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血染紅楓林
不是到了南方就能躲掉風霜,沒帶走他到哪都是流浪。
我在酒吧里喝得爛醉,不時有幾個妙齡女子走過來搭話,我把沒喝完的酒送給了她們。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回宿舍,也不想回花書包,若被雨晴看到了肯定會心疼。於是我去網吧開了一個通宵,打開電腦什麼也不想玩,只是戴著耳機躺在沙發上睡覺。我想散散酒氣、忘記煩惱,說不準一覺醒來又是一個好天氣。
當我醒來以後發現網吧里十分安靜,安靜地只能聽得到遠處服務員掃地的聲音。此時我發現我身上有好幾處淤青,臉上也有几絲血痕,摸一下會很疼,我身上的衣服也很臭。我先去醫院包紮了傷口,買了幾張創可貼,創可貼貼在了臉上兩張。好想洗個澡,可是醫生叮囑我不能沾水,只能等傷疤好了再說。
我回宿舍換了件衣服,幸好宿舍里沒人,不然肯定會嘲諷我幾句。本來想陪雨晴去逛街選一選她喜歡的禮物,可她最近要考鋼琴師,每天都待在家裡或者音樂教堂練習鋼琴,而我還要在業餘時間照看花書包的生意,和她見面的時間真是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到晚上我就把麵包和咖啡做好等她過來吃,她不來的話我就要帶著食物去找她。有時候她也會教我怎麼彈鋼琴,可我一點耐心也沒有,有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在學校基本上也沒去過教堂,我的專業我的志向就是踢球,我一定要把我的足球踢向世界。所以大多數時間我是在足球場度過的,我已經被省足球隊看中了,隨時都可以過去參加訓練。雖然目前還只是個替補席位,但我已經很滿足了,因為我離夢想越來越近。
今天店裡終於來了兩個女生招聘,一個想做兼職另一個想做長期,她們倆的氣質還不錯,所以我便招了她們。現實就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顏值越高你的生意就會愈加火爆。
這下終於有功夫出來瞎逛了,我便獨自去市中心的商店裡逛了一遭。我為周雨晴精心挑選了一條項鏈,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它。然後我回店裡挑選了一大束玫瑰,悄悄把項鏈放到裡面,我要給雨晴一個大大的驚喜。
秋日的夜晚空氣有點涼,我穿了件外套出門。我捧著一大束玫瑰來到了她家的小區門口,並且打電話把她約了出來,我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等她。想想我們以前經歷的風風雨雨,現在終於能夠幸福的走在一起,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等她走出來時我故意把花兒藏在了我身後,她問我這麼晚了找她什麼事,我說你先把眼睛閉上,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我這麼一說她還真的閉上了眼睛,並且假裝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似的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說看這兩天把你忙的,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嗎,伸開你的雙手,這是送你的禮物。說完我便把鮮花跟項鏈一同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接過禮物以後便睜開了眼睛,並且用她那獨特的方式踮起腳尖親了我一口。她微笑著說自己真的忘記了今天是她生日。我從鮮花里把項鏈取出來幫她戴在了脖子上,項鏈的確很適合她。
沒一會兒她又開始嘀咕說怎麼沒有蛋糕,我想吃蛋糕,我說等明天給你做一個吧。她卻不依不饒地非要我大半夜裡給她弄一個蛋糕祝賀不可。我說那你跟我一起去花書包吧,我給你做個大蛋糕吃,包你滿意。她說她困了,不想走夜路,蛋糕等明天再做也沒關係。可我能夠看到她臉上不甘心的表情。於是我讓她坐在長椅上等我半個小時。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花書包小店做起了蛋糕。平時做甜食的時候店裡的小花貓總會跑過來搗亂,不知道這會兒跑哪裡溜達去了,連它的叫聲也聽不見了。
我怕雨晴等得著急,便加快了製作的步伐,其實真該把她拉來一起做蛋糕,沒事還可以往她臉上抹點奶油。由於我一直忙著做蛋糕,電話響了都沒聽到。等我做完蛋糕時才發現雨晴早在十分鐘之前給我打了通電話。我在蛋糕上寫了「雨晴寶貝生日快樂」的字樣后便包裝了一下。我打電話給雨晴,而電話那頭卻一直沒人接。我想她可能是因為我沒顧上接她電話生氣了吧,於是我拿起蛋糕快步跑去了她家的小區門口。
平時比較安靜的楓葉林今夜卻變得有些焦躁,不遠處有一群人聚在一塊兒討論著什麼,不時我便聽到了刺耳的救護車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突然變得咯噔一下,哇涼哇涼。
待我走近一些,才發現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車禍。一輛沒有車牌號的車頭撞在了路邊的楓樹上變了形,旁邊有些零碎的汽車碎片和一攤血跡。聽現場的目擊者說有一個花季美少女因為救一隻貓被車子撞上了,車上的司機好像是個醉鬼,已經逃之夭夭了,不過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聽目擊者們嘆息說那名女子多半是一命嗚呼了。我總感覺有些不妙的事情要發生,因為我的右眼在不聽使喚地跳動著。我立馬掏出手機跟雨晴打電話,可是對方一直無法接通。
我在心裡默念著我的寶貝雨晴不會出事,千萬不要是雨晴出事。可是我心裡越是這麼惦記她,我的內心越是著急見到她。我多希望今天不是雨晴的生日,我多希望今晚沒有送她禮物沒有和她接吻沒有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沒有為她做蛋糕。可是當我看到那條我新買的項鏈出現在路邊時,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親手為她做的蛋糕也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跪在地上祈禱,我抓起那條已經破碎的項鏈,此刻地傷心讓我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好像有一根很長很長的魚刺卡在喉嚨里。
我只記得憋了半天只說了句「不」,我想這一定是上天給我開的國際玩笑,我的雨晴是多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呢。好多人都在議論紛紛,我的頭忽然炸開了,腦袋裡嗡嗡作響。我站起身來朝著醫院的方向跑去,無論如何我都要親眼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