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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古代紈絝

  第五十四章古代紈絝


  沒兩天,錦榮的傷勢就好了大半,可以下地走動了,孟父在大理寺待過,這杖責多輕多重又怎會不知,下手都是有分寸的,不然就是張大夫再怎麼聖手也不可能讓原主一下子活潑亂跳了。


  「老爹他人呢?」錦榮問了平安一聲。


  平安苦著臉道,「老爺清早就去府衙了。」少爺不會是又想趁老爺不在溜出府吧。


  錦榮挑了挑眉。說起來孟省之倒是個能吏,對外風評也好,旁人只道可惜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誰不知道雲州小霸王孟錦榮,不學無術,欺男霸女,妥妥的紈絝子弟,累得他爹給他擦了不少屁股。


  孟省之把兒子給禁足關在府里了,自己則是去府衙忙公事了,畢竟身為一州最高長官,大事小事也不少。


  錦榮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爹也在忙著給他收拾爛攤子呢。


  「不用擔心,我不出府。」看出了平安所想,錦榮笑道。


  說著不出府的錦榮也沒在院子里閑著,老對著平安那張苦瓜臉,他也膩歪,溜達溜達著就到了廚房,白鬍子張大夫正在熬藥呢,張大夫一向專心對待病人,孟府既然請了他過來,每副葯也都是經過他手。


  見孟錦榮過來,廚房裡的人都有些戰戰兢兢,深怕這位大少爺脾氣上來了,掀了這裡也是可能的,末了受罪受累的還是他們。


  倒是張大夫見了孟府的大少爺,也不慌不忙道「喝完今天這帖,應該好了。」


  錦榮撇了撇嘴,「今天可以少放點黃連啊?」


  張大夫捋了捋發白的鬍鬚,端得是德高望重的樣子,「黃連清熱燥濕,瀉火解毒。」


  錦榮搶白道,「甘草也有這功效,你怎麼不加這個呢?」


  區別是一個苦,一個甜。


  張大夫一驚訝,這個不學無術的大少爺居然還知道什麼是甘草和黃連,不怪他看低孟錦榮,的確是孟錦榮這紈絝不能高看。


  錦榮也不等張大夫回答,擺了擺手道,「別說了,你再加這苦了吧唧的東西,打死我我也不會喝的。」


  張大夫手一抖,差點沒揪下兩根鬍鬚來。「既然這樣,那今兒個的葯也不必喝了。」


  「張大夫……」錦榮身邊的書童平安一驚,張大夫這是惱了他家少爺?


  誰料張大夫又慢條斯理道,「已經斷葯了,這葯和前幾日的葯不同,是普通清熱的,喝不喝都無大礙。」


  所以還是記恨孟錦榮搗亂他藥房的事呢。


  張大夫能別這麼大喘氣說話呀?平安拍了拍小胸脯。


  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他就更看不懂少爺和張大夫了。少爺不是來興師問罪,大鬧張大夫的嗎?怎麼現在又坐下來像是在聊天了。


  錦榮隨手找了個小板凳,也不嫌有灰塵臟就撩起袍子坐下,「張大夫看診問病,走遍不少地方了吧,有什麼好玩的說來聽聽。」


  「老夫可不是茶樓里的說書先生。」張大夫小小矜持了一下。


  「唉,說書先生可不一定有您見識廣博。」錦榮調侃道。


  「這話說的老夫愛聽。」張大夫微眯了眯眼,「不說其他地方,就這雲州城最近老夫也見了不少奇怪事。」


  「江氏商行江老闆的嫡女摔了頭,之後性格大變,江老闆還找老夫問過葯……」說著,張大夫還多看了孟錦榮一眼,據他所知,這位江小姐還是孟錦榮的未婚妻。


  結果對方只是伸手在廚房台上拿了一盤糕點,邊聽邊吃,呵,還真把他當說書先生了。


  「我診過脈了,身體康健無恙,也許是人從生死關走了一遭,徹悟是非了,而且這位江小姐近日還幫忙打理了江家的好幾間鋪子,生意都是蒸蒸日上。」張大夫笑呵呵道。


  說起來這江小姐命可比孟錦榮苦多了,同樣是幼年喪母,但孟錦榮是泡在蜜罐里不知福,而江小姐則是被繼母妹妹欺凌的可憐兒。江家的糟心事,雲州城的人聽多了。


  至於孟省之這麼重視嫡長子孟錦榮,又為何會替他結下這麼一門親,那就要論及江小姐的舅家了,是京城的靖安侯。


  當年雲州城的人也奇怪,江老闆江海平再富不過一商人,居然高攀上了侯門千金小姐。也因為有這門親事,旁人也忌憚高看了江老爺三分,江氏商行也無人敢得罪。


  這樣頂好的一門關係偏偏又給江海平給作沒了,堂堂原配夫人,侯門千金因為他的花心寵妾滅妻給氣得鬱鬱而終,靖安侯一門從此恨透了江父,不再有任何聯繫。江父也知道不好了,所以硬是要留著江清語,不讓侯府那邊把這個外甥女接走了。


  若不是離得遠,對江父這個女婿有怨氣,京城那邊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不管這個唯一的外甥女。


  孟省之已經對孟錦榮不報任何希望了,總歸他死後家產都是孟錦榮的,能保他一世衣食無憂,娶了江清語那必要時候能避禍擋災。靖安侯一門怨得是江清語的父親,等江清語嫁人了,他們也有了幫這個外甥女的機會。


  再者,江清語可是雲州城有名的大美人,少年慕色少艾,孟省之平日里管兒子管得嚴,是怕壞了身子。孟錦榮娶了江清語也容易收心,最不濟也能做個富家翁,大地主。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錦榮和張大夫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繼續在聊著,從江清語的鋪子最近的紛爭,到城西的王家生了第六個女兒。


  「大少爺安。」一個嬤嬤打扮的婦人來了廚房,見到錦榮行禮道。


  錦榮倒沒空搭理她,嬤嬤也不敢有任何怨氣,和這位金貴的大少爺對上,倒霉的只會是她。


  這嬤嬤對著錦榮是一臉小心翼翼,但轉身看向廚房的眾人卻是拿著架子的,「三小姐要吃的水晶糯米糕呢?」


  廚房大小的僕婦廚子:「……」


  看向了剛被錦榮手裡已經吃完的盤子。


  主院里,五六歲大的扎著糰子髻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坐在榻上依偎在蕭氏身邊,得知她最愛的水晶糯米糕被討厭的大哥吃完了,孟菀小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


  ……


  氣哭了小姑娘的錦榮被回來的孟知府孟省之給叫去了正廳。錦榮暗自腹誹到,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他吃了孟菀的水晶糕吧。


  堂堂的孟知府當然不會是為了這點小事,他正一肚子氣卻還要裝出笑臉和江老爺談論退親的事。


  站在江氏商行江老爺邊上的是一位著淺水藍的裙約莫十七八歲出頭的姑娘,只見她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氣質恬靜淡雅。孟知府不過見了她手腕間戴的白中透翠的和田玉鐲,便知道她身份了,是江老爺的嫡女,他為孟錦榮定下的未來妻子,江清語。


  那和田玉鐲還是孟錦榮亡母留給未來兒媳的,他在和江家定親時把它送了出去。


  沒想到,江清語居然戴著著玉鐲上門來定親了,孟知府心中冷不悅,冷笑了兩聲。故坐在上座,晾了這父女半晌,只讓僕人傳孟錦榮過來。


  江老爺已經擦了不止一次汗了。


  「老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弔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孟知府聽到這聲音,都覺得手痒痒。話說他當年在大理寺多年也沒見過像他兒子這麼欠揍的傢伙。


  只見從花廳那走來的少年郎,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長袍,腰間系著銀色祥雲錦帶,眉目如玉,的確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可惜日後會是個尋花問柳不求上進的浪蕩子,白生了這副好樣貌,江清語心中恨恨道。


  她在閨中時就聽多了這位知府公子的紈絝事,繼母和妹妹又總是拿這事明裡暗裡地來刺她,前世嫁與他也受了不少薄倖苦。


  孟錦榮好玩樂,常常不著家,多混跡於青樓賭場,結交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她有心勸他上進,卻反遭他冷落,他連他的知府爹都不服管教,哪裡聽得進她一個婦道人家的話。


  可孟家的老太太卻不管,她心疼她的寶貝孫子,對這個孫子不甚喜愛又沒帶來多少嫁妝的孫媳婦,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開始的時候公公還會維護一二,但時間久了,她遲遲未給孟家添個曾孫子,處境就越發艱難了。


  當時她心中悲苦,孟錦榮一個月也不到她房裡來兩次,如何為孟家生兒育女,江清語就不明白了,孟錦榮的那些姬妾論顏色,哪裡比得上她,不過是些媚幸的手段罷了,偏偏孟錦榮這個負心薄倖人就是喜歡這個,那些姬妾仗著寵愛給她沒臉,孟錦榮也不管不問,令她心都冷透了。


  只見院子里新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她的肚皮也遲遲未有動靜,孟老夫人怨她厭惡她,孟錦榮的繼母也對她冷嘲熱諷。最後她為了生子喝葯,把性命都給弄沒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嫁給了孟錦榮。


  想到前世的事,江清語收在袖子里攥著的手心一緊,都掐出血印子來了,這一世,她絕對不要重蹈覆轍,不讓孟錦榮拖累她,定要為自己覓個好姻緣。


  至於前世薄情的孟錦榮,還有蛇蠍心腸的繼母庶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若是有一點敢礙她的路,她絕不會有任何留情。


  孟省之的茶杯重重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嚴肅喝道,「孟錦榮,有貴客至,你這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成何體統?」


  這一聲響來得突然,又有知府大人的威嚴氣勢,把江父嚇得不輕,一直都有聽聞孟知府是大理寺出身,律法嚴明,許多犯人進了府衙沒一刻鐘就招了。


  江父心下後悔不已上門退親。


  反倒另外兩人平靜淡定,江清語前世嫁給了孟錦榮后,這場面見了不下二三十遍,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孟錦榮也梗著脖子壓根就不怕,孟知府看似嚴厲端正,但實則骨子裡也溺愛這個嫡長子,不然她的那位繼婆婆怎會那麼不滿呢。


  如她所料,錦榮也就隨意拱了拱手,「拜見父親大人,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


  孟省之已經學會自動忽略錦榮的話,看向江氏父女,「江老爺,江小姐,有什麼話,就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說吧。」


  江父冷汗涔涔,座上孟知府眼裡的意思,分明『膽敢當著我的面嫌棄我兒子』的威脅眼神。這位年紀不到四十卻已經做到從四品的知府大人可不是什麼善類啊,而他在雲州的生意商行也多仰仗了和知府的關係。


  「這……」江父支支吾吾,不肯說,但他身邊的江清語可不會不敢說,她都重生了一回,有什麼不敢的。


  江清語撇開她父親,直言道,「孟公子,齊大非偶,清語高攀不上。」


  話一說出口,江清語就想起了她的疏漏,孟錦榮這傢伙根本就是不學無術,前世也素來討厭這文縐縐的話。


  果不其然,孟知府臉微黑,這難道是在暗罵他兒子是個白字先生?雖然,這是事實。


  錦榮也就笑著裝作不知。


  江清語只能繼續硬著頭皮繼續道,「清語是求了父親前來退親的。」


  姑娘家主動上門退親,說出去也是羞煞人的事,可為了擺脫孟錦榮這個前世渣夫,江清語也只能這麼做了,不然指望她那個賣女求榮的爹?

  「其實,這婚事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的……」江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裝了許久死人的當事主錦榮打斷了。


  「好,我答應了。」


  這、這麼爽快,江清語秀麗嬌美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愕然。原來,孟錦榮還真的從未在意過她這個未來妻子啊。


  孟父也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拍桌子道,「婚姻大事,豈是你能做主的。」


  「那父親做主好了,我隨便。」錦榮看也未看一眼,漫不經心地道。


  錦榮的話再次把孟省之噎了個不輕,孟省之靠著紅木座椅上,連深呼吸了兩次,他怎麼生了這麼個混世魔王來。


  明明表妹是那般的美好溫婉,善解人意,他也是恩師好友同僚稱讚的君子人物。


  錦榮一壞笑,「父親不喜歡我剛才說的話。」


  誰會喜歡這樣的混話,錦榮立刻收了神色,正經了起來,「那我重新再來。」


  錦榮轉頭看向江氏父女,身上的氣質一變,聲音也變了,「江老爺,江小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堅定凜然。


  江氏父女:「……」


  孟家雖然不比江家經商,但為官多年,攢下的家底絕對厚實。孟錦榮又是孟家的嫡長子,大少爺,從頭到腳哪一點看出『窮』來了。


  能說出這樣的話,臉該有多大。


  臉有多大,孟省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臉徹底丟光了,「混賬東西。」


  伴隨著這話的,還有孟省之的青瓷茶杯,錦榮輕鬆地閃身躲過。轉頭看過去,從孟父皺起隱隱有痛意的眉頭,錦榮就知道摔碎在地上的不只茶杯,還有孟省之的心,這好像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茶杯。


  至於這句話,錦榮他很早就想說一遍過過癮了,只是奈何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說的是混話,可本來也不過是一場鬧劇,錦榮彎了彎眼角,心下笑道。


  身為重生小說女主的江清語已經忍無可忍了,「孟公子不要再胡鬧了。」


  江清語勾了勾唇角,「清語也聽了坊間的傳言,知道和孟公子沒有緣分,這門親事還是作罷吧。」


  孟知府一聽坊間傳言就忍不住大怒,虧得他在府衙聽說這事後還想著查出來是誰在污衊他兒子,好壓下去,沒想到未來親家已經知道了這事,就是為此上門退婚的,而且有理有據。


  「孽子,都是你做出的好事。」


  好事?錦榮腦子裡過了一過,就想起是什麼事了,也是原身會狠狠挨了孟父一頓打的原因,孟錦榮受人引誘,加上本身好玩樂,去了青樓喝花酒,孟錦榮怕腿被老爹打斷,不敢叫姑娘,但沒想到才喝了兩杯酒,就開始發酒瘋了起來脫衣服,要不是平安死死攔著,孟錦榮這小子都要在青樓里大庭廣眾的『遛鳥』了。


  即便沒有這樣,孟省之的臉也快被他丟光了。小說里提到是江清語為了退婚,故意收買人給孟錦榮下藥,事後還讓人在雲州城傳出知府公子孟錦榮男女不忌的事,重點提到了他很有可能好男風。


  「三舅舅聽說了這事,派人來勸我退婚,長輩的話,清語不敢不聽。」江清語言詞溫婉卻絲毫不懼道。


  江父心中憤憤,舅舅的話聽,他這個親生父親的話怎麼不聽了,要不是那個江清語的侯府舅舅,最近在鄰省做通判的三公子,特地為了這樁婚事寄信來警告他,還派了護衛說是保護他外甥女,江老爺怎麼可能願意放棄和孟知府結親的機會啊,就是孟府公子真是個好男風的又如何,只要他爹這官越做越好就夠了。


  江老爺心裡算盤打得好,卻被侯府的人橫插一杠,不得不親自上孟府退親。也不知道一直沒來往的靖安侯府怎麼突然想起他這個女兒來了,反正自從嫡女摔了一回頭后,就越來越不聽他話了,還插手江氏商行的事,說什麼這是她母親的嫁妝。


  真是白養了這個女兒,江老爺心裡暗恨道。


  江清語的心情卻是和江父天差地別,說出她的侯府舅舅后,頓時鬆快許多,心裡也有底氣了。幸好她找到了被父親打發到鄉下的奶嬤嬤,順利和侯府的人搭上了聯繫。


  情真意切說了一番如今的處境后,侯府很快就派人來幫她了。


  對於前世被繼母妹妹欺辱,又被親父扣下嫁妝的事,江清語只怪當初自己太過懦弱又不知事,一味把他們當作親人,不知有靖安侯府這門關係,結果害苦了自己。


  而聽到江清語提到她三舅舅,孟知府心中一肅,看來這事不好辦了。他轉臉看向孟錦榮,故作怒意道。


  「看你做的混賬事,還不和江老爺,江小姐好好解釋一番。」


  解釋了也就有轉圜的餘地,事後他再去查究竟是誰要害他兒子,孟省之瞬息間已經想好了對策。


  然而錦榮完全不配合,而是露出了羞澀的微笑。


  孟省之:「……」


  素來沉穩智慧的孟知府心裡有點慌,不會是真的吧,這混世魔王是要給他捅破天了啊。


  江清語見孟錦榮未有否認反倒笑了起來,心裡也是一咯噔,她的計劃里沒有這個啊,孟錦榮這個薄倖郎不會真的好男風吧。


  錦榮但笑不語,之前睡過交往過的都是男人這點沒錯啊。所以說他好男風這點倒還真沒說過,至於男女不忌,這點還有待商榷。


  不過有時候不解釋,比說明事實更讓人害怕。


  江父看臉已經完全黑了的知府大人,嚇得心驚肉跳,「知府大人,我和小女就先走一步,至於那些聘禮我隨後送回來。」


  對此,江父還頗為肉疼,但為了快點脫身,也無法了。


  江清語走出孟府的時候,步子都輕飄了起來,腦子也是一片懵。原來他前世對她那般冷落,居然是因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客人一走,孟父就大發雷霆,氣得直哆嗦道,「拿棍子來。」


  好傢夥,平時的戒尺都換成了戒棍。錦榮當然不會等著挨打,拔腿就跑了,而且跑得很輕鬆。


  這下,全府都知道大少爺又闖了禍,連老爺都氣得拿著棍子在後面追著跑了。


  「孽子。」


  「混賬。」


  「不肖子,快給我停下來。」


  ……


  孟父已經跑得氣喘吁吁了,氣也消了大半,停下來一看他那個混球兒子跑得還真利索。


  錦榮表示,為了照顧孟老爹,他還沒用上飛檐走壁呢。


  最後錦榮雖然沒挨著打,但是被扔進了祠堂,罰跪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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