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是你大哥

  「你要是想把董成暉帶走，我管不著，最好你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他敢動我身邊人的一根汗毛，下場比這次要慘烈的多，你了解我的個性，我說到做到！」


  「正楠！」董父的態度有些激動，一再強調董成暉的身份，「他是你大哥！」


  「以前我沒有認他，以後就更加不會認，董家的財產如今全部都在我董正楠的名下，他撼動不了一絲一毫，也別妄想得到他不該得的東西！」


  董正楠的意思已經是再清楚不過——這個人/渣他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但是董家的財產，他一毛錢都不要肖想。


  董老爺子也不發聲，只在一旁悠閑的品茶。


  禾弋更是尷尬的不知道手腳要怎麼擺放才更合適，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瞥過董正楠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揣摩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你肯給他董氏的股份，他不至於會想出這樣的主意逼你就範！說來說去，還是你逼的。」董父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為董成暉辯駁，在他眼裡，誰都有可能犯錯，但人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的，為什麼董正楠就不肯再多給他一個機會，一定要把人逼上絕路呢？

  董正楠神色淡然，彷彿他早就知道董父會這樣說，毫不留情面的反擊，像是將一把尖銳的利刃刺進他的心房，「他董成暉姓董，我就要給他股份，等某天你再帶回來幾個私生子我是不是每一個都要給上10％的股份？董氏在你眼裡，什麼時候成了開善堂的？」


  沒等董父反駁，董正楠繼續唇槍舌劍，「他做了這樣的蠢事，需要你從國外飛回來替他收拾這個爛攤子，現在還不知羞的跟我粗著脖子要股份，這樣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你能幫他一時，能幫的了他一世嗎！」


  「董正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在一邊兒旁聽的董成暉忍無可忍，出口反擊，仗著廳中有董父和董老爺子，膽子也增大了幾分。


  他冷笑出聲，「我說錯了嗎？兩兩蠢貨相加，也只有沈思辰那樣的漿糊腦袋，會棄我跟你。」


  「你……」


  「好了！」董老爺子把茶杯擱置一旁，「吵什麼吵？讓傭人們聽到像什麼話？」


  董父沉默片刻，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董成暉，「爸，今兒個我把話給您撂這兒了，這個孫子，您認還是不認？」


  董正楠不語，低垂著頭，嘴角微勾。


  禾弋看的很清楚，他的眼底含著濃濃的笑意，看的她有些……脊背發涼。


  董正楠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壓低聲音跟她說話，「這戲，好看嗎？」


  禾弋點頭，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之後又很快搖頭。


  「你想知道的，和還不知道的，答案都在這裡了，自己看吧。」


  「你……」她下意識看了眼董父的方向，又迅速收回目光，「你和他的關係……很不好？」


  董正楠前傾身子，薄唇微動，禾弋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湊過耳朵全神貫注的聽，緊接著就聽到他低低說了四個字，「你不瞎吧？」


  她撇撇嘴，又端正的坐好。


  董父等待董老爺子的答案，董成暉也像是看到了些許渺茫的希望，聚精會神的看著他。


  「明天……」董老爺子悠悠的呷了口茶，緩緩開口，「你就把這個敗壞門風的孽子帶走吧！」


  「爸！成暉和正楠一樣，都是我的兒子，您怎麼能這麼偏心呢？」


  董老爺子的神情肅穆，用手裡拄著的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我說他敗壞門風還是輕的，他的行為實在是讓我感到失望，你說正楠手足相殘，如果不是他先動的手，正楠又怎麼會尋釁滋事？反過頭來還惡人先告狀，他打電話把你叫回來，是不是也跟你這麼說的？」


  董父狠狠瞪了眼董成暉，自知理虧，不敢找話反駁董老爺子。


  「這樣的人，董家是不會要的，我的孫子，只有正楠一個，我的孫媳婦兒，也只有禾弋一個！」


  此話一出，就連沈思辰翻盤的機會都被否定了。


  「禾弋？」董父看了眼坐在董正楠身邊的她，像是喃喃自語，「我怎麼不記得北城還有姓禾的名門？禾弋，禾弋……」


  董父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瞄了眼她又匆匆收回目光。


  禾弋親眼目睹這一切，原本以為這只是董家的家務事，所以她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可董父在談及她的時候，那反應……


  像是觸及到什麼禁/忌的事情。


  她的屁/股幾乎快要脫離椅子，可最後還是將洶湧而出的情緒給硬生生的壓回去。


  她不能衝動。


  她還有很多事情，很多謎團都不知道答案，或許，從她跟董正楠結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陷入一個巨大的網中，無法脫逃。


  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如果就這樣貿然去問去調查，只會一無所獲，甚至還可能讓她在董家的地位變得難堪。


  肩上莫名一暖，她看了看搭在上面的手，又看了看董正楠，「她不需要是哪家的名媛千金，只要我喜歡就好，畢竟我娶妻，並不是為了取悅你們。」


  董成暉知道事情已經沒了希望，他低垂著眼，囁嚅的叫了一聲，「爸……」


  董父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董成暉離開了董家，再也沒有回來。


  董老爺子又跟禾弋攀談了兩句，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這把老骨頭要休息了，你們倆，也早些回去吧。」


  他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好像剛才的那些事情並沒有發生在董家。


  果然，一入豪門深似海，親情比白紙還薄。


  董正楠點頭，抓著禾弋的手轉身離開。


  說實話她是不相信董正楠帶她來董家看這樣一齣戲，是因為她去找顧謹之問的那些問題，不過她也不想去揣測，董家的人，都是頂著明白裝糊塗。


  跟他們玩心機，太累。


  兩個人走出大廳，邁入長長的迴廊，禾弋跟上董正楠的腳步，悄聲問了句，「董成暉，就這麼走了，跟伯父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嗎？」


  他停住了腳步，單手插在西褲口袋中，回過頭看著她的臉，「回不回來那是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我希望他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喔……」


  「你那麼在意這個幹什麼？」


  「你想每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我可不想，我不像你那麼有實力，萬一哪天沈思辰，董成暉回來，再刁難我或者找人把我綁架……」她低垂著眼瞼，董正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進了董家的門，就別想過安生的日子。」


  「可也不是我想嫁給你的……」


  董正楠眉梢一挑，「你說什麼？」


  「呃……我說什麼了嗎？」禾弋裝成一臉無辜的樣子，隨後又轉了話鋒，「我是說，董成暉能有這樣的下場是他活該！」


  董正楠眼神一凜，並沒有附和她的話。


  走出董家別墅，院外如死一般的沉寂，夏夜裡的滿天繁星懸挂在頭頂，郊區的位置雖然偏僻，但是空氣風景，甚至是這樣的夜景都是好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