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朋友來訪
如意笑盈盈的便走上來牽住了他的袖子,“夫君忙完了嗎?可是累了?妾身剛才拿了些點心,夫君要嚐一嚐嗎?”
徐凡笑著點了點頭,又被如意拉到了石桌旁坐下,見她們玩跳機玩的不亦樂乎,心想著除了這個他還可以做麻將呢!
麻將可是深受現代全國上下幾歲孩童乃至幾十歲老人都喜歡的一個娛樂項目。
他又陪著三個姑娘說了會話,聊了會兒天,逗得他們直笑,這時忽然大根搓著手又跑過來,說是外頭有個自稱是徐凡好友的男人來了。
徐凡有些疑惑,他心想著他的好友大家夥都是見過的,難不成他還能交了朋友自個卻忘了?
疑惑摸不著頭腦,卻也還是決定去看一看,萬一是誰來了,錯過了就不大好了。
所以他起身往前廳走去。
此時前廳之中,杜如晦背著手望著正中央牆麵上裝裱精致的那一首《五柳先生傳》。
那專注的神情就好像已經被那幅字給吸引到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了,像是喝了美酒的樣子。
於是當徐凡看見的時候差點以為對方是喝多了酒來找他發酒瘋的。
聽見的聲音,杜如晦轉過身來,一見是徐凡,頓時笑成了一朵菊花。
“徐掌櫃啊,我可算逮著你的小把柄了。”
徐凡一愣。
什麽小把柄?
他什麽時候被人逮著小把柄了?
見他疑惑,杜如晦便指了指牆壁上裝裱好的字,一臉哀怨的說道:“從前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才,竟然除了聰明絕倫,還能寫出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詩!”
“我可在老李那兒見著你的作品了,你竟有這樣的才華,反倒還瞞著我,這是不是不把我當成好友了?”
他這話可就讓徐凡有些尷尬了。
他其實也沒打算這麽快就讓他們知道,但轉念一想,也是,老李將他的字帶回去掛在書房,他與杜老哥亦是好友,人來人往之際必然會看見,這也沒什麽。
於是他朗笑兩聲,“本來也沒刻意瞞著,因為我也隻是會些皮毛罷了,何以需要特意去宣傳什麽?”
這話倒像是他這人不求名利,也足夠謙虛。
杜如晦笑得眼睛也眯了起來,“從前也就算了,但既然如今已經知道你有這等的才華,你可不許偏心,老李有的我也要有。”
這些東西不過是他從前已經記在腦子裏麵,深刻的忘都忘不掉的東西,如今他要也隻是照寫出來而已。
徐凡毫不猶豫地便點頭道:“自然,你若是喜歡,不說一幅,就是三四幅我也是願意的。”
“好,這才是好朋友嘛!”杜如晦頓時樂得開懷。
徐凡上前與他拍了拍肩膀,“你來的也正好,如今正好是飯點走,咱們先吃些好的,在酒桌上你再與我細說想要些什麽。”
杜如晦也不推辭,同他一並到了後院。
徐凡喜歡自給自足,所以也不打算叫誰來做飯,他想著自己動手,倒是杜如晦本以為能夠馬上和他討論詩詞,卻沒想到還要等他做完菜。
他主要是有些等不及了,於是便一把抓住挽著袖子的徐凡,“徐老弟呀,不用這麽忙活,少一頓的多一頓的有什麽大礙?還是趕緊提到正事上來。”
他口中的正事,可不就是讓徐凡給他寫一幅字嗎?
徐凡也無奈了,看來詩字對於他們來說吸引力比果腹還要強一些。
於是他也擺了擺手,“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他便讓旁邊一直看熱鬧的大根去書房替他拿了宣紙和毛筆,便拉著杜如晦坐到了那邊的石桌旁,隻讓人拿了些酒和下酒的花生米過來。
“想讓我幫你寫出個什麽樣的?”
聞言,倒是杜如悔默了默,然後才心中一痛,開口道:“幾月前突厥兵打來,那時戰場上數千人殞命,我一個隻會舞文弄墨的也想為國捐軀,卻終究不得其法,隻能在心中自怨自歎,如今雖已時過幾月,可我總是夜不能寐。”
徐凡明白了,這是想讓他寫一首出來以解他心中的那股鬱悶啊!
沒想到,老杜平日裏與他說笑時沒法沒天的,看著是不拘小節,心底卻是這般的柔軟,
於是他也點頭,閉眼,開始在自己背下的那些幾千首詩中尋找出一首最合適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於是沉吸一口氣,提筆緩緩寫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好,好啊!好一個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看到第一句,杜如晦就已經猛灌一杯酒,像是上了頭似的,滿臉赤紅的盯著徐凡。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徐掌櫃不愧是老李都連連誇讚的人才,你當真是少年英豪,吾等之楷模呀!”
他誇的都有些神誌不清了,眼睛卻依依舊亮晶晶的盯著徐凡。
徐凡放下筆一看,好家夥,一盅酒被他喝了二分之三,還剩下的那麽一點點也被他拎了起來往嘴裏灌。
這可是他新調的酒裏麵,後勁兒最大的一種啊!
這會兒都喝上頭了,再過一會兒豈不是得醉暈過去?
好再杜如晦其人便是喝醉了也依舊正正經經的擁有鑒賞的目光,他愛如珍寶似的將這宣紙卷了起來,好好的藏進了袖子裏麵,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不虛此行,實在是不虛此行呀!”
他來這裏本身就是為了求一幅作品,如今拿到了,已然放下心中的煩心事兒,又開始拉著徐凡繼續喝酒劃拳吃花生米兒。
不得不說,在徐凡這裏是他這些年來過的最舒心的幾個地方之一,在這裏沒有那麽多功利名利,更沒有那麽多壓迫和喧囂,更多的是一片幽靜清新,可以談天說地,可以聊從古至今,也可以找到共鳴之處秉燭夜談。
大約是真的放鬆了太多太多,他喝得麵色潮紅,儼然喝不過去了,便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高聲喊著,“老弟啊,你是不知道,突厥人愧對我大唐的善意,他們簡直就是一群養不熟的野狗!”
“如今呀,別看他們是害怕了,是走了,可若是我們懈怠了。露出了什麽破綻,他們絕對絕對會立馬衝過來,恨不得拆了你我的骨頭,喝了你我的血!”
徐凡就聽他在那兒含糊不清的說話,就支著腦袋嘿嘿的笑了兩聲。
他也喝的有些高了,雖然不至於胡言亂語,但他打小有個壞毛病,便是沾酒就多話,從前喝酒的時候朋友們都被他弄得不勝其煩,說話說的口幹舌燥。
從那以後朋友們都不怎麽敢跟他一起喝酒了,倒是讓他鬱悶了許久。
但如今杜如晦自己撞上來,他便拽住人的袖子,習慣性的防止他說到一半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