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古代紈絝
第六十章古代紈絝
孟平清回來后不久,孟家的另一個人也要回來了,那就是孟省之好友遺孤,被他收為學生的周帆。
這也是孟錦榮惹上的一個仇人,周帆父親死後,他便被孟省之收養,視若親子,但是因為屢屢被拿做榜樣和孟錦榮相比,孟錦榮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便開始欺負起他了。
周帆比孟錦榮聰明多了,不然後來也不可能當上大將軍,他和江清語永安王都沒什麼關係,是靠自己的本事在邊關一刀一槍闖出來的。
孟省之因為孟錦榮惹來的禍事,在官場上屢遭攻擊彈劾時,他還只是邊關小將,幫不了孟省之,待他功成名就后,回來祭拜重修過孟省之的墳塋,之後在朝堂上對六王爺一派也是不假辭色。
周帆對義父孟省之是敬愛有加的,但對孟錦榮卻是討厭透了。
「你又惹義父生氣了。」周帆一臉冷冰冰地道。
錦榮又被罰了,當然不是因為揍宋培的事情被發現了,他多謹慎小心不留痕迹的人啊,只是氣跑了孟老太太找來的媒婆而已。
孟老太太還沒生氣呢,孟老爹就先罰了,三天不罰手痒痒。
罰了半天抄書,錦榮還沒動筆呢,平安已經習慣性接過筆開始抄了,果然是奶奶送的貼心小書童啊。
周帆倚在門邊上,冷笑了兩聲,孟老爹讓他過來看看錦榮抄書的情況,可想而知,他絕不會幫著孟錦榮弄虛作假的。
「少了一樣東西。」孟省之正在花廳里看著江家還回來的定禮禮單,雖然這些都應該是妻子來清點入庫的,但很多是孟李氏的嫁妝,倒也不好交給蕭玉眉了。
無奈孟省之堂堂知府,還要來清點這些東西,想到這,孟省之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小混蛋。
但的確少了一樣小東西,就是江清語那日戴在手上的玉鐲,孟省之記得是表妹在一個胡商那裡買的,表妹在世時就非常喜歡,更是拿它直接和江清語的親生母親定下的口頭婚約。
雖然禮單中比它珍貴的不知凡幾,但孟省之對它印象深刻。於是對管家道,「打發一個人去江府,就說少了定親的那枚鐲子。」
……
江清語有些慌了,她沒想到堂堂知府大人居然還記得這個鐲子,想到它的珍貴神奇之處,江清語是怎麼也不願舍了出去。
剛想著是說丟失了,還是不小心摔碎了鐲子時。
霍宿卻看出了她焦急不願,「你捨不得那個鐲子?」
江清語假意悲傷道,「娘親留給我的東西不多,我不想連留有我和娘親這點回憶的東西也失去。」
霍宿有些動容,沉聲道,「我幫你。」
從江府那拿回了鐲子后,孟省之就給了錦榮,並且鄭重道,「這是你母親親口說過要給未來媳婦的,切不可忘記。」
錦榮驚訝了一瞬,他倒是不知道,原來那空間玉鐲是原身母親的啊,小說里沒提到,原身的記憶里也全無。
不過,錦榮看了一下鐲子,他可以確定,還回來的肯定不是那個真的鐲子,江清語那麼重視寶貝它,怎麼捨得讓出去。
但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找到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也是她的本事了。
還沒等錦榮想完,孟老爹就伸手把鐲子拿了回去。
錦榮:「……」
孟省之一派斯文儒雅道,「只是給你看一眼而已,莫多想了。」
錦榮撇嘴道,「不是說給我未來兒媳婦的嗎?」
孟省之冷笑兩聲,「是給你未來兒媳婦的,但等你有了再說,現在我先替你收著,省得你哪天混賬了把東西給典了出去。」
原身還真有過這樣的前例,這話說的錦榮莫名啞口無言。半晌后才道:「無趣,我出去玩了。」
「讓周帆和你一起出去,我拜託他了,好好看著你。」孟省之微笑道。
雖然這幾日錦榮沒惹出什麼禍事來,但孟老爹還是對這小混蛋不放心,周帆那小子他知道,聰明著呢,錦榮再混賬也欺負不了他。
錦榮也就帶著周帆出門溜了一圈,原本還想找李家那個傻白甜表弟,但被周帆催促著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回家好。
才出來了半個時辰就晚了,錦榮抽了抽嘴角,但看到周帆冷冰冰的臉還有他身後的平安不斷眨的眼色,只好道:「好吧,回去吧。」
剛要回家,卻忽然聽見馬聲嘶鳴之聲,迎面而來迎面而來是一架馬車,「讓開,讓開。」馭馬的車夫高喊道。
「少爺小心。」是平安驚慌失措的聲音。
錦榮搖著摺扇,微微眯了眯眼,雲州城裡居然有比他更橫的人物。
周帆一個縱身,便搶過了馬的韁繩,更是狠狠拽下地面,馬摔了個不清,但橫衝直撞的馬車卻是剎住了。
「雲州城內,膽敢縱馬行兇。」周帆厲聲喝道。
車夫揚起馬鞭,異常兇狠道:「你是何人,敢攔我們的車馬。」
長長的馬鞭隨著車夫囂張的聲音同時落下,一旁看著的平安瞬間都提起了膽子,但錦榮依舊淡定紈絝。
能在邊疆闖蕩半年的哪會是什麼容易欺負的人物。
周帆直接抓住了馬鞭,嚴厲冷酷道,「無論是何人,既然觸犯了王法,就該隨我去見官府。」
「鄉野小民,倒是好大的口氣。」
車裡響起一道傲慢的男聲,「讓我瞧瞧是誰這麼大的本事,要帶本公子去見官。」
隨行的車夫立刻提起了帘子,車裡做的是一個身著紫衣,容貌俊美卻透著一股子陰冷的男子,他的視線掃過膽敢與他叫板的周帆,平安,最後停留在了錦榮身上。
只見把玩著手裡的摺扇,一身月白綉著金玟的長袍,唇紅齒白,玉樹臨風,那股子隨意慵懶的氣質,瀟洒逼人。
那衣著華貴傲慢無禮的紫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和不懷好意,隨即改了態度,踹了那提鞭子大人的車夫一腳,「給我丟臉的狗東西。」
車夫挨了打還連忙跪下,「小的知錯了,主子饒命。」
紫衣公子又抬頭看向錦榮他們,竟露出笑容來,「沒傷著你們吧。」
周帆被紫衣公子反覆無常的態度弄得一愣,但依舊冷冰冰地道,「還請隨我們去官府。」
紫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扔給了另一名車夫,呵斥道:「你和他們去一趟。」
「我還有急事,日後再見。」紫衣公子又多看了錦榮一眼,閃過些許可惜。如果不是為了那件事,他一定會留下來好好會一會這位小公子。
周帆見狀微微皺眉,但也不好再阻攔。
之後便回了車裡,繼續駕車離開了。
不等周帆說話,錦榮就先開口了,「你去官府,那我自個回家了。」
「天色已晚,不可途中逗留。」周帆多說了一句道。
「知道了。」錦榮隨意擺了擺手,就帶著平安走。
路上,平安好奇道,「那是什麼人啊?感覺來頭不小。」他從小在雲州長大,還沒見過比他家少爺還橫的人物。
旁邊沒有別人在,錦榮便隨口道,「不過是個混賬東西罷了。」
僅僅是這衣著服飾,還有盛氣凌人的口氣,錦榮便猜出來是誰了,小說和男主永安王敵對的反派人物,高陽郡王。
一個十足的人中渣滓,比孟錦榮運氣好,投身在了帝王富貴家,品行惡劣,禍害了數不清的人,而且和錦榮不同,他是真的好男風,曾經垂涎過女主江清語,後來被男主給弄死了。
至於這樣的人物,怎麼到小小的雲州來了,錦榮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因為男主永安王霍宿。
錦榮隨意扣著摺扇,敲打手心,思緒放散,一個郡王,一個王爺,雲州真是要熱鬧了。
孟省之很快也知道了這事,眉頭皺了又皺,踱步走了幾圈。
「可是我給義父惹了麻煩?」周帆擔憂道,他當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若是因此連累了對他有恩的義父,那實在萬死難辭其咎。
孟省之擺了擺手,「無事,觀那僕人的言行,又賠償了被驚擾的商販銀錢,應該並未有所怨懟,只是,那人的身份……」
孟老爹忽然又住了嘴,知道這件事不該和周帆他們說。
想了又想后,孟老爹又對坐在椅子上悠閑吃糕點的兒子道,「小混蛋,這幾日安安分分待在家裡讀書,哪裡也不許去。」
錦榮:「……」他招誰惹誰了。
孟老爹也就擔心依著兒子惹禍的本性,衝撞了貴人,惹來大禍,連他也保不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就有人惦記上他寶貝兒子了。
閣樓包廂里,白天的紫衣公子倨傲道,「我要你查的人可查到了?」
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直視的奴僕沉聲道:「查到了,那穿白衣的公子是雲州知府的嫡長子孟錦榮,身無功名,在雲州名聲也不好,據說……」
那僕從遲疑了一下,又道:「據說好男風。」
紫衣公子勾唇一笑,「那正對我的胃口。」
立在紫衣公子身旁類似幕僚的瘦小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公子,知府的嫡子,我看是罷了吧。」
紫衣公子,也就是被錦榮看出身份的高陽郡王邪邪一笑,「知府公子又如何?比他出身再好的我也玩過,諒他敢不從我。」
「可是,我們這次是有要事在身,還是不宜惹麻煩。」中年男子又勸道。
聞言,高陽郡王恨恨道了一聲:「費了這麼多力氣,居然還是讓霍宿給逃了。」
「還是先找霍宿吧。」
想到白日看到的那個面冠如玉的白衣少年郎,高陽郡王心裡又有些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