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難以消受美人恩
第一百四十三章難以消受美人恩
府衙書房,鳳知雪痛苦的坐在椅子上,貝齒輕咬,滿頭香汗,因為忍痛而發出低吟,聽上去便如江南夜雨,北國春色,旖旎婉轉如撥弦的玉手,輕輕彈奏一曲最為侵心噬骨的銷魂曲。
容墨已經取下面具,燭光下一張傾世俊容,清俊高貴的生出無限輝光,此刻他正俯身看著鳳知雪發紅的腳踝身子卻與她保持著些距離。
「這傷並不嚴重,只是普通扭傷,我讓人替你上藥揉敷便可。」
鳳知雪一聽,痴痴的眼神立即在他身上轉開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有些哀求的看著他:「統領不要,這樣傳出去.……」
女子半夜闖入男子睡房一旦傳出去確實不利清白,況且今晚她來只是想到了如何將疫毒徹底驅散的好法子,怕耽誤時辰所以匆匆來敲門,事情正談完,柜子上的花瓶不知為何突然掉落,鳳知雪立即飛撲上去替統領生生挨了那一砸,同時扭了腳,說起來她還是因為統領才受的傷。
「統領,求你了。」
鳳知雪聲音輕軟,好聽的像流水一般,容墨也有些猶豫,眉眼神色卻是冷的,許久他才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子放在了桌子上:「這葯極好,那就勞煩你自己動手吧。」
鳳知雪眼神一暗,手從容墨手上有意無意的輕輕一劃,取過了葯,瓷瓶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緩緩彎腰,淺淺伸腳,纖纖玉足如明珠一般生輝,手中的葯冰涼潤肌,鳳知雪在腳踝上慢慢塗抹著,因為姿勢詭異綳直,難免有些痛楚,卻不及心中苦痛。
容墨已經轉過了身,頭微微一側看到牆壁上的倒影中那個女子艱難摩腳的身影,看上去如此無助,楚楚柔弱想著自己是否太過剛硬,可又覺得此舉無錯,那花瓶好好的怎會掉下來。
有了一個顧婉書此生他不想再給林夕任何感情上的傷害。
輕輕嘆氣,一股幽香若有似無的飄過來,容墨的心瞬時驚醒,猛地轉身便看到鳳知雪目光獃滯,衣衫已經滑落在肩膀之下,兩隻手還在繼續往下滑,一抹酥白已經露在眼前,而他體內也速有火燃起,如火舌瞬間在枯草地上席捲而過。
他的眼睛迅速的在房間里掃過最後落在那花瓶上,花瓶里沒花只有一點清水,那水如今已經潑撒殆盡,他忍住怒火想上前查探卻有一雙手突然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他。
這一抱柔軟如雲,旖旎生暈,體內的火瞬間再被點燃,容墨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眸里浮起一抹奇意,一隻手甚至抬起覆在了抱在腰間的那隻雪白玉手上。
鳳知雪也是身子一顫,嘴裡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吟,如撥弦如玉落,安靜的書房瞬間充滿綺羅軟香。
城牆上那黑龍騎震驚的看著深陷包圍圈中大開殺戒的林夕,他不得不佩服統領的判斷,此地不但有埋伏而且還是多重埋伏,螳螂在前黃雀在後。
距離有些遠夜色又太濃,他看不出那被圍困的人是誰,大約努力辨識出是個女人,不得不敬佩起來,卻又惋惜。
最後抱臂看戲順帶熟悉下拓跋兵的武功招數。
那些後頭埋伏的拓跋兵本不想現身的,但是林夕殺人太過兇猛,那十幾個人又因為先前被她折騰失去了士氣便被她有機可趁,刀光劍影糾纏不休,鮮血飈飛,斷肢落地,林夕並不猛斗,而是看出這些人雖猛但都是死心眼巧妙地穿梭用計,嘴巴也不停歇各種挑撥,明明那一劍是針對她的,她卻一彎腰轉身往那人身上一趴說:「小哥哥,謝謝你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明兒讓你爽個夠。」
其他人一聽,神馬?有曖昧,有勾搭?林夕手指里拿著一粒藥丸剝了點粉末放在那傢伙鼻端快速一掠有短暫麻痹作用,那人就不動了眼神直勾勾的,1;148471591054062不否認就是承認,於是殺林夕成了殺叛黨,看的後面的拓跋兵汗滴滴,不得不得哀嚎:腦殘、腦殘!丟臉,太丟臉,這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怎麼跟拓跋那些肥波豐臀的女人比,一想就知有詐。
黃雀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跳起來迅速包圍成圈。
這一次林夕收起了頑心,她知道這一批拓跋兵很不一樣,他們一出來動作不大,卻生生掠來一股殺氣,一雙雙眼睛都如餓狼一般,這讓她想起了山谷里林無霜扔給她的那隻狼也是這種眼神,要麼她死,要麼他們死。
真正的廝殺由此開始。
書房裡,容墨的手停駐在鳳知雪手背上,鳳知雪心裡盪起一片漣漪以為這冰山終於融化,一切綺夢終要實現,意識里卻又有些晃蕩,似乎被火燒,被刀劈,暈炫炫,只待一場大雨澆滅。
然而眼前景物迅速倒退,耳邊風聲呼嘯,嘭一聲,外頭的人互相促狹的笑了笑,統領動靜也太大了吧。
容墨拿起桌上隨時備著的帕子略有嫌棄的擦了擦手,從指間到手心,一寸一縷都擦乾淨不留一絲香味,他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冷而厲的,像一把淬鍊過的極致軟刀,一眼便可殺敵。
「鳳姑娘想必是熱氣上頭了,就讓我為你醒一醒,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鳳知雪被摔暈了,她怔怔的看著容墨的背影不明白方才的肌膚相觸為何就變成了厭惡,容墨並沒有將她摔到地上,而是重重跌落在他用來休息的軟榻上。
狼狽的爬起,心都疼的窒息,身體微微顫抖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容墨一陣風般從她身邊走過,毫不停留。
門開,一個人撞上他的身體往後一倒見是他,立即急聲道:「統領,林姑娘不見了。」
容墨一震眼神一慟,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憎惡的看了眼鳳知雪立即狂風般離去,留下鳳知雪撲過來死死的扶著門框,唇白無色眼淚無聲落下。
容墨掠到城牆之上時只覺得頭上似炸開一個響雷,目光所及處,有一人渾身如同血海中滾過,刀起刀落斷肢橫飛,血紅一幕如地獄中走來般觸目驚心的可怕,記憶中那精靈狡黠的女子,第一天成親就逼得他親自討要解藥的女子,看他吃癟就開心的拍桌大笑的女子,以牙還牙讓他吃下噁心蛇肉的女子,一點小心思都會輕易被他識破的女子,如今手握冷劍化為女殺神,一路批血斬肉成為拓跋兵眼中的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