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習慣
隻是如今的大唐，如今的李家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大唐穩定沒多久。世家貴族們的勢力卻一直在穩步提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產生重大影響，導致國家覆滅，雖然曆史上的這個時期還是挺和平的，但徐凡也不確定，如果真做了不一樣的選擇，曆史會不會被改變。
所以還有另一個辦法，徐凡喝了口茶，“這件事情說難也不難。”
李世民眼睛一亮，李淵更是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徐掌櫃有什麽好辦法？”
徐凡笑說，“很簡單呀，他們相信世家貴族們，就打散他們的信任，然後讓他們信任皇家不就成了。”
“老弟這說來簡單，可真要做成卻是很難的，明明一直以來朝廷都沒有虧待過那些學子們，他們卻還是大多人信任世家，認其調遣。”
李世民歎了口氣，他們何嚐不知道，學子們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是未來大唐的基石，絕對不能出錯的，所以向來對這些學子們寬厚，可偏偏這些人這好像不將皇帝放在心中，反倒對那些世家貴族們更加青睞，簡直就是養不熟的。
徐凡說：“你所說的沒有虧待，大約就是皇家在國庫不充盈的前提下，還給這些學者們足夠的供奉是嗎？”
李世民點了點頭：“那段時間國庫裏，一個子兒都恨不得當兩個子兒來用。”
徐凡卻說道：“可這些在他們看來，卻都是理所應當呀，站在他們的視角，他們這些學子們讀的是聖賢書，覺得自己本就該由朝廷支持，若是一直照舊發，自然不會招人記恨，可壞就壞在中間還有世家，這些世家們個個心黑的很，如果想要做的手腳很簡單，隻要從中作梗，將朝廷給世家們的錢，這些人情，變成他們世家給這些學子的人情，就不就行了嗎？”
李世民一聽不由沉默了下來，畢竟朝廷發的錢，不是直接讓學子們到國庫來領取，這中間還要經過幾道程序的，而這些程序中如果有誰動了手腳，難不成每一樣都要向他稟報？
而且朝堂中何嚐又沒有世家貴族的人，也就因此他們的手段漸漸熟練到現在，甚至都已經忽略了這其中有這樣的事情，覺得都已經習慣了，也就沒什麽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那究竟該怎麽辦呢？”
李淵見李世民已經陷入沉思，又等著徐凡提意見，便幹脆自己開口問道。
徐凡笑了笑，“我想了一個法子，如果你們能弄個報紙，那麽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報紙？
李淵疑惑的看著他。
李世民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一臉懵的望著徐凡，“報紙是什麽？”
徐凡背著手慢悠悠道：“就是一種售價低，質量好的薄書，上麵記錄著許多有趣的事情，各種地方的風土人情，亦或者發生了什麽趣聞趣事。”
“這種報紙就是用紙做出來的，從前還不行，因為紙的價格太高花銷太大了，但現在我的印刷廠和造紙工廠已經走上了正軌，材料之類的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老弟，“如果你說的報紙真有這麽神奇，可解決局麵。那就真的太好了，隻是隻是一張紙上麵寫些東西就可以了嗎？未免也太簡單了些。”
徐凡卻笑，“老李，你可別小看報紙。因為它賣價低，基本上每個家庭都可以拿到一份這個，就可以做到將自己的想法傳輸到他人耳中，輕者讓民心有動蕩，重者朝廷也會被影響到的。”
李世民與李淵麵麵相覷。
難道真有這麽厲害嗎？而且照徐老弟說的，材料並不難，裏麵的東西也隻是記錄一些時事之類的，既如此竟還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簡直是太逆天了吧？
“老弟，你莫不是在誇大吧？若真有這麽厲害，那豈不是那報紙可操控人心。”
徐凡卻笑了，“也可以這麽說吧，人們對報紙的信賴是必須從一開始就建立起來的，而人在心目中最仰望的就是比自己強大的存在，朝廷重臣甚至是陛下，親手撰寫一些東西放在報紙上麵，你說會不會有人買？”
“那肯定是有人買的呀！”李世民激動了，要知道朝廷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隱秘的，就像是明明知道在哪卻無法窺視的桃園，如果有機會讓自己能夠窺視到，自然是願意花些代價的。
況且許老弟還說售賣的價格不貴，至少每家都能有一份，那豈不是家家戶戶都能受到這報紙的影響？
“可是老弟，有些人家根本不識字，可怎麽辦啊！”
徐凡露出一口白牙，“自然是會讓識字的人給他們念嘍，要知道雖然大多數人都會對強大的人有所追崇，但對於學子們來說，他們既然已經信賴了世家貴族，那麽總會受些影響，或許就算知道有報紙都不會看的，可他們識字有些人不識呀，如他們的父母或是孩童，又或者是親友，鄰居，有不懂不識字的便要求他們念給他們聽，如此一來自己也能讀到。”
“當報紙上麵參雜了七成是真的東西，再加上一些極具威信的人在寫了一些東西放於報紙之上，長久以往大家都會習慣性的信賴報紙上所說，又管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徐凡說完，見老李他們二人的反應一點也沒覺得詫異，畢竟古代人，又怎麽會在沒人提醒的情況下意識到這些東西對於大眾的影響力呢？
就像現代的報紙，微博熱搜，豆瓣等等，在互聯網的操縱之下，能夠將一個人抬到天上，也能將一個人摔進地裏。
徐凡現在挑明了跟他們說，李世民與李淵也不是蠢的，立馬就聯想到了，如果報紙這東西被世家貴族，或是懷有異心的人操縱在手裏，那麽造成的後果是無法估量的。
李世民幾乎是下一課就站起身來，“老弟，報紙，這件事情必須由皇家來辦。”
李淵也十分讚同的點頭，“徐掌櫃，還請你務必守好這個主意，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