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能給你獨家
十倍？而且還是五十塊一斤打底！
雖然有準備，但陳雅茹也還是被價格驚了一下。
之前在王家派對上時，她曾用話將過李東華，問他是不是張小龍賣給他一百塊一斤，他也會照單全收。
這也只是個玩笑而已，但是現在看來，即便是沒有一百塊一斤，某些蔬菜也相差不遠了，甚至在以後高價的時候，恐怕還要超出呢。
「這個價格會不會太高了？」在陳雅茹正在驚訝的時候，張小龍說出一句讓她流汗的價格。
這兩個人真是太奇怪了，買家把價格抬得那麼高，賣家卻嫌棄自己賣得太貴了……
「放心好了，顏姐既然出這個價格，肯定還會有很多賺頭，說不定能賺幾倍呢。」陳雅茹幫著說道。
「唉，就說你是重色輕友，你這是在幫他還是在幫我呢？」洪顏又假裝不滿了一下。
「當然是幫你啊顏姐，小龍一點兒做生意的經驗都沒有，質疑顏姐的出價是不對的。」陳雅茹煞有介事地說道。
洪顏也被這個說法逗笑了：「好吧，我就說自從交了男朋友，這張小.嘴也越來越甜，越來越巧了，看來小龍沒少調.教你啊。」
陳雅茹一下臉紅了，雖然她不像洪顏那樣一聽就十分有經驗，但也還是知道對方在調侃她什麼。
現在想想，要是那會兒洪顏沒有那麼早到，或許她說的那些事情，真的會有可能發生。
這樣一想，臉色就更紅了。
「我們的大小姐還不好意思了，」洪顏繼續假裝著意外。
好在沒有一直調侃下去：「好吧小龍，我們先說正事，這個價格呢，我也是經過慎重考慮，賺我還是有的賺，但是也不像勤雜工雅茹說得那麼誇張，錦石的菜的確貴，但是錦石的服務和成本也比別的酒店要高出很多，這樣總體算下來，我的利潤並不高，所以我唯一的要求是，你的菜只能賣給我一個人，其他的任何酒店都不能再出現，可以的話，我們就立刻把簽合同。」
這回讓大家意外的是，張小龍卻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對不起顏姐，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不能跟你簽這個合同。」張小龍說出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一句話來。
「為什麼？你如果還是覺得菜價低的話，我可以再把底價給你提高，這樣還不行嗎？」洪顏有些不悅了。
她從來都沒有去求過什麼人，而這次明顯已經很給對方的面子，雖然菜的確是好吃，但不得不說也是看了陳雅茹的面子，才會這麼爽快地給出這樣價格。
而且她相信，就算是別的酒店也知道這菜好吃，絕不會像她一樣捨得出這種高價。
這麼算起來，張小龍頗有點兒不識抬舉的意思。
「顏姐先不要生氣，」察覺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張小龍先解釋了一下，「這不是錢的問題，目前來說我只有一畝精品菜地，但是我的目標並不是只經營這一畝，而是要把清河村的蔬菜做成一個產業，如果我跟顏姐簽下合同，到時候我成批成批的蔬菜生產下來，顏姐吃不下，我又不能賣給別人，那時候要怎麼辦？」
「這樣的話……」洪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次倒不是生氣，而是在思索張小龍說的話，「你的意思是，這種蔬菜很可能會大批量的普及起來嗎？」
「目前我是這麼打算的，」張小龍承認，「我想把優質的蔬菜推廣向全國，而不是只給有錢人吃到。」
這下子洪顏猶豫了，她之所以願意出大價錢，那是因為這蔬菜味道好到極點，而且還只有那麼多。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如果滿大街都是這種蔬菜的話，那她為什麼還要花十倍的價錢來購買呢？
就算她願意當這個冤大頭，來這裡吃飯的人又不是傻子，誰還會願意為一盤哪裡都能吃到的青菜出高價？
不過這回她倒是沒有對張小龍生氣，相反這個年輕男人的想法很奇特，關注的點也跟別人有所不同。
「你真的要把這種蔬菜普及嗎？我是指跟咱們現在吃的這種完全一樣的，」洪顏沉默了片刻，終於再次開口，不等張小龍回答，已經繼續說自己的觀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盡量不要，雖然你可能是抱著這樣一個理想，但顯然還沒有想好一旦這種蔬菜大批上市，會對市場造成什麼樣的衝擊，到時候無數菜農的菜，因為質量不如你的菜十分之一，而可能血本無歸，這應該不是你想要的吧？」
張小龍怔了一下，他的確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他的想法，就是把好的東西讓不管富人還是窮人，都能有吃到的機會，但現在經洪顏一說，好像真會有那麼一個過程。
遠的不說，如果青陽市裡突然出現一大批這樣的神級蔬菜，恐怕立刻就會遭到哄搶，而對比之下，更多的蔬菜會因為他的存在，價格被壓到一低再低，甚至有些菜農的菜爛在地里都不稀奇。
「可是小龍的菜價格太高，而且短期內也不可能大批量生產，應該不會對別人造成什麼影響吧？」陳雅茹頓了一下，立刻又說道，「不過這對顏姐來說的確是不公平。」
「對我來說怎麼樣，我們可以另外再說，可是如果要大批量生產，你想把菜價定在什麼位置呢？像我這裡一樣十倍是不可能的，而價格低到什麼程度才可以普及開？」洪顏笑了一下，「這些你們想過嗎？」
張小龍沉吟了一下：「那顏姐認為應該怎麼樣運作呢？」
不懂就是不懂，張小龍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
「那好吧，我就光明正大地為自己謀些福利，」洪顏看到事情可以談成，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在我看來，這種菜就是適合走精品路線，它本身就是精品，不，實際上是極品，你想普及優質蔬菜沒有關係，但是你想想，如果你能大批量生產黃金翡翠，恐怕對這個精品行業是個致命的打擊。」
張小龍頻頻點頭，他雖然不懂商業，但凡事物以稀為貴他還是懂的。
一件東西哪怕是再好，一旦泛濫了，也就會變得普通至極，再也沒有珍貴可言。
「好吧，我同意這些蔬菜只供給顏姐一家，簽合同吧。」張小龍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一直以來都在困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