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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煙花之夜

  黎明前的黑暗,我會陪在你的身邊。


  當家家戶戶包起餃子,當鞭炮聲漸漸響起,當火藥味瀰漫周圍的空氣,當把入土的長輩請回家譜……才漸漸有了過年的氣氛,才有了年味。


  對於農村來說,每年除夕夜每家每戶必做的事情便是打開電視機看春晚。由於我給家裡買了台彩電今年的除夕夜來我家的人特別多。本來是要打牌的,人多了也只能嗑點瓜子吃點花生米聊點過年的話題。大部分左鄰右舍是來圖個新鮮看彩電的,而不是為了春晚的節目。


  我和鄰家小妹還有其他幾個小夥伴一起出來散步了。我們散步去了城裡的網吧。街上唯一亮著燈的便是網吧還有成人用品店。以前燈光閃爍的KTV門口此刻已變得漆黑一片。


  不管是什麼節日,網吧依舊是個人氣火爆的場所。由於是除夕夜的緣故,網吧的機器竟然爆滿了,吧台竟然還賣起了鞭炮和小盒的擦炮。我們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只有一個人下機,本來想上個通宵達旦,這下不可能了。我們只好買了幾盒擦炮到別的地方走走了。


  徘徊在縣城的街角,我們漫無目的的行走著,走兩步丟一個擦炮,走兩步再丟一個擦炮,就這樣消遣著回村了。我們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早知道會有如此下場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家看春晚呢。


  以前總喜歡膩在家裡跟發小們一起打夠級,而如今我卻有點想念周雨晴了,我很想回學校跟她見個面牽著她的手一起到大街上走走,聊聊彼此的近況。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想陪周雨晴看一場煙花,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本來打算過了元宵節再回學校,可是一切為了周雨晴,我想提前幾天回去。家人希望我晚幾天再走,鄰家小妹也想陪我多玩幾天,還有王燕林也說想在家裡過元宵節。


  我只好一個人預定了一張十五號早晨可到達學校的火車票。後來王燕林又跟我打電話說她要跟我一塊兒回學校,就當捨命陪君子了。回學校的路上她一直向我埋怨,她說本來是跟閨蜜約定好了十五號一起去看煙花,而她上學的那座城市法律規定不準放花。我說都是我的錯,吃瓣橘子消消氣吧。沒過多久她又開心的笑起來跟我說新年快樂,然後又跟我聊了聊她在家裡遇到的一些趣事。


  我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在的城市裡逛一逛,要不要跟我去看煙花。她說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呢,只不過說好了請你吃頓飯的就是沒機會請,我們見面的方式又很特別,地點也不是很明確。想想我們是在火車上相遇,又在火車上彼此慢慢熟悉,真的是件很新鮮的事情。


  由於火車行走的路程特別長,開的時間特別久,我們的身體慢慢變得乏力,我依舊靠在車窗上睡覺,她依舊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覺,彷彿這是一場艷遇,雖然很美好,但它總是短暫的。這一次先下車的換成了我,我目送著火車離開,然後拖著行李走到公交站牌下乘車回學校。


  南方的天氣比老家的氣候要暖和一些,校園裡除了一些工作人員,我幾乎看不到一個大學生的身影。先把行李放回了宿舍,然後沖了個熱水澡,衝去了一身的疲憊。


  我跟周雨晴打了通電話。我問她今天打算去哪裡玩,沒我的日子有沒有想我。她說她天天在家無聊得很,除了想我就是看書上網睡覺。我說你怎麼可以天天待在家裡,怎麼不騎車出來溜達溜達。她又問我這麼冷的天去哪裡溜達呀,出門還不得凍死。我說我很想見到你,我想陪你看煙花,如果你出來走走,說不準就能碰見好運。她說她也想見到我,只是遠隔千里怎麼相見啊。之後她又問我什麼時候回學校,到時候好去車站接我。我說我就在學校呢,不用你接了,快來給我送點溫暖。


  她說你放屁呢吧,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想騙我出門門都沒有。隨後她就掛斷了電話,這丫頭還真是個倔強脾氣。我只好沿著後街走,一直走到她家的小區門口,走到她家的單元樓下。我又跟周雨晴打電話,可是她沒有接。我只好大聲的喊出她的名字了,不一會兒就看到她趴在窗戶跟前跟我做「虛」的手勢。


  周雨晴很驚訝的看著我,她說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住幾樓的,幸虧我爸媽還在睡覺,不然我就可就要被你害死了。之後她又輕輕錘了我幾拳,並且責備我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她。我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想見到你,想陪你一起看煙花,所以就提前瞞著你來了。這次是她先擁抱住了我,感覺很幸福。


  她說她還不能請我去她家裡坐坐,她也從來沒跟她父母提起過我。我說沒關係,等下我帶你去逛街,把你的自行車騎出來就好。她應了句就回去做準備了。


  這一天我騎車載她去了很遠的地方,她一直坐在我身後摟著我的腰。她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她睡著了。我問她怎麼不說話了,之前不是有很多話想對我講嗎。她說她在享受當下的生活,還說很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我們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下來休息。然後吻她、抱她、摸她,她沒有反抗。但我總能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絲傷感。我問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她說沒有。但我能感覺到她有事瞞著我。


  能享受時就盡情享受,能快樂時就盡情快樂,不去管明天陰天還是下雨,這就是我的性格。


  城市裡買不到煙花,我便載著她去了鄉下,終於如願以償的買到了煙花,然後我又載她回城區。


  到達城區時已經傍晚了,本想跟她一塊兒吃頓飯,可是她媽媽跟她打電話讓她回家吃團圓飯。而我只好在她家小區附近等她了。


  她很快就出來了,而且拿了一個飯盒。裡面竟然有我喜歡吃的壽司還有湯圓。吃完湯圓我渾身都熱了。之後我帶她去了一個黑暗的角落陪她一起放煙花。


  我點煙花時是用她送我的打火機,她的脖子上也一直戴著我送她的項鏈。她拿起煙花轉圈的樣子特別美,笑起來像一個初中生。而我就是願意陪她一起瘋一起傻的那個男生,我叫安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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