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四人樂隊

  成功使人懶惰，失敗使人勤奮。總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成長，這就是人生。


  大概過了三天，終於送走了燕林的父母。我也決定去做些別的事情了，我要發揮我的特長，我要去踢足球。我先到市裡找了兩家足球俱樂部投簡歷，沒想到兩家都看上了我。我感覺不是俱樂部選我而且我選俱樂部。


  我很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我的足球隊友們，他們都說我走狗屎運了，就像好聲音似的，不是導師選你，而是你選起導師來了。我請他們大吃大喝了一頓，也當是畢業前的一點留戀吧。由於兩傢俱樂部都較為出名，所以我已抽籤的方式暫時做了一個決定。等我回到花書包我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燕林和黃金他們，他們對足球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所以最終決定還得我來做。


  因為興奮，所以我又請他們去烤肉店喝酒吃肉。我跟黃金說這家烤肉店跟我們有太多感情了，記得一定要拍進電影里去。他說放心好啦，他還要把後街的風景通通拍個遍。吃完烤肉我們又一起去KTV唱歌，我還沒掏出錢包呢，黃金和葉子便堵在我前面付了錢。我們四個人要了一個迷你包廂。


  我們唱了許多首經典的老歌。先是每人自選一首，後來便搖骰子比大小點，點數最小的喝酒或者唱歌。我和黃金每次搖到小點便喝酒，葉子和燕林一搖到小點便唱歌，有時候她們倆還會合唱。我和黃金即使贏也會偶爾碰杯啤酒或者跟她們搶話筒同唱，唱的時候總是拉秧扯調，總會把她們帶到溝里去。


  突然有那麼一首歌扣人心弦，讓人禁不住想起流年。燕林無意中點了一首《盛夏的果實》，這首歌帶給我很多回憶。還記得和周雨晴剛認識的時候她也點了這首歌，而且她的歌聲聽一遍就能讓我記得很多年。彷彿她的聲音依舊在我耳邊回蕩，雖然此時此刻坐在我身旁唱歌的人是王燕林。


  我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麼悲傷，所以只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黃金為我點了一首《你把我灌醉》，這首歌正適合我現在的心情。我和黃金是哭著把這首歌唱完的，唱完這首歌我便去洗手間吐了一會兒，邊吐邊哭，像個小丑一樣。之後洗了把臉回到包廂。我們點了《我的好兄弟》這首歌作為結尾。


  臨走的時候只感覺走路開始搖晃了，我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酒，只記得燕林扶著我艱難的把我領回家去。燕林幫我脫鞋扶上床去，又給我倒水醒酒，而我滿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可是感情的事旁人無法勉強，我只能試著把過去慢慢遺忘，也許只有忙碌才能讓我暫時的忘掉悲傷。


  大夢初醒一般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已經選好了一傢俱樂部，然後領著燕林跟我一起去簽了合同。我暫時只能打替補，所以我要加倍努力的練球才能變成真正的一線球員。俱樂部開出的薪水還是蠻高的，比花書包小店賺的還要多。


  這一個月每天除了踢球就是踢球，別的什麼事也不管。有時候在學校踢有時候在俱樂部踢，還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球場上踢。燕林最近也在拚命的補課，她要考司法局，她想當律師，而且她已經剛剛考過了六級英語測試，以後如果出國旅遊的話身邊只要有她就夠了。偶爾她也會到訓練場上來看我，陪我一起踢足球或者一起坐在草坪上仰望夜空的美景。


  有時候遇到雨天沒辦法踢足球，我就會去學校的教堂陪燕林一起學習。忘了提一件事情，這段艱苦學習的日子裡燕林一直在我們學校教堂自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本校的學生呢。有時候想想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她看的都是司法考試的書籍和有關的練習題，而我一般都是看電子書或者趴在桌子上發獃。


  等她學完一段內容我們便去花書包小店一起吃飯。每次都是我為她撐著傘，她總是和我挨得很近，生怕我會淋雨。那段日子對我們來說能去自己家的小店裡約會也是一種奢侈，我們的店員都很少碰見我們倆，見了面都說我們倆是地球大忙人，都當老闆老闆娘的人了還這麼辛苦。我們聽后只是笑了笑，說等以後你們就懂了。


  日子就在這些拚命的踢球、拚命的練題中度過，我也很少和黃金他們碰面了。又是在一個雨天，黃金約我和燕林去烤肉店吃飯。他的身邊自然少不了葉子陪伴，這樣才能叫做「黃金葉」組合。還記得曾經周雨晴在世的時候我們還組建了一個樂隊就叫這個名字。當時葉子是主唱，雨晴是鋼琴師，我是吉他手，黃金是架子鼓鼓手。我們還創作過自己的歌曲，當時在學校里也是叱詫風雲的傳奇組合。只是後來因為大家都忙著談戀愛便解散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就像我們的歌詞里所說的那樣——總想著以後的人生怎樣怎樣，卻不知此時此刻便是最美好的時光！

  歌詞里的「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過去式，所以總讓人懷念曾經。黃金這次請我們吃飯第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想要重新組建四人樂隊，想在畢業典禮時出演一次節目，就當作是大學生活的謝幕。我跟燕林商量了一下她的想法，她倒是很樂意加入樂隊。我說燕林不會彈鋼琴，葉子說不會彈鋼琴沒關係，會唱歌就好，上次一起唱歌時燕林姐姐的歌聲很優雅，一定是學過美聲吧。葉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燕林以前可是學音樂的，音樂系的才女怎麼會缺少音樂細胞呢。


  燕林在我耳邊輕聲告訴我說她也會彈鋼琴，只不過比雨晴妹妹差了點，我以前聽過雨晴妹妹的演奏。我問她你什麼時候聽過雨晴彈鋼琴，難道很久以前你就來過我們學校，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當時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真的被她的話震撼到了，沒想到很久以前她就喜歡上我了。她說你先喝完一杯酒再告訴你，最好你忘了也好。可是我聽的很認真，就是在我上大一時的元旦典禮時她偷偷來到了我們的學校。那時候她一直把我當成是火車英雄，因為我在火車上救了她一命。


  我問他樂隊的名字還叫「黃金葉」嗎，如果再叫這個名字你們倆人就夠了。黃金敬了我一杯酒笑著說怎麼可能，當年起這個名字是覺得好玩，現在的名字我們一起商量著來。葉子在一旁說在場的剛好四個人，不如就叫「四人樂隊」吧。她一講完我們便會心一笑，都說這個名字起得好。然後我們四個人一起站起來舉杯慶祝四人樂隊成立。


  這一幕是那麼的似曾相識，使我想起風中長發飄飄的女孩，那時的雲淡風輕，換來的是此刻的淚流滿面。我們笑的笑，哭的哭，最終抱成一團來感受這來之不易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