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078不自量力(一更)
粉紅色的流線車型,蘇文一眼看到就想起了顧溪橋,這個念頭一想起便被自己壓下去了,怎麼會是她呢?暑假那段時間能遇到也已經算是緣分了,這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隨便看見一輛車就會是她。
蘇文微微嘆氣,轉而又問起了祝源,「祝醫生,你說的那個方法真的可以就我爺爺嗎?」這是他現在唯一關心的事兒了。
連M國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本以為到了絕路,蘇文已經快要放棄了,沒想到會碰上唐清鴻,對方代他找了祝源。
縱使不是混跡醫壇的,蘇文也對祝源的大名略有所聞,沒想到對方一來便研究了半天,面色凝重。
「這也是我最新研究的一個辦法,不過不敢肯定。」祝源呆在A大實驗室的時候真的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不說他究竟學了些什麼,單就是那幾項超前而又大膽的研究就將他的思路打開了不少,眼界更為寬闊。
若不是容飛霜突然回來了,他鐵定是不會離開A大實驗室半步的,雖然在其他方面他可能不怎麼樣,但是在醫學方面的天賦真的是無可厚非,顧溪橋所給的研究,他吃透了以後便能舉一反三,思路一下子就被打開。
蘇文爺爺的病情在病史上不是沒有,只是從未被治好過,祝源本來是想放棄,然而腦中想到顧溪橋專門給他打的一份報告,腦子中靈光一閃,便迸發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聽到祝源這麼說,蘇文抱的希望也就不多了,眼瞼垂了下來,正巧此時,粉紅色的車子穩穩地停在大門前。
蘇文略一抬頭,忽然怔住,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人真的會是顧溪橋,所以猛然看到她那張風光霽月的臉時他沒有反應過來。
依舊是那般雅緻,一雙流光閃爍的清眸朝他這看過來的時候,那一瞬間好像只剩下了心跳聲。
祝源本來是笑眯眯的、很狗腿的跟顧溪橋說話,眼角的餘光瞥見在發愣的蘇文,立馬瞪眼,使勁兒踩了他一腳。
江大大的人也敢起心思,沒見他這個花花公子都沒敢勾搭她嗎,這蘇文是不是想被江舒玄削一頓?
蘇文腳上吃痛,霎時間反應過來,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抹笑容,「顧小姐。」
「竟然是你家。」顧溪橋也沒算到兜兜轉轉又遇見了舊人,順帶想起了在百興村的事兒,雖然經歷了幾番波折,但一想到那個地方那些熟悉的人,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許。
本急成一團的蘇文在看到顧溪橋之後竟然有些淡定,說不上為什麼,只記得火光里的那張淡定的容顏給了他莫大的溫暖和信心。
祝源在一邊忍不住瞪了雙眼,他是沒想到倆人竟然認識,不過看起來也不是太熟,大概也就是幾面之緣而已。
今天把顧溪橋叫來主要是為了蘇文的爺爺,蘇文將他們往裡面帶,一路還忍不住看向顧溪橋,他沒想到祝源要等到人竟然是她,那次在百興村的時候,被唐清鴻匆匆帶走,他連一句告別都話都不曾有說過。
蘇文的爺爺躺在床上,依舊在昏迷中,左手一直在輸血,關於他的醫學報告還有病例都放在床邊,顧溪橋拿起來快速翻了一遍,然後抬頭看向祝源,挑眉,「你是不是有方案了?」
「還真是瞞不過你。」祝源勾唇一笑,「上次你在N市的那場手術給了我啟發,你當時提取了病毒給了我啟發,蘇爺爺是急發性的敗血症,我想是感染了原病毒。本來他這個年紀感染的人就少,治療起來相當困難,但是如果我們先提取感染細菌再研究出抗菌葯,將殺過病菌的血細胞融合,最後換血,會不會成功?」
顧溪橋略一思索,就知道祝源在打什麼主意了,先控制病菌,再進行大換血,這聽起來太逆天了,不過如果真的成功,世界上致死性的敗血症將會少很多例,「你竟然能能聯想到這麼多,很厲害。」
「不及你之一二。」祝源聽到過不少誇獎,但第一次被一個比他還小的人誇了一句,他還樂得跟傻子一樣,不過還是謙虛了一下。
能研究出來這個不過是因為顧溪橋給他的那份資料很詳細,當時拿到的時候祝源還愣了許久,現在就算是面對自己的徒弟,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留一手,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兒不算少例。
然而顧溪橋不一樣,她是真的沒有留半手,在A大實驗室里將報告一點點的解釋,一點兒也不藏私,正如她所說過的,她只想世界上多一個活著,也正是因為希望樣他才會心甘情願地留在A大實驗室,幫她看管研究小組。
在A大她的呼聲那麼高,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人都是自私的,然而從她身上,他卻絲毫也感受不到這點,這麼多的珍貴資料她不僅隨意給他們看還會親自解釋。
就連他自己,也似乎被感染了一半,實驗室里的那些人問他的時候,他也是不遺餘力的解答。
顧溪橋不知道祝願源這麼一瞬間腦子裡就想了好多,她想了一會兒,又給他提出了幾個建議。
兩人在認真研究著,其中用了大量的專業術語,蘇文大部分都是聽不懂的,但是卻還是努力聽著,他知道顧溪橋的醫術不俗,當初在村裡的時候,就是她救了他們那行人中間的一個女生。
「蘇爺爺暫時醒不過來,」跟顧溪橋討論一番過後,祝源有點遺憾,「如果醒過來我們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誰說醒不過來?」顧溪橋瞄了眼蘇文的爺爺,目光朝桌子上的水杯瞥過去,蘇文立馬就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忙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果然,她接過水后,在手中轉了一會兒,蔥白的手指在杯壁稍稍一彈,再度給蘇文。
蘇文心神領會的給他爺爺喂下去,祝源全程都是一頭霧水,他看著顧溪橋,又看看蘇文,認真思索了顧溪橋的一番話,突然看向她,「你是說讓蘇爺爺醒來?!」
這怎麼可能?他師傅容飛霜在這之前是來過這裡的,然而就算是他對蘇爺爺都是束手無策,只能勉強維持住生命,顧溪橋這是讓蘇爺爺醒過來?
來不及想她為什麼會這樣說,祝源坐在一邊,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床上那個老人看。
蘇文一點點地將水喂進去,終於喂完了,然而蘇老爺子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卻也無太過失望,畢竟,是連容神醫也沒有辦法救治的,現在能有一線生機已是不可奢望之事。
轉身,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爺爺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蘇文一愣,他僵硬著身體,慢慢轉過身,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有些渾濁卻難掩慈愛。
祝源猛地起身,由於太過激動差點兒打翻身邊的桌子,醒了?真的醒了?!他望向顧溪橋,瞳孔里滿是驚駭,「你是怎做到的?」
明明是已經沒有了意識,餵了一杯水就能讓人醒過來,他也是學醫的自然是不信這個。
當然是因為我的玄力帶著龐大的生氣,只是這樣的話也不能明說,顧溪橋目光流轉了一會兒,然後一笑,「天賦異稟?」這樣也沒錯吧?
祝源:……
與此同時,古武界。
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江舒玄已經回來的消息,容飛霜迫不及待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這次回來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百里渠,但是他也有一部分私人的原因,就是上次一餅說的那個病情,他束手無策的那個卻被一個女人治好了,容飛霜真是極為好奇,一回來就找過了一餅,對方一直語焉不詳。
氣得他給一餅下了一劑分量和效果都很棒的瀉藥,一餅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實情,他是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只知道是江舒玄帶過來的。
得到了答案的容飛霜又打聽到江舒玄在古武界的消息,便過來找他,容飛霜有一點與祝源很像,就是為醫成狂。
江舒玄在試煉塔邊的一間房子里,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桌子上擺的是一張地圖,赫然就是試煉塔的構造圖。
門外在吵吵嚷嚷的,似乎是有人想要進來,然而他的護衛隊個個都是精英,就算是在古武界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有他們在外面看護江舒玄很放心。
他的精神力很強大,不用等通報就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正在跟我一群護衛隊抗爭的容飛霜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容神醫,你來的目的我已然知曉,不過現在還未到時候,你暫且回去。」
這道冷沉的聲音容飛霜當然知道是誰的,他知道江舒玄說一不二的性子,好歹他說的是「未到時候」,也就是說還有機會見到那人,容飛霜雖然心裡就跟被爪子撓了一番,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她,但是也知道自己勉強不了江舒玄,只好又悻悻然回到了百里家。
「容神醫。」百里彬正在院子里擺布陣法,看見容飛霜的時候微微附身,語態恭敬。
對於以前驚才絕艷的百里彬,容飛霜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很遺憾,卻沒有辦法,以前救不了百里彬,也救不了百里渠,他愧疚之下去了國外,這次回來,百里渠的病情已經好轉,百里彬雖然腿依舊是那個樣子,但身上氣勢卻強了很多,整個人也不再陰沉,眼裡多了一點光芒。
容飛霜對百里彬表現出了難得的耐性,看到他擺弄的複雜的圖案,便問了一句,「又在研究陣法?」
「嗯。」百里彬將目光放到石桌上,上面是他用石頭推算出來的陣法,自江舒玄給他的那本古籍之後,不過數日,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突飛猛進,有種天地在握的感覺。
堪堪參破了一點皮毛,就有這麼大的進步,若是真的參透了全本,打進天地榜也不在話下。
「好好研究,今年等著你再創奇迹!」容飛霜鼓勵了一下,然後進去找百里渠。
百里渠的暗疾日益轉好,他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生氣流轉,這也是容飛霜最奇怪的地方,容飛霜一邊給他扎針,一邊問道,「百里老頭,你真的沒有遇見什麼神奇的事兒?」
這麼強大的生氣,簡直前所未有的遇見過。
「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問問舒玄,江家的那位。」百里渠沒有提丹藥,他深知這個東西不簡單,這個他不知道的人給百里家丹藥、還有那本古籍,這兩樣無論是哪個,拿出去都會讓古武界都能引起驚濤駭浪,這人對百里家有再造之恩,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做那種恩將仇報之事,只希望有一天,百里家崛起了,能回報那位神秘的恩人。
聽百里渠這麼一說,容飛霜也沒有多問,古武界的秘辛太多,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古武界都在傳你們百里家要復興了,有江家那位的照拂,上次還聽說你那位孫子跟清鴻打了個平手,古武界這水越來越渾了。」容飛霜驚異百里彬的進步,但是也有點擔憂,這段時間古武界事端多發,又要重新洗牌,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
百里渠顯然也知道這點,他看著容飛霜將銀針拔掉,體內的淤氣又暢通了,開口,「是渾了,慕容家的那位不是也回來了。」
「這古武界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百里渠又感嘆一聲。
容飛霜將針盡數拔下,嘆息一聲,「古武界跟我沒關係,我現在只想見見那個一餅說的那個人,可惜見不到。」
「你回來不是為了那個華佗後人?」百里渠抬眸。
「華佗後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一餅說的那人是真的。」容飛霜將銀針收好,跟百里渠隨意聊著,身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看著榮飛霜熟練的接著電話,百里渠目瞪口呆,「你竟然用手機?」
「我還會玩微博玩微信玩遊戲,哪兒像你們這群老古董,」榮飛霜得意地揚眉,然後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他「騰」地一聲站起,「你說醒來了?怎麼可能!」
容飛霜又說了幾句,然後看著百里渠,「今兒不能跟你下棋了,我那徒弟告訴我一個不可能會醒過來的人已經醒了,我得去看看!」
他一向來歷風行,話剛說完人就消失了,百里渠知道他這為醫成痴的性子,只是笑笑,並沒有在意。
屋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百里家因為漸漸沒落,住址已經落在了古武界的最外層,跟試煉塔隔得不遠,前幾天百里彬還去過一次試煉塔,也正是那回,他跟唐清鴻比試了一次,然後,名聲大噪。
「怎麼回事?」百里渠走出門,有點兒奇怪,這幾日試煉塔出了事,這邊很安靜,鮮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百里彬凝神聽了一下,而後淡笑,「有人不聽警告,自負地進了試煉塔,現在昏迷不醒。」
百里渠一聽不由咂舌,「舒玄的命令也有人敢不聽,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聽到這句話,百里彬嘴角勾起一絲笑,略帶嘲諷,總要給點代價不是?還真以為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一行人朝著試煉塔的方向走過來,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被眾人擁來,眉宇間很是急躁,但又有那麼點得意的味道。
江舒玄的護衛隊自然是認識這人,可不就是江瞳的父親江廉,要說這個江廉也是走了大運了,生了這麼一個天才的女兒,身份水漲船高,一個本是江家最外圍的破落戶竟然逆襲成功,成為了核心人物,這一切都是因為生了個爭氣的女兒。
古武界向來以武為尊,作為這一代最天才的女性,她與江舒玄也自然常被人說在一起,他站得實在太高了,如果說古武界還能有誰能夠有資格跟他站在一起,似乎也只有最出色的江瞳了。
而江舒玄作為現今古武界的第一人,是這一代讓人仰望的人物,能跟他沾得上一點兒的關係,都是極為難得。
也因此,古武界的老傢伙對江廉一家都是小心翼翼,在他們眼裡,江瞳實在算不了什麼,但是江舒玄才是恐怖,江廉既然跟江舒玄扯上了一點關係,他們自然要更為敬重。
眼下江瞳進試煉塔昏迷不醒,江廉心中大亂,立馬來找江舒玄,看守試煉塔的人一聽立馬與他一起趕過來,生怕到時候江瞳出了什麼事兒江舒玄會連坐。
還有一些人的兒女是與江瞳一齊進試煉塔的,眼下也是昏迷不醒,江廉說了一句會讓江舒玄看看他們的兒女,他們一想江廉的身份,便欣喜若狂深信不疑,一齊隨著江廉來了。
護衛隊是認識江廉的,也不敢怠慢,立馬進屋稟報。
屋內,江舒玄聚精會神地看著桌上的圖紙,良久之後,心中一動,他取下脖頸間的玉佩放在圖紙上一個缺口,目光一凝。
敲門聲響起,護衛隊說江廉來了。
江舒玄隨意的揮手讓人進來。
一見到江舒玄,江廉就滿面縱橫地說了江瞳怎麼受了傷,怎麼昏迷不醒云云。
江舒玄身上的氣勢太強,也沒有刻意收斂,很少有人敢直視他,江廉也不例外,他垂首說完這件事,便滿心滿意地等著,心裡還在想著待會江舒玄必定著急萬分,然後跟他一起回去看江瞳,到時候一定會轟動整個古武界,他們家會往前再進一步,想想都覺得心潮澎湃!
江舒玄收回了玉佩,聞言表情沒有半點兒變化,「江瞳不守法令,擅自闖試煉塔,連累數餘人的生命,是為大罪。不過因其在青秀榜排名靠前,為古武界爭奪了資源權,豁免三分,傳下去,江瞳一家從今天開始搬離江家核心地區,並革去一半的資源。其他隨同江瞳一齊進去的人,資源均減去兩成,若有再犯,嚴懲不貸。」
滿心滿意等著答覆的江廉如同五雷轟頂,江舒玄的一字一句都在他耳邊不斷放大,然後迴響,一字一句,讓他脊梁骨上爬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讓他們家搬離核心地區,還減去一半的資源?怎麼會!不是說女兒跟江舒玄走得近,關係好,會是下一代的江家主母嗎?怎麼會變成這樣?江舒玄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留情,難道……難道外界的傳言都是假的?!
想到這裡,江廉冷汗直流,簡直要站不住了,被嚇得魂飛魄散,面如白紙,已經忘了自己來的初衷是什麼了,「噗通」一聲跪下,嘴角囁嚅著。
江舒玄垂著眸,瞳孔中不見一絲情緒,聲音冷漠,「將人帶出去。」
護衛隊隊長反應過來,立馬將癱成一團的江廉拎出去,帶上了門。
說話的時候江舒玄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外面圍著的人將他這番話聽在耳里,不由面面相覷。
「江廉,你真是好大的臉面,若我兒明日再不醒,我定會找江少討個說法!」原以為江廉可以請的動江舒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什麼已經板上釘釘的丈人,分明就是個笑話!
江廉感覺到周圍不斷打量的目光,羞憤極了,根本沒想過女兒在眾人表現出來與江舒玄關係很好的樣子完全就是假的,他女兒營造出來的假象!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江廉一家,瞬間淪為了古武界的茶后笑談。
江舒玄沒有多過管這些風波,若是聽見了也不過淡笑一聲。
不過是在青秀榜上拿到了名次,就自封了一個「小妖女」的稱號,想必平日里在古武界也是作威作福,若真是個稀世天才那也沒什麼。
但是他早就見慣了顧溪橋的逆天,江瞳這一等人完全就不夠看了,根本就沒法比。
一個僅僅是晉級到輕身就傳遍了整個古武界,其自身的得意可想而知。
顧溪橋也早就晉級輕身,甚至還融合了雷電之力,再加上她玄里綿綿不斷的生氣,哪一樣拿到古武界都是極為逆天,她卻沒有一丁點的自得。
一想到她,江舒玄不由靠在凳子上,指間磨搓著溫潤的玉,他能感覺得到裡面一股玄氣不斷地湧出來,那張清雅的面容也漸漸浮現在眼前,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
尤其是最後那溫軟的觸感,還有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江舒玄伸手抵住了唇,有點兒發愣,越是回想越是刻骨銘心。
江廉回到了家中,江瞳已經醒了,當時試煉塔出事的時候,她前面有個女生幫她擋了所以她受的傷並沒有太嚴重。
之所以讓江廉去找江舒玄,也不過是因為她想見他。
看到江廉沉著臉回來的樣子,江瞳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爸,他人呢?」
畢竟是自己最出色的女兒,江廉緩了下神色,目光定定,「瞳瞳,你告訴我,你跟江少真的很熟?」
江瞳一愣,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乾澀,「爸,你為什麼這麼說?」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看見她這樣江廉就猜出了事實,精神一下子就萎了,跌落在凳子上,「瞳瞳,你真是害慘我們了!他不僅收回來家裡的一半資源,甚至於明天,我們就要搬離核心地區!」
江瞳只覺得眼前一黑,她穩住了身形,「他,他當真這麼說?」
「何止是如此,當時外面還有一群古武界的人……」江廉語盡至此,沒有說下去,但是江瞳也猜到想必明天之後這件事就要傳遍整個古武界,這麼多年營造的假象就此被打破。
想必她明天出門,就會遭到無數人的指點。
這一連打擊她承受不了,竟是一頭栽到,原本假暈也成了真暈。
江廉慌了,「瞳瞳你可不能有事啊,這個方法不成,我們還可以找江夫人,她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一瞬間,他們家人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