一陣陣的疼,誰家的父母願意將自己閨女交給秦一懶,糟蹋成這樣?他疲憊的看著顏傾城說道:「病人後半夜可能會發燒,你要好好關注她的狀態,要是已有不對勁就立馬轉入醫院,我先回去了。」


  顏傾城點點頭,將小王送出門,回到屋裡收拾滿屋的殘局,就單單看客廳那樣凌亂的狀態,就能知道當時的狀況有多激烈。


  顏傾城這時候的心情很是複雜,有對寵弄弄的同情,有對秦一懶的信任,有對寵弄弄的鄙夷……這樣多的情感讓她現在腦子亂的很,只得埋頭於收拾房間了,什麼都不想。


  在凌晨四點的時候,寵弄弄果然發起高燒來,一直在說胡話,顏傾城不敢給秦一懶打電話,擔心會被他罵,所以就直接叫了輛計程車。


  半拖半抱著寵弄弄,氣喘吁吁的到達了醫院,然後又忙著交錢,將寵弄弄推到手術台上,後來經過醫生檢查這才知道她這是因為發炎引起的高燒。


  等寵弄弄終於穩定了之後,她的主治醫生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顏傾城問道:「病人,背上全是鞭傷,她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


  顏傾城淡定的攏了攏頭髮,語氣清淡的回答:「這個我並不知道,但是作為醫生,只管治病救人就好,這樣的問題恐怕是遠遠超出了您的職權範圍吧。」


  醫生原以為顏傾城是寵弄弄的好友,結果她卻是以旁觀者的態度,這樣醫生很是費解,簡單交代了一下,便離開病房,在打開病房門的那一霎那,他轉過身看了看這屋子裡關係怪異的兩個女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顏傾城是在是累得不行了,想著就在病房的沙發上睡幾個小時的,卻被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驟雨初歇,空氣一下子清涼清新了很多,草叢中有不知名的小蟲子清脆的鳴叫聲。雖然是夏季,但是在微涼的夜風輕拂下,顏傾城也覺得有些冷了,下意識的環抱著肩膀。


  「傾城,寵弄弄的狀況怎麼樣了?」秦一懶微啞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帶了點性感的味道。


  聽見那邊有音樂聲、說話聲、笑聲、哭聲,這樣糅雜在一起,織起了一張曖昧的網。顏傾城輕聲說道:「弄弄姑娘背上的傷痕感染了,發起了高燒,不過您不用擔心,現在她正在醫院裡。剛剛接受了治療,現在睡得很沉。」


  秦一懶輕嗤道:「誰關心她了?」頓了一會兒,轉到一個較之剛才安靜了一點的環境,又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你肚子餓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帶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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