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003徒手捏子彈
德爾訊森林是處於南亞的一個森林。
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設立任何一個錄像,森林的周邊,還設立了一道防線,別說是錄像,就算是蒼蠅也飛不進去一隻。
此時,森林中唯一的一條路上正行走著三個人影。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穿著雪白的襯衫,微微低著頭,臉極為冷峻,走在他左邊的年輕人落後他半步的距離,不敢直視面前的這個人。
「幾年不見,這裡好像沒什麼變化。」一餅看著江舒玄左邊的年輕人,又看看周圍的樹影,有點感嘆。
上次來這裡,也是江舒玄帶他們來的。
「一餅先生來過這裡?」年輕人驚訝了一下,然後想想江舒玄,又瞭然,「變化也不是沒有的,上一次百里大人修復了森林外的陣法,一餅先生難道沒有發現這些樹長得比以前茂盛嗎?」
一餅:「……」話說他沒事為什麼要去觀察這些樹長得茂不茂盛呢?
「百里大人天賦果然不凡,連遠古大能的陣法都能修復,」說到陣法,年輕人臉上閃過崇拜之色,他本身就是看管整個森林的陣法,對此也頗有研究,「不過百里大人說修復陣法的方法不是他想出來的,對了,一餅先生,你知道百里大人說的那位顧小姐是誰嗎?」
一餅一個趔趄差點兒給摔倒。
顧小姐這連人都不在這,也能有崇拜者?
「上一次百里大人停留的時間太短,不過僅是相談幾天,我就對陣法有了重新的認識,百里大人說這些大多是那位顧小姐給他說的,有機會真想見見那位顧小姐本人。」年輕人感嘆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江舒玄微微回頭看了年輕人一眼。
這雙眼睛幽深似海,冷如千年寒冰。
年輕人沒來由得顫抖了一下。
「以後如果有機會來古武界,你應該有可能見到她。」一餅看這年輕人又是怕又是一臉嚮往的樣子,不由慢了半步,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相信你可以的。」
年輕人點點頭,然後又感嘆了一句,「你們古武界真是人才輩出,森林中近幾年來接待的最多的就是你們古武界的人。」
三人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個大型基地,還有一個完全由石塊人工堆砌而成的塔狀物,每一塊石頭都是巨大無比,從上面長出的各種綠植可以判斷出,這個山洞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以上。
此時若是有外界人在場,尤其是考古學員,必定要驚異這麼大的石塊當年究竟是怎麼砌成這的。
江舒玄在石塔門外停頓了一會兒,微微抬頭看了一眼。
一餅站在門外,沒有跟他進去,只是掏出了手機,翻看了幾條信息,「老大,一筒說顧小姐去了明州。」
剛踏進去的腳步霎時間頓住,江舒玄沒有回頭,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變得更為深邃,半晌后,重新走入門內。
當踏進這個門內的時候,面前的場景忽然一變。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的最盡頭,是一座高大的冰山,裡面寒風肆虐,江舒玄只穿著一件單衣,冷風將他白色的襯衫吹得鼓起來,他的臉色卻沒有一絲變化,削冷的薄唇是櫻花般的顏色,他一步一步在冰原上走著,不急不緩。
清冷如玉,彷彿周圍的一切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你來了。」守在冰山一角的人站起來,看著江舒玄,冷硬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江舒玄站定,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爸。」
聲音比這裡的冰雪還要冷。
「從我知道天樞降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要過來。」縱使已經習慣了江舒玄這個表情,江瀚還是微嘆,上次回家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子的,想想自己手機上的簡訊,江瀚有點覺得那時候的兒子是不是被人給穿越了?
他將目光從江舒玄身上移開,轉到面前的冰山上。
江舒玄的目光也放在了冰山上,最後停在被冰山封住的少女身上,氣壓微沉。
江瀚看見他這樣子,嘴角也浮起了一絲苦笑,他抬頭望著一片空虛的上方,「你妹妹三年前選擇了這裡,而你現在也終於肯突破了。」
「她不是我妹妹。」江舒玄皺眉,他抬起頭看著江瀚。
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江舒玄竟然還揪住這點不放,江瀚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跳過了這個話題,「昨天你傳來轉機跟劫難的消息之後,天元來過,他說劫難提前了十年。」
「這件事,連天樞都算不到,他能算到什麼?」江舒玄轉過了身,面色漠然。
「不一定,天元一脈是貪狼大人留下來的僕人,他們知道的東西肯定比天樞這個半道徒弟要多,天樞不會的,天元不一定不會。」江瀚搖頭。
江舒玄對這件事不感興趣,而是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蒼茫的天地,「我要去雪獄。」
雖然知道江舒玄就是為了這個而來,但是江瀚心底還是一震,他苦笑一聲,「一脈傳承一向霸道無比,絕情絕愛。舒玄,如果你真的突破了,我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樣。」
江舒玄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漫天的雪光下反射出的光芒有點刺眼,如果不突破,拿什麼去護她?
想起天樞逼迫顧溪橋的那一幕,漆黑的眼底血紅慢慢浮現。
「舒玄!」江瀚驚了一下,他剛想伸手,卻發現江舒玄已經消失在這片天地。
於此同時,漫天雪光突然被籠罩成一種黑色,這裡本來就是虛無之地,千萬年來從未出過一次異象,江瀚看守這個地方數十年來,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就在江瀚驚駭不已的時候,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灰袍男人,他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乾坤異象,這……他進去了?」
「是,天元先生。」江瀚深深吸了一口氣。
「陌璃小姐,也要醒了吧。」天元負手看著近在眼前的冰塊,「她醒的那天,我也該出去了。」
「出去,天元先生您要出去?」江瀚大吃一驚,以他所知道的,天元這一脈每一次只有一個傳人,每人從不會踏出德爾訊森林一步,千年來都是如此,然而今天天元竟然說他要出去?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天元眸中浮起了一道亮光,「我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不止一次。」
主人?天元的之人不就是第一點貪狼星君?可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
「轟——」
江瀚還沒來得及問,只見整個虛無空間忽然間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狂風肆虐。
漆黑的空間中有五團不同的色彩升起,慢慢飄到空間的最頂方,伴隨著五彩雲團,一團漆黑的龍狀物漂浮在五團雲彩周圍,讓人望而生畏。
茫茫雪地,漆黑一片,兩人皆是震驚地看著這個異象,天元更是驚駭,「冰皇五氣,魔龍橫出,凶,大凶!」
同一時刻,全世界各地,都陷入了震驚中。
M國,今天難得有太陽出現,光線不強,但是天空尤其明亮,溫度也有八度,難得的好天氣,不少人拖家帶口去公園。
正在溜冰的小孩子忽然間停下來,伸出手接到了一朵六棱型的冰晶雪花,滿目驚嘆,「好漂亮的雪花……」
於此同時,廣場上大屏幕的新聞記者都在競相報道著「陽光雪」這一奇觀。
F洲、死亡之谷……這些最高氣溫能達到華氏134度,除了夏天從未有過其他季節的地方,第一次飄起了雪花。
正小心翼翼端著一碗水的黑膚的年輕人伸手接了一朵雪花,手指有些顫抖,「這……這是雪嗎?」
極熱的地帶,這些雪花停留在地上幾秒鐘后才漸漸消融。
……
華國明州。
四季如春的地方,步行街擠滿了旅遊的人影,忽然間這些人都停住了腳步,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突然飄落的雪花,然後一堆年輕人不停地拍攝圖片,一時之間網路炸掉了。
在這個網路全通的時代,全球的變動都能知曉,也就在這時候,全球同一時間飄雪的事就曝光在網上。
「靠靠靠!F洲下雪就算了!你們看衛星拍的圖,死亡之谷都下雪了!」
「這不科學!那麼高的溫度雪花是不可能還是以固態的方式出現的!」
「Word天!不是說現在全球變暖的,這特么的玄幻了?」
「啊啊啊啊啊生平第一次見到雪好激動!」
「……」
明州繁華地帶的小院子里,四個人都抬頭望著這場雪。
那位言先生目露深思。
「少爺?」少女一臉驚駭。
魏辰浠本來想說什麼,此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接起,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一聲不可思議地驚叫,「你說什麼,找不到?!」
「魏先生你嚇死我了!」少女瞪眼看著他。
魏辰浠撓撓頭,「抱歉,洧曦姑娘。剛剛我的手下說,找不到那個在機場出現的小姐的信息。」
「連你都找不到?」少女倒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們魏家不是明州最大的家族嗎?」勢力都快遍布整個明州,眼下連個人都找不到?
「洧曦姑娘,這句話以後可不要往外說,什麼明州最大的家族,這句話要被上頭聽到,我們家就要倒大霉了。」魏辰浠笑得更難過了。
「沒意思。」那個叫洧曦的撇嘴,不說話了。
明州,距離步行街兩條街的地方,天興酒店。
「橋美人,下雪了。」嘰嘰推開窗,有點奇怪,「等等,我查查天氣,明州今天的平均溫度是20度,怎麼會下雪?」
顧溪橋將床上的被子疊好,她望著飄落的雪花,突然間就發愣了,一雙眼睛微微瞪著。
嘰嘰半天沒有聽到顧溪橋的回答,不由將目光轉向她,顧溪橋眼角正有一滴晶瑩的水光滑落,「美人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顧溪橋下意識用手抹抹眼角,有些怔然,「嘰嘰,我怎麼感覺,有點難過呢。」
雪花持續的時間只有五分鐘。
五分鐘后,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如果不是地上殘留的水跡,大多數人會以為剛剛那一切,都是幻覺。
雪花褪去之後,顧溪橋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幾分鐘,她感覺心臟就如同被扯了一般,很疼很疼。
「美人,有人在調機場的監控,」嘰嘰拉上了窗帘,然後忽然道,「需要屏蔽嗎?」
「機場監控?」顧溪橋眯眼想了一會兒人,然後點頭,「屏蔽吧。」
得到了指令,嘰嘰立馬做到唯一的桌子邊,然後從胸口掏出電腦,開始忙碌起來。
華佑霖一直都是趴在桌子上寫作業,此時嘰嘰擠過來,他立馬就被擠到一邊,嘰嘰朝他扭頭,「小華子,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出來玩,還寫什麼作業。」
華佑霖看著嘰嘰扭過那一身閃瞎人的花大衣,唇角不由抽了一下,然後將書放進了背包中,摸摸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準備看電視。
顧溪橋卻在這時候站起來,「小華子,我們下去吧。」
華佑霖手一頓,他看著顧溪橋,有點驚訝,「出去?」
「你一來這裡就是心不在焉的,還當我沒看到?」顧溪橋看著華佑霖,淡淡地笑了一下。
華佑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
明州天橋,這裡的人來人往,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正在天橋的盡頭,拿著一把破吉他自彈自唱,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破碗,大多是有人扔了幾個硬幣進來,發出「啪」地一聲響,很少有人駐足觀看。
忽然,邵戈感覺頭頂出現了一片陰影,他立馬抬頭,心中一喜,竟然有人懂自己的靈魂之曲?
他立馬抬頭,然後看到了一張雪玉般的臉,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紀,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你有事嗎?」邵戈愣愣的開口,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孩,這衣著,還有身前掛著的金燦燦的大烏龜,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傻蛋,這麼招搖,不怕被搶了?
華佑霖咧嘴一笑,「邵邵,你不認識我了!」
「你……」自己爹媽早就死了,記憶中這麼叫自己的也就一個,邵戈眼前一亮,「你是華佑霖!」
「是我,」華佑霖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本來以為你會不在的,沒想到一來你竟然在這裡。」
「除了這兒,我沒有地方可去。」邵戈將吉他放在地上,跟華佑霖聊了起來。
當年華佑霖剛離開華家被華靖雅追殺的時候,就是邵戈救的他,後來,明州待不下去了,華佑霖才偷偷混上了一輛貨車,最後到了京城。
「怎麼會有這麼多豪車?」華佑霖看著停在天橋不遠處的豪車,下來的一個個身份不凡的人,有點兒驚訝。
這裡也不是繁華地帶呀。
邵戈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他們都是來看他的。」
華佑霖看著那邵戈手指的方向,距離他們不遠,一大群圍著,他剛剛沒注意,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人,不過不是有少女「啊啊啊」的聲音還有拍照的閃光燈,華佑霖想,大概是一個明星。
聽到了他的話,邵戈搖頭,「什麼明星,那是一位大師。」
「一位大師?」華佑霖一愣,這麼大的動靜他真的以為是個明星啊。
「不要小看人家,那人金口玉言,明州做生意的沒一人敢得罪他,長得很帥,每個月的今天會來這裡算三卦,」邵戈起身,將吉他裝好,「走,我請你去吃飯。」
華佑霖一邊回頭看著那個算卦的地方,有點好奇。
邵戈請吃飯的地方是一個深巷,味道很好,兩年前的時候他們也在這裡吃過飯。
「我顧姐姐正在吃麻辣燙,現在應該也吃完了,我帶你去……」吃完飯,兩人出門,一邊說話一邊朝外面走。
忽然間前方傳來隱隱的槍聲,還有說話聲,兩人抬頭一看,便看到前方的一堆人,昏暗的路燈下,這些人手中拿著的刀泛著寒光。
「是言先生!」邵戈忽然叫道。
他一時驚訝,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已經引起了那堆人的注意。
「你認識他?」華佑霖摸摸自己的金烏龜,他最近跟著姚嘉木,實力大漲,對付一行普通人不在話下。
邵戈點頭,「就是那位大師,去年我在天橋被一個富二代欺負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那堆黑幫人已經注意到了邵戈二人,為首的一人揮手,「趕緊抓起來,不要驚擾到了警方。」
「你抓我就好,不要牽連到無辜路人。」文質彬彬的男人本是極為理智,但是見到這些人動到無辜人的身上之時,難免動怒,他的五官輪廓極為俊美,或許是因為動怒,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意。
「言先生,你要肯聽話,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為首的男人笑得極為血腥。
「砰砰砰!」
身後傳來幾聲響,他得意洋洋地回頭,便看見那個長相頗為精緻的男孩將他手底下的人全都堆在一起,此時正坐在他們身上,捏著手,嘀咕道,「比起木頭哥哥,弱多了。」
為首的男人下意識地吞了吞唾沫,這一切自然不再他的意料之中。
華佑霖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然後一伸拳頭,為首的男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邵戈:「……」兩年不見,他昔日的小夥伴怎麼就變成超人了?
「這位小朋友,你好厲害!」言先生身邊的洧曦看著華佑霖,滿臉的崇拜。
「別發愣了,趕緊走。」華佑霖打完這個人之後,便嚴肅地起身,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胸前掛著的金烏龜,「我感覺到一股不舒服的氣息正在趕過來。」
剛剛華佑霖的強悍已經折服了他們,眼下,對他的話自然沒有懷疑,剛要走,背後突然傳出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想走?」
華佑霖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個黑衣大漢,臉上,有一道疤,他手剛抬,還沒動手,就突然暈倒在地。
言先生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是滿目刑具的囚室,囚室很大,兩排白熾燈將囚室照得如同白晝,裡面的刑具清清楚楚,四周點著白色的蠟燭,影影綽綽的光影,照得人心底發寒。
他手抵著唇,咳嗽了幾聲,俊雅的側顏白得近乎透明,這是一種不健康的白,雖然是淪為階下囚,可他的神情依舊是形容淡定,一張容顏猶如月光流水,讓人驚艷。
厚重的門被推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走進來,看到神情沒什麼變化的言先生,撫掌而笑,「不愧是金口玉言,不知道言先生對此可有預料到自己會被擒來?」
「那三個人呢?」言先生抬頭看向刀疤男,他的目光清清冷冷,幾欲讓人無所遁形。
「言先生別急。」刀疤男抬起了右手,他身後的黑衣人立馬出去。
須臾,華佑霖一行三人被帶過來。
「少爺!」洧曦看到言先生的時候,立馬驚叫一聲,不過看到他沒有事,她也略略放心。
「魏家短短几年之間一步步從底層爬到了現在這個位子,明州人都認為魏辰浠雄韜偉略、高瞻遠睹,誰又知道魏家身後有一位軍師?幕後將魏家一手扶到這個位子,言先生,是你不錯吧?」刀疤男看著他,目光中閃爍著的是一種瘋狂。
言先生看著刀疤男,即使這一切都被道破了,他也沒有一點驚慌,依舊沉著冷靜。
目光不著痕迹地在周圍流轉。
他的這種冷靜,讓刀疤男心底微微發抖,他一抬手,掐住了最近一個人的脖子,「言先生,只要你答應我,幫我奪得整個明州,不然我不僅殺了他,以後每天殺一人。」
被掐住脖子的華佑霖臉瞬間漲紅,他抬頭看著刀疤男,瞳孔微微放大。
姚嘉木說過,以他的實力,在外面,就算是引氣以上的人都傷不得他,為什麼會被一個普通的黑老大壓製得死死的?
「言先生,不要答應他……」華佑霖艱難得說著,「這個人不是好人!放心……我顧……顧姐姐,馬上就來。」
華佑霖將目光轉向站在幾步遠處的言先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放了他們。」言先生看著被抓住的三個人,神情變得舒緩從容,目光沉靜,形容溫雅,「你所說的我都答應你。」
「砰」地一聲,刀疤男將華佑霖扔掉,「言先生識趣就好!」
他大笑兩聲,大步走了出去,鐵門瞬間被關起來。
「少爺,你真的答應……」洧曦看著言先生,手腳都在顫抖著。
言先生搖頭,「只是權宜之計,辰浠他們,應該快來了。」
聽到這句話,洧曦心神一緩,魏家在她眼中神通廣大,少爺又是無所不能,她緊張的神色轉瞬消失。
言先生垂著眼眸,掩去了眸底的憂慮,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擔心,只是今天……他能明顯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剛那個刀疤男,他看不出來一點天機,這種事他從未遇見過。
甚至,接下來發生什麼,他都不能預料。
「你們兩個別擔心,魏先生馬上就會來就我們出去。」洧曦拍拍邵戈跟華佑霖的肩膀,一臉的信誓旦旦。
華佑霖看了洧曦一眼,「魏先生是什麼人?」
聽到這句話,洧曦看了言先生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將魏辰浠的身份說出來,魏家,是整個明州現今最大的掌權人。
「那位魏先生救不了我們,還是等我顧姐姐來吧。」華佑霖搖頭,剛剛那個刀疤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根本就不能撼動這個刀疤男半分。
洧曦抬頭,剛要分辯,此時厚重的鐵門猛地被推開。
刀疤男的眼睛已經血紅一片,「外面來了一支軍隊,言先生,你竟然敢騙我!將他帶走!」
身後出來了兩個人,「那這三個人呢?」
「殺掉。」陰冷的兩個字響起。
刀疤男舔了舔嘴唇,舉起了手中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華佑霖,緩緩扣動扳機!
他這種慢動作,讓被槍對準的人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不要!」
「不要!」
洧曦跟邵戈同時驚恐地出聲。
刀疤男冷冷地笑了,「道上從沒人敢得罪我刀疤,你們死吧!」
「砰!」槍聲響起!
言先生伸手將華佑霖拉開,洧曦跟邵戈的眼睛瞪大著雙眼。
於此同時,一道冷風乍起,近百根白色的蠟燭忽然熄滅。
「啪!」
「啪!」
「啪!」
頭頂的燈泡一個接著一個的炸掉,冒出一陣青煙,整個囚室變得昏暗起來,但是他們能看見,刀疤男打出的子彈停在了半空中,距離華佑霖的眉心半米遠,一切就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囚室門外,一道清瘦的人影慢慢走進來。
隨著她的走近,面容逐漸清晰起來,昏暗的燈光下面容猶如冷玉,她穿著一件淺色的外套,眉目分明,整個空氣就恍如被凍住了一般。
她停在了華佑霖身邊,伸出兩根纖細修長的手指,伸手捏起了那顆子彈,清越低緩的音色響起,「51式7。62毫米口徑手槍彈,軍用的呀。」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
「顧姐姐。」這樣的場面華佑霖見多了,他第一個爬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灰塵,目光亮晶晶的,「你來啦!」
聽到華佑霖的話,洧曦跟邵戈都是驚駭地看向顧溪橋,一個兩個的都看傻眼了!
他們剛剛一直聽華佑霖念叨顧姐姐,原以為華佑霖即使盲目崇拜,可是沒想到他的這位顧姐姐,竟然比華佑霖還要強!
她手中的那個,可是子彈啊!
顧溪橋徒手捏子彈的畫面,在他們的腦海中,怎麼也揮散不去,一遍兩邊的回放。
刀疤男身邊的兩個男人看著顧溪橋將子彈捏住的場景,還有燈泡碎裂,蠟燭熄滅的那一瞬,雙腿不由發抖,兩人驚聲驚叫,「鬼、鬼啊!」
他們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地上很快就有了一灘黃色的液體。
殺得人多了,他們難免會怕。
顧溪橋伸手掏了掏耳朵,「閉嘴!」
兩個字吐出,那兩個人彷彿就向北點了穴一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顧溪橋,幾欲昏厥,但是精神卻清晰得不得了,恐懼在一點點被放大。
「你是何人?」刀疤男看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的顧溪橋,目光內也是駭然,明明自己的能力已經可以在明后橫著走了,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少女,「你敢管我們隱殺幫的事?!」
顧溪橋將手中的子彈拋了拋,微微偏頭看著刀疤男,臉上的面容極為清淡,「一個傀儡而已,你若是真身相見,說不定我們還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