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要用棉花做嫁服
“等到了第一茬棉絮出來的時候，某讓紡織工為你做一身新的衣服，到那個時候什麽絲綢啊，木棉啊、麻衣啊，都沒有這個棉衣穿上舒服。若再染上五顏六色的圖案，這個大唐能比得上你的可以說還沒有出現。”
“是不是說的有些名不副實，這個棉花，果真有你說的那樣好嗎？”
“那是自然，再過一兩年等你出嫁的時候，就做一套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嫁衣，把你風風光光的娶進門，你說好還是不好呢？娘子？”
“肉麻。”陳婉兒雖然不明白他說的‘低調奢華有內涵’指的是什麽，但知道是說那身嫁衣好。白了他一眼後，她轉頭朝田裏走去，棉花什麽的她沒有什麽印象，可這一田地的花看上去分外的令人憐愛。
跟在後麵的白居易，韓愈，劉禹錫，以及太孫殿下等人轟然大笑。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讓李煜沒辦法的話，隻有陳婉兒。
田裏正在勞作的農夫們見主人家親自下地，急忙抬頭招呼，負責教授他們如何掐尖、除蟲的牛僧孺滿身泥巴，哪有一絲讀書人的樣子。
“老師！學生有禮了！”牛僧孺躬身一拜。
李煜見牛僧孺一介書生竟然不嫌棄幹農活，不由得又高看了他幾眼。
“上能讀聖賢書，下能解百姓苦，不錯！”
“聖賢書能知禮義廉恥，可老師的學問經世致用之大學！不說別的，單這棉花，就能讓萬民在寒冬臘月求得溫飽。學生自從得先生的書籍之後，日夜鑽研，這才有了這一片不錯的棉花地。”
“說得很好！做學問若不能經世致用，也隻是空談，好好努力，將來某會讓雜學比進士科、明經科更加的重要。”
伸手拍了拍牛僧孺的肩膀，李煜又看了一眼蘇況，這個學生正扒拉著一棵棉花找葉子上的蟲子，絲毫沒注意到李煜的到來。
李煜搖了搖頭，蘇況其人無論是做功課還是其他都很認真，可這種認真勁會讓他變得越來越傻。
“蘇況！”
“啊……哦……學……學生見過老師！”蘇況慌裏慌張地站起來，一個重心不穩又一屁股坐在了田裏，惹了一身土。
“在找什麽？”
“牛僧孺說到了夏天葉子上會有蟲子，學生這是在……”
李煜看了一眼日頭，距離日落也就隻剩下一個時辰，“可曾找到什麽蟲子？”
“學生找了一些，但是不忍傷其性命，所以……”
李煜看到了蘇況懷中抱著的竹筒，拿過來一看，竹筒裏放了一些野草，野草上散落著七八個小肉蟲。
蘇況啊蘇況，我該怎麽說你好呢？這些肉蟲子可是棉鈴蟲，一旦破繭成蛾，來年會禍害更多的棉花。
也不等蘇況同意，李煜將那些蟲子連同野草一起倒出來，又用腳使勁踩，感覺那些蟲子應該全部被踩扁了才住腳。
“老師……你……”
“怎麽？”
“老師，這些蟲子好歹也是一條性命，捉了他們遠遠放了就是。”
“愚蠢！似你這樣所，各家各戶養的豬也是一條性命，你怎麽不勸說他們把可憐的豬們都放了？”
“學……學生不敢！再者……豬生來不就是要被吃掉了的麽？”
得了，還是少跟他廢話的好！說得越多自己越生氣，“那個，樂天……蘇況這裏，你多教教他！讀書都讀傻了！”
也不管蘇況如何，看到田裏棉花長勢不錯之後，李煜的一顆心落了定。
……
臨近落山時分，李煜和他們的一幫學生們回到了京師自己的府邸，除此之外，醉人居的掌櫃田四方和京師其他酒樓的老板們也都在。
“喲，今兒這是怎麽了？某剛一回京師，就承蒙這麽多人登門拜訪。”
“待詔！你可把某給想死了，自從待詔去了西南之後，那些想要購買鏡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幾乎都踏破了某家門檻，不知待詔何時……”
“丁老板，今日某剛回京師，隻談風月，不談生意！想要趁此機會跟某做生意的人，可以帶著禮物先撤了。”
李煜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在座的人中，有一大半是因為羨慕醉人居的生意，想要攀上李煜這個高枝，買得一兩個秘方。
如今主人家說不談生意，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很快，府裏的幾十名客人走了大半，隻剩下丁原和幾個李煜相熟的酒樓老板。
“待詔西南大捷，陛下定然有封賞，可是朝裏好像……”
“也就是埋了敵人五千，算不得上什麽，喝酒喝酒！”回到自家裏，李煜也不擺主人的譜，隨便找了一張案幾坐下來端起酒具就喝。
西南一役，李煜經曆的風霜雪雨令他感到十分疲憊，他需要一醉來解這數月來的疲勞感。
緊跟在他身邊的陳婉兒非但沒有勸解，反而陪著他喝，這一喝就是昏天黑地。
……
翌日！
一縷陽光照射在李煜的臉上，他睜開了雙眼，宿醉引起的不適讓他頭疼欲裂，“我……我這是……”
看著身上的貼身衣服，李煜頓時想起來當時還算清醒時的一幕，那個時候盡管他腳步踉蹌，可神誌還有，是陳婉兒一路攙扶著他來到房間，酒意正酣的他甚至要動手去剝陳婉兒的衣服，可後來……
李煜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腫起了不少！
陳婉兒！你……你竟然敢打未來的夫君！李煜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失去意識，當時他對陳婉兒動手動腳，被陳婉兒一巴掌呼了過來。
唉，娶娘子，還是要娶一個溫柔賢惠的，似陳婉兒這等堪比男人的手勁，即便將來娶了她，也打不過她。
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近午時，這個時候即便去上朝，人也散了個七七八八，幹脆還是上清宮走一遭。
簡單梳洗完畢後，李煜正待出前門，卻被田四方攔了下來，“東家何往？”
“老田，有事嗎？”
“東家怎麽忘記了？仆昨日來府裏，就是為了跟東家商量醉人居分號的事情。”
李煜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來田四方來這的目的，“走！大廳裏說去。”
招呼田四方回到大廳後，李煜喝了一口茶，“昨天某喝得醉醺醺的，你重新說一遍。”
“東家，是這樣的，醉人居京師總部開業已近一年，仆今日選中了幾個地方，可建設醉人居分號，請東家一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