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喜歡我嗎
第八十八章你,喜歡我嗎
皇后對著那玉佩看了很久,手指也在微微摩挲,表情千變萬化讓人無法琢磨,明明很短的時間,卻讓人覺得如此難熬,彷彿等了很久很久。
唯獨容墨依舊淡定從容,讓人想要同情都無處找到切入點,似乎王爺很鎮定,甚至是波瀾不驚。
片刻皇后的聲音才幽幽響起:「經本宮查驗,這玉佩沒有鐫刻的月字,恐怕,不是三皇子那一枚。」
「皇后明察秋毫,倒是本王粗心大葉未能將玉佩藏好,導致引發這一誤會,本王決定和王妃一起回府思過。」
「好,准了。」
林夕一顆心重重落下,被容墨一拽,也茫然的跟著他彎腰行禮,慢慢退下。
兩人離開了延禧宮,走出皇宮,王府的馬車早已備好,顧婉書已經先行一步回去,秋桃也不知何時出來了,一直焦灼的在宮門口張望著,其實容墨早已發現了她們,只是他好奇想要看看林夕到底要做什麼,所以一直只裝不知,當危險發生,他第一反應就是給秋桃打手勢讓她先離開以免節外生枝。
馬車上,林夕坐在角落一直目光獃滯的看著窗外,容墨閉眼養神,兩人默默無話。
許久,林夕才轉頭看著他:「玉佩是三皇子的,不過是我偷的,他也不知道。」
容墨緩緩睜開眼眸,眸底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為什麼要跟我解釋?」
林夕苦笑,是啊,為什麼要跟他解釋,是怕他誤會嗎?
「那你就當我沒解釋過吧,上面的月字為什麼沒有了?」
「被我用內力抹掉了。」
原來如此,林夕放下車簾,抬頭望著晃動的車頂,許久才輕聲道:「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比一個喜歡騙人。」
「我早說過你的腦容量太小。」
林夕一凝,回頭狠狠瞪他一眼:「腦容量再小我也是個女人,你就不怕我真的跟三皇子有私情嗎!」
容墨嘴角一抹詭異的弧度,眼眸如冰帶霜,又帶著一絲俾睨:「珠玉在前又豈會輕易高看瑕玉。」
林夕愣住了,她第一次發現堂堂冷麵王爺也會有傲嬌的一面,敢情有了他這樣的男人,她就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了,如同女孩子吃慣了鮮奶蛋糕就難再喜歡上雞蛋糕了。
親,秀優越不是這樣秀的,好伐!
林夕翻了個大白眼:「山珍海味吃膩了也想嘗嘗青菜是什麼味。」
容墨看她一眼,繼續閉了眼:「顧婉書的孩子不是我的。」
什麼?林夕猛地回頭看他,似乎不太相信,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總不能顧婉書自己受孕吧。
容墨閉著眼睛是因為他跟林夕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對方解釋,延禧宮內,明明知道她跟容月不可能有什麼,可當他看到那枚定情玉佩時還是心生怒意。
「你會放任顧婉書跟別的男人生孩子?覺得我好騙?還是覺得我會繼續犯賤相信男人的話。」
「我沒騙你。」
「呵,可你剛才還騙了皇後娘娘呢。」1;148471591054062
容墨懶得理她,女人不講理起來比武器還可怕。
回到王府,林夕站在門口,夜色濃露,化不開的是內心的一抹悵然。
「容墨,如果讓你休了顧婉書你肯不肯?」
容墨腳步一凝,秦壽帶人迅速撤離到安全距離外。
「她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林夕冷笑,帶著一絲嘲諷:「可我討厭她,方才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對我可沒什麼好心思,你說她不會威脅到我,但她又把正妃朝服穿在身上,難道你還能說她對我不會有威脅?」
「你很在乎這個位子?」
林夕咯噔,心像被軟棉花重重一拳,輕飄飄毫無實質,卻切切實實的感到震動。
她是個現代人,不是扭捏作態的古代女子,或許,有些一直被自己避開,若有似無的東西她要證實一下,證實了,才能將所有潛在暗處的東西揪到明面,然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深吸一口氣,呼吸里都是他清冽的味道,如山一般沉穩的男子,安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嘴角一抹自嘲的笑,看著她緩緩轉身,然後走近,踮起腳,甚至有些笨拙的將臉湊過來。
一股幽香絲絲縷縷,從每個毛孔透進來,進肺腑,浸骨髓,忽然間呼吸就發緊了。
容墨看著她,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從來不畏懼任何事和人的四王爺這一刻有了懼意,在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下,似乎一切隱藏的心事都會變得透明。
「你是不是喜歡我?」
容墨:「.……」
「不喜歡我?」
容墨:「.……」
「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當小三,你看你,老婆也有了,孩子也有了,雖然自稱是個便宜爹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與其留在這裡被人日防夜害的,不如你放了我,我也成全你們一家三口,如何?」
林夕回來的路上已經n次想過了,容墨畢竟是個王爺,背負的,面對的,會有太多太多東西,而且那些太多還都是她不喜歡的,總有一天他會有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孩子,她不清楚自己有多討厭容墨,可有時候這份討厭里卻又夾帶著一絲淺淡的馨暖。
這份馨暖是馬車中一人一粒有難同當的解藥,是白馬寺深夜廚房的煙火之氣,是大殿宮闕之中的面面維護,是墜崖之後他的驀然心驚,是月圓之夜橫刀割腕與她血液交融,他是一個冷人,能做這些已是生平對女人的最大呵護,不管如何,他們的命運已經悄然重疊在一起,縱橫交錯都是彼此的身影。
他是她,來到異世真正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她的夫君,東昭的王爺。
林夕閉了閉眼,忽然覺得心酸,要命,自己這是怎麼了,搞得跟個偶像劇似的,微微苦笑,吸氣。
「我已經把調製毒藥的方子都寫好了,以後你不需要我了,而我也會當個聰明的啞巴,求你,放我離開。」
容墨看著她,眼裡的哀求近乎卑微卻又殷切,生生灼傷了他,而一向冷硬的心臟也在那一句句灼心的話中寸寸發緊,點點涼薄,最後驀然卷騰起萬丈怒火,做他的女人是眾多女子的心頭夙願,與她卻是洪水猛獸。
袖子一卷,烈風急掠,忽覺平地風氣,秦壽心生警惕,轉身一看,人呢?
一抬頭,容墨懷抱林夕已掠空遠去,瞬間一個黑點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