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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開海

  李宓沉江的第二年,“漁陽顰鼓動地來”,唐朝東北軍區的胖子,給吐蕃送去了一份無比豪華的話費充值禮包。


  吐蕃在之後四十餘年裏,豪取河隴、安西數十州郡,成就了一個疆域扶搖萬裏的大帝國。


  《舊唐書·吐蕃傳》:“乾元之後,吐蕃乘我間隙,日蹙邊城,或為虜掠傷殺,或轉死溝壑。數年之後,鳳翔之西,邠州(陝西彬州)之北,盡蕃戎之境,淹沒者數十州。”


  蕃軍疾風暴雨的打擊下,白居易的歎息顯得愈發悲涼:

  “涼州陷來四十年,河隴侵將七千裏。平時安西萬裏疆,今日邊防在鳳翔。”【西涼伎——刺封疆之臣也】


  在川滇之地,被揍得躺地上哼哼的唐軍,也無力抵禦蕃詔聯軍進攻。


  天寶十五年(756年),蕃詔共取嶲州(四川西昌),占會同(四川涼山州會理縣)、台登(鹽源縣瀘沽湖鎮)、昆明(四川鹽源),進據清溪關(大渡河南),會同以下均歸南詔所有,矛頭直逼成都。


  吐蕃則連克重鎮鬆州(四川鬆潘)、維州(四川理縣東北)、雲山城,一樣賺得盆滿缽滿。


  連續挨捶後的唐朝,則失去了川西南“西抗吐蕃,南撫蠻夷”的據點,戰略態勢極度承壓,隻能以死守城垣應對。


  不過就和唐詔聯盟一樣,蕃詔聯盟也是各懷心腹事,吐蕃的極度擴張,也不符合南詔的國家利益。


  即便在蕃詔最親密時,閣邏鳳所豎的《南詔德化碑》上,依舊赫然刻著“我自古及今,為漢不侵不叛之臣。……,敢昭告於皇天後土。”


  《新唐書·南詔傳》也記載,“(閣邏鳳)揭碑國門,明不得己而叛。嚐曰:我上世世奉中國,累封賞,後嗣容歸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祓吾罪也。”


  不論這是否為掩飾野心的外交辭令,至少可說明南詔與吐蕃也不是一條心。


  因此,當吐蕃也極度威逼後,南詔再次調轉船頭,以棄蕃歸唐博取更大利益,便成了必然之選。


  在唐詔配合下,強勁東擴的吐蕃遭遇迎頭痛擊,被逐至浪穹(雲南洱源)盤踞尋機。


  但初見成效的唐(南)詔聯盟,本身也很脆弱。


  唐朝希望南詔成為抵禦吐蕃的幫手,南詔則希望借助唐朝,發展在雲南的勢力。


  二者在定位上的巨大差異,成了聯盟破裂的根本原因。


  隨著一係列惡性事件的爆發,南詔王閣邏鳳攻姚州(雲南姚安縣北),殺雲南太守張虔陀。


  劍南節度使鮮於仲通領兵攻至西洱河,在南詔與吐蕃的夾擊下,6萬唐軍團滅。


  不甘心失敗的楊國忠,再招唐軍圍攻洱海太和城(大理南),因補給困難疫病橫行,再次慘敗,主帥李宓沉江而死,10萬唐軍團滅。


  兩次天寶戰爭的失利,對唐蕃詔的三角關係,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唐詔聯盟的覆滅,及蕃詔聯盟的建立,讓川滇戰爭格局劇變。


  李宓沉江的次年,“漁陽顰鼓動地來”,唐朝東北軍區的胖子,給吐蕃送去了一份無比豪華的話費充值禮包。


  吐蕃在之後四十餘年裏,豪取河隴、安西數十州郡,成就了一個疆域扶搖萬裏的大帝國。


  而天寶之戰折損的近二十萬唐軍,讓本就攤薄的中原軍力愈發孱弱,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安史亂軍破壞之烈。


  一、間於齊楚之心


  天寶之戰中,為借吐蕃之兵打擊唐軍,南詔王閣邏鳳派遣國中貴族60餘人,入拉薩朝覲吐蕃讚普。


  赤德祖讚倒履相迎,灑下大把政治餌料,封閣邏鳳為南國大詔,號東帝,給金印,約“兄弟之國”,改南詔紀年為讚普鍾(意為“讚普之弟“)。


  又娶南詔赤尊公主(赤尊為尊號,吐蕃時期非特指某人)為妃,結秦晉之好。


  再授閣邏鳳之子鳳伽異“大瑟瑟告身、都知兵馬大將”,南詔朝中之官吏,皆受吐蕃封賞。


  當就像唐詔聯盟一樣,蕃詔聯盟也很脆弱。


  吐蕃向東的強勢擴張,同樣不符合南詔的國家利益。


  雖然天寶之戰,讓唐朝頓失在雲南百年經營結果,吐蕃實現了逆轉格局的夙願。


  但南詔卻並沒想和吐蕃一條道跑到黑,而是在緊跟吐蕃腳步之餘,安排了不少自己的小心思。


  緊隨著天寶之戰而來的安史之亂,是唐蕃關係上最具決定意義的轉折點。


  平叛的過程基本可理解為,唐朝西北軍閥鎮壓了東北軍閥。


  最有戰鬥力的西北邊兵大量抽調入關,讓吐蕃席卷整個河隴地區,並於763年一度攻陷長安。


  而南詔則乘唐軍窮於對付吐蕃,無暇顧忌西南之機,悶聲發大財。


  天寶十五年(756年),蕃詔共取嶲州(四川西昌),占會同(四川涼山州會理縣)、台登(鹽源縣瀘沽湖鎮)、昆明(四川鹽源),進據清溪關(大渡河南),會同以下均歸南詔所有,矛頭直逼成都。


  唐代宗寶應元年(762年),閣邏鳳率軍向西開路,兵至獨龍江流域。


  765年,其子鳳伽異率軍至昆川(雲南昆明),築拓東城,稱“東都”。


  至此,南詔取得了對滇東、滇東北、滇南等地的統治權,閣邏鳳正式一統雲南全境,成了實至名歸的“雲南王”。


  南詔在攻陷西滬縣時,俘虜了縣令鄭回,閣邏鳳不但沒殺他,相反卻格外優待,賜名“蠻利”,並請他擔任家庭教師。


  憑借太子師的特殊身份,鄭回在南詔步步高升,官至宰相(清平官)深受閣邏鳳的信任。


  同時,閣邏鳳在太和城樹《南詔德化碑》反複申明,叛唐乃迫不得已,依舊有歸化之心。


  《南詔德化碑》:“論阻隔皇化之由,受製西戎之意”、“……閣邏鳳嚐謂後嗣悅歸皇代,但指太和城碑,及表疏舊本,呈示漢使,足以雪吾前過也。”


  這種給自己找好台階,隨時準備換東家的心態,充分說明了南詔國的立國之策——間於齊楚,尋隙而生!


  二、蕃詔的裂隙

  上篇裏談到,唐蕃百年國戰中吐蕃占據上風的印象,主要源自河隴地區。


  依靠青海甘南草場延綿的地利之便,吐蕃鐵騎如滾滾洪流將唐軍防線衝得七零八落。


  但在川西、安西(南疆)地形地貌的限製,讓唐蕃兩軍都表現的極為掙紮。


  另外,雖然安史之亂給唐朝放了一次血,但畢竟唐的國家體量擁有數量級的優勢。


  經過三十幾年挨揍的歲月,唐朝憑借江南、川蜀的賦稅漸漸緩了過來。反觀吐蕃則是傾其所有的狂攻後,依舊難以突破隴山(六盤山)一線染指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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