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想死先等一會兒
“貧道竟然不知道待詔竟也精通煉丹之術，明日仙丹大成，還請待詔共服，證道歸真！”
啥米？讓我吃水銀煉成的丹藥？打死也不敢！
“且待明日再說。”
……
上清宮是東京有名的道觀，香火鼎盛，玉真仙長名聲在外，開爐這一天引來了無數善男信女。
第二天辰時，李誦乘轎，李煜騎，再加上護衛數十人浩浩蕩蕩來到了上清宮門外，此時門外站了十幾個道士，為首的一位比玉真道長更年輕些，。
“貧道玉清，恭迎太子殿下！”
“玉真仙長呢？”
“快到開爐的時辰，師兄正守候在丹爐邊，殿下請隨我來。”
在玉清的引領下，李誦和李煜兩人一路步行入道觀，來到了丹房。
未時，正是開爐的吉時，此時爐火已經撤去，玉真道長親自揭開了丹爐的爐蓋，爐裏存有三枚火紅的丹藥。
“無量天尊！不枉費貧道這些時日的用功，今日終大成，殿下、待詔這是與我道家緣分不淺，還請一同服用，羽化登仙。”
玉真捧著丹藥推到了李誦麵前，李誦取了一顆，他又來到李煜跟前，“待詔請！”
“可否讓某看一下丹方？萬一有什麽不妥……”
“丹方在此。”
玉真從道袍袖子裏翻出一張泛黃的紙遞給李煜。
李煜接過一看，這是哪門子仙丹！隻見上麵寫著姹女、雄黃、丹砂……全都是金屬或者硫化物，吃了這種仙丹，確實是登仙了……死了那可不就是往生極樂了？
“這種丹不可食用！會死人的。”
玉真原以為李煜會說出一番什麽讚許之類的話，沒成想把他的仙丹說成吃了會死人，一時間氣得臉更加的紅。
“待詔這是輕賤於貧道嗎？此丹方是貧道曆經數年才琢磨出來的，若待詔認為丹方有誤，貧道這就服下，以正真假。”
說完，玉真道長竟然一仰脖，將丹藥給吞了下去。
哎呦我去，他還真服了下去。
李煜見狀，撲上去摁住他，掰開嘴就往他嗓子眼扣，玉真道長的徒子徒孫見狀，就要一擁而上。
“殿下，快命人攔住他們！”
事態緊急，李誦也顧不得分誰對誰錯，命令護衛擋住了那些道士們。
“嘔……”玉真道長把剛服下的丹藥給嘔出來，吐到了地下。
李煜雖然力氣比他大不少，可玉真幾番掙紮，也把他忙出了滿頭大汗，見玉真道長把丹藥吐了出來，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玉真見自己吐出了丹藥，竟潸然淚下，“貧道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斷貧道證道歸真之路。”
“某這是救了你一命，若你真的將仙丹吃下去，怕馬上就中毒而死。”
玉清一把抓住李煜的衣襟，“你這是信口雌黃，這分明是上品仙丹。”
“是仙丹還是毒藥，某自有方法證明，去取一隻雞來，再取一些雞食。”
不一會兒，有人取來一隻成年的大公雞，李煜將研磨好的丹藥拌進雞食，放到了地上。
那隻大公雞一見有好吃的，低頭猛啄，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公雞精神還很好。
玉真見自己辛苦煉出來的仙丹竟然讓一隻雞給吃了，捶胸頓足，“若這隻雞登仙，你誤貧道了！”
“急什麽，不還有一枚丹藥麽？”
玉真這才想到還有一枚仙丹，抓起來就要再朝嘴裏丟，又被李煜一把搶了過來，“想死等一會兒再死。”
一炷香過去後，那隻公雞出現了中毒症狀，腳步開始淩亂，隨即撲通躺在地上，兩隻爪子開始蹬地。
玉清上前檢視，口鼻流血，不是中毒又是什麽。
“這……，師兄，待詔所言不假，確實中毒。”
玉真頹然坐在地上，幾年用功，一朝皆空，這種打擊實在有點大。
“竟……竟然真的是這樣！”李誦大驚失色，若自己真的進獻給耶耶，那就是弑君之罪，大不孝。低頭看到自己手裏還攥著那顆丹藥，他甩手就丟到了一旁，那顆仙丹滴溜溜朝山下滾去。
“不能成仙，留此殘軀何用。”玉真一骨碌爬起來，就奔丹方的牆壁而去。
然而在他剛要撞上牆壁的瞬間，李煜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愚蠢，你若死了，你的弟子們怎麽辦？那些信徒會不會因此不再尊奉三清？”
“貧道……貧道……”
“學道學道，成仙了道，你隻顧自己成仙，可曾看到你那信徒們的疾苦？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如今四方多難，為何不濟世救民，若三清有知，想必也會念在你普濟世人的功勞上，給你一場造化。”
見玉真默然不語，李煜知道他需要時日消化如今的打擊，“殿下，我們先回去吧。”
李誦點點頭，經此一事，他可再也不敢亂吃什麽仙丹。
“李待詔何以知道那是毒藥，而不是仙丹？”
“這是‘雜學’裏的知識，不同的物質混合在一起會產生化學反應，有的對人的身體有益，有的對人的身體有害，如我們平日裏吃的食鹽，吃多了就容易得高血壓，引起頭暈、頭痛，精神緊張。”
這些話，把李誦聽得雲裏霧裏，李煜看他的表情就能明白，他一定是懵了，就收口不再談雜學。
“殿下，不知開采鐵礦之事如何了？”
“陛下答應了，那一片山就劃歸你。”李誦一想到早上見到耶耶談起李煜要開采礦山的事情時，就感覺很好笑。
一開始他很不樂意，可當聽說李煜把利潤的三成留給朝廷，每年會有幾十萬貫的收入，就幹淨利落應允了。
“太好了！”
“不過……”李誦想到早上李適說的另外一句話，就有些難以開口。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李誦糾結半天就是說不出來。
李淳開口說道，“翁翁說利潤要再加一成。”
“殿下！某投入巨額錢財，陛下坐享其成卻還要四成利潤，這個要求有點過了吧？”
李誦老臉一紅，連他自己都覺得耶耶的要求確實太過，可若是強加給李煜，又有些仗勢欺人。
“你有什麽其他要求，寡人可以彌補……”
李煜眉毛一挑，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