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如果你放過她
蔚夢瑤諷刺一笑,「跟你相處那麼久了,你才知道我對你意見特別大嗎?」
「是因為禾弋嗎?」
她沒有隱瞞,直言不諱的回答,「是,如果你放過她,說不定我對你也就沒那麼大的怨氣了。」
董正楠垂眼,在辦公桌前坐下,指尖習慣性的在桌面輕輕點著,像是在醞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還沒開口,蔚夢瑤倒先睨了他一眼,隨後譏諷的接了句,「你跟顧謹之還真是好兄弟啊,做出來的事都讓人忍不住去鄙夷唾棄。」
「可以說正事了嗎?」他淡聲提問。
「Of course。」
蔚夢瑤收起自己的私人情緒,盡量讓自己進入工作狀態,不被這些煩心事所分神。
雖說她看見董正楠就會想到禾弋,想到她自愛上他以後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淚。
從禾弋的身上她又聯想到自己,再想到自己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全拜顧謹之所賜,然後心情就會變得特別糟糕,狂躁的想要罵人。
顧謹之對她來說,就是一道永遠都沒辦法癒合的傷疤,就算看不出受傷的痕迹,那道透明的痂皮始終會存在她的眼底。
「明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商業派對,相信你也收到了邀請函吧?」
「當然,」蔚夢瑤不經意的應著,「地址就在銀座假日酒店的頂樓,我會準時出席的。」
「據說這場派對很盛大,還邀了商界很多精英名流,權貴富賈參加。」
蔚夢瑤蹙了蹙眉,「這種派對很正常啊,你我心照不宣應該沒必要提吧?」
董正楠找她,應該說的是有關於公司的事,跟這場派對有什麼關聯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奉上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明晚的派對,我會帶著禾弋出席。」
蔚夢瑤驚詫的連嘴都合不攏,作為上流社會的人,她當然知道董正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界的派對,名流雲集,現場幾十家報社媒體記者齊聚,像這樣的派對,能攜帶出席的,除了家眷便是那些老總在外包-養的情-人。
而董正楠說,明天晚上他會帶禾弋出現。
這意味著什麼,蔚夢瑤簡直不敢往下想。
「把禾弋帶去?你確定嗎?你真的想好了?」她不太肯定的提問,但同時也聯想到一些弊端,「你把她帶去是不是別有目的?你們倆是隱婚,全北城估計也沒有五個人知道她是董太太的身份,你帶她過去,不是等於把她公佈於眾嗎?」
董正楠淡淡勾唇,言之鑿鑿的說了一句很肯定的話,「我就是想要把她公佈於眾。」
蔚夢瑤愣了兩秒。
好半晌她才慢慢緩過神來,「為什麼?」
在她看來,董正楠根本沒理由這樣做。
他頓了頓,眉頭又緊緊皺起,「我自有我的打算。」
蔚夢瑤頓時把一張臉拉的老長,不滿的情緒達到了一個制高點,「董正楠,我總覺得你帶她出席派對不懷好意。」
「我只不過是帶她去參加一場宴會,把她董太太的身份公開,不再隱婚而已。」
「可是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把禾弋從不為人知的地方推到人前來?」她依然不依不饒的追問,「你跟顧謹之是一種類型的人,決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
董正楠沒有說話。
蔚夢瑤細細斟酌了一番,然後一拍桌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藉此羈絆住禾弋?董正楠,你不愛禾弋,為什麼不肯放她離開?你們男人是都喜歡朝三暮四左擁右抱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董正楠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其實她說的,跟他想的,並沒有差太多。
更多的原因,也夾雜著他的考慮。
只是讓他微微訝異的是,禾弋居然沒跟蔚夢瑤說,他之所以沒能跟她離成婚,是因為他們之間還要再生一個孩子。
他以為,這兩個人的關係那麼好,那些私房話,貼心話,體己話,她都會告訴她的。
可是她沒有。
「如你所想,我就是要藉此羈絆住她,哪怕我不愛她。」
真的不愛嗎?
到了這個時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怎麼會不愛她?
從知道曲柔的真面目以後,他對曲柔的感情,已經一天天的在淡化了。
而對禾弋的感情,也在與日遞增中。
蔚夢瑤被氣得不輕,「董正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男人依舊面不改色,「我雖然不愛她,但是她愛我這一點你不能否認,蔚夢瑤,單是想到這一點,你也會有一點感到高興吧?」
「高興個屁,你壓根就不知道禾弋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的是擺脫你的束縛,她想要離開你!」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董正楠犀利的反駁,「假設,把這件事放到你身上,你是願意離開顧謹之,還是願意讓他把你介紹給他的全世界?」
「我是我,她是她,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你以為我讓你過來,是跟你商量的?」董正楠鳳眉一挑,「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晚上這場派對,她都必須要去。」
「你了解禾弋的性子,她是不會配合你的,而且你難道就不怕她不配合你會拂了你的面子嗎?萬一你在派對上丟臉,那將會成為第二天新聞上的頭條。」
「只要她去了,丟臉與否,我都不在乎,我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禾弋是我董正楠的太太,董家的少奶奶。」
「你……」蔚夢瑤再也坐不住,蹭的一下站起來,「董正楠,你怎麼捨得?你怎麼捨得去傷害一個愛你的人?」
董正楠薄唇微動,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就是把話說的再絕情,又有什麼意義?
他多說一個字,心裡的痛就會加深一分。
「你終有一天會明白的,」董正楠壓低聲音,自說自話,「蔚夢瑤,有一天你會明白,不管是我對禾弋,還是……顧謹之對你。」
他的聲音太輕,以至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