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店
“王文龍,王文龍!”我狠拍著他的臉,可他就是不見醒過來。
“他醒不過來,你就認命吧!嘖嘖,真是可惜了你這個美人胚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大腦一定能提煉出更美味的調料。”說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劈頭而來,我一個閃躲,當的一聲,菜刀惡狠狠的劈到案板上,我早已經嚇出一身的汗。
他拎起菜刀又轉身向我,又是一刀,我一個趔趄,跌坐在濕漉漉的水泥地麵,而他手裏的那把菜刀,正劈在我的頭上。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子就炸開了。
我哆嗦的摸著胸口的鬼玉,“李博言,快來啊!”
“嘿嘿,這地方加了隔音處理,他根本聽不到你的叫喊聲,乖乖做我調味料的喂養品吧!”
他不停地衝我揮舞著菜刀,我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他累的氣喘籲籲,我也開始頭暈,目眩。我血壓和血糖都低,這麽費力氣和他周旋對我沒有好處!
現下我的位置對我極其的不利,被他堵在一個死角,他的表情猙獰的可怕,一副置法律於不顧的模樣,仿佛我就是一個落入敵口的鴨子,任他宰割,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我看他的身材,行動肯定不方便,我看準他的左下角有個空,可是還是有風險的,萬一沒鑽過去,被他剁了怎麽辦?
我又摸了摸胸口的鬼玉,徹骨的冰涼,而李博言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有些絕望。
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在我的視覺下有些刺眼,隻見那老板嘿嘿一笑,仿佛手到擒來,一刀下去,我就會腦漿迸裂一樣。
我看準時機,趁他落刀之時,一古腦從右邊跑了出去,還好,我很慶幸,我選擇了右邊而不是左邊。
我順勢鑽到了右邊的桌子底下,他拽住我的腿用力的拉,我就被他這麽生拉硬拽的扯出桌子下,在泥濘的地麵被拖行著。
“嘿嘿,那就先剁你的腿,省的你總跑!”我看著自己白皙纖細的小腿,不知道那感覺會不會很痛!我隻能選擇閉眼,等待著那可怕的一刀落下。
咚——
一個奇怪的碰撞聲出現,我一睜眼,王文龍將一個生了鏽的鐵皮桶扣在那老板的頭上,他正控製著那個有些肥碩的揮舞著菜刀的老板。
“何奈奈,快跑!”我能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
他一喊,我頓時來了力氣,掙紮從濕漉漉的地上爬起來,王文龍正與那老板廝打。
我開了門,蓬頭垢麵的跑了出來,正對上李博言和洛伊他們詫異的目光。
“救命啊!”
李博言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神情緊張的跑到我的跟前,“怎麽了,奈奈?”
“老板要殺我,王文龍跟老板在搏鬥。”
李博言一聽,二話沒說就往廚房跑。
龐樂明也來了精神,“洛伊,你們幾個女生在外麵等著,我也進去看看!”
廚房裏叮叮當當的搏鬥著,而這店裏唯一的那個燒烤師,此時卻不見了……
我突然想起什麽,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五分鍾後,警察叔叔以神一般的速度趕到。而此同時,李博言他們也將那凶徒製服。王文龍身上帶了血,人也有點虛脫,估計是和老板搏鬥的時候被砍了,他和李博言,龐樂明把那肥頭大耳的老板五花大綁押了出來。
我看了眼那老板,他竟然也微微的抬頭看我,眼角卻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哆嗦的迎上李博言的臭臉,他的臉色出奇的難看,看到我卻是滿眼的愧疚與心疼。即便這樣,他還是不忘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將我緊緊摟進懷裏,“對不起,我沒有感應到你的危險,真的對不起。”
他的胸膛暖暖的。
真的是為了這件事而感到自責的嗎?
“沒關係,我不是好好的嗎?”
“如果沒有王文龍,真不知道你會怎麽樣?我應該跟緊你的,你那麽久都沒回來,我應該跟去看看的,如果有我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對不起,奈奈!”他的懷抱是那麽的緊,仿佛怕真的失去我一般。
我的心髒,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真的沒關係,我現在不是沒什麽事兒嗎?也許這鬼玉隻對鬼怪好使,對人不好使吧?再說,我也沒用鬼玉召喚你,你當然感覺不到了!”我的手臂輕輕的抱住他的腰身,這種感覺對從未曾戀愛過得我來說,很奇妙。
“你知道嗎?我有多後怕,萬一,隻是一個萬一,我將會永遠永遠的失去你了!”他哽咽著撫摸著我的發。
“我說,警察叔叔來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先別膩歪了?”洛伊戳了一下我的肩膀。
“同學,能把你們經曆的跟我描述一下嗎?”
我離開李博言那溫暖的懷抱,頓時冷的打了個哆嗦。
隻看那警察一眼,便是一驚,欒柯?!
他和以前比瘦了不少,整個輪廓都有些骨感,精神也大不如前了。看來,喪屍之城的一行,讓他元氣大傷。
欒柯略微一怔,然後便是那種他鄉遇故知的真切情感,“你們,原來是你們?你們也活著?”
“警察同誌,多新鮮啊,我們活著才歸你管,這要是死了,誰還打110幹嘛?”洛伊總是嘴硬。
“你們不認識我了?我就是上次溫泉度假,開客車送你們回家的司機啊!”
“嗬,欒警官!”我有些尷尬的說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他盯著我的眼神有些直白,卻又有些看不懂的東西在裏麵遊走,總之,覺得很怪異。
李博言拽了一下我的手,把我拽到他的身後,“欒警官是來調查取證的?那就快一些吧,畢竟時間晚了,女生們要睡覺了。”
欒軻白皙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卻又很平和,沒有什麽惡意,“好吧,把你們剛才發生的事情再敘述一下……”
等做完筆錄,夜已然深沉。
王文龍被送到學校樓下的私人診所裏簡單包紮了一下,大夫囑咐他,天天來換藥。
華燈初上,雖然路燈明亮,卻在無窮無盡的黑夜裏顯得如此的微弱和渺小。
警察還在剛才的燒烤城裏忙活著,其中一個警察戴著白手套端著那口不鏽鋼的大鍋走了出來,另一個警察與他碰麵,寒暄了幾句,戴著白手套掀開鍋蓋,頓時一陣嘔吐,足足吐了好久。
“我送你回寢室吧!”李博言的手攀上我的肩。
一路上,他極其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剛剛那件事自責。
看著洛伊她們倆都跑回了寢室,我轉身看著李博言,“我有話對你說。”
他看看我,一副溫和的麵孔,“怎麽?舍不得我離開?”他一把將我攬進懷裏。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憋在心裏又十分難受,“你,真的是李博言嗎?”
他顯然對我的問題有些感到意外,先是一怔,捋著我額前的發默不作聲,隻是能感到他有一絲絲的憐愛。
“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麽不回答?”
他停下他的手,“我若不是,那我是誰?”我無法回答,原本是我在問他,現在卻變成了他來反問我,這個答案可以認定他是,也可以認定他不是,如果他不是,那他會是誰?我怎麽會知道?
“你若是,你怎麽會知道縛靈鏡?會使用它?而且,你,竟然會漂浮在半空,難道這也是道術中的一部分?那些道士難道也會飛嗎?你若不是,那你是誰?”
他的眼神瞥向一旁,“我說過,我學習過道術,在我師傅的嘴裏聽說過縛靈鏡這東西,隻不過是一知半解,當你的縛靈鏡出現後,我又在師傅的古籍中翻閱過,懂得了一些使用方法,而後阿蘇又說出了它的一些秘密,結合古籍,我又琢磨了一遍。至於為什麽會飄在半空,這件事你還是少知道的比較好。相信我,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他細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有些冰冷。
他寵溺的摩挲著我的臉頰,“怎麽?還懷疑我的身份嗎?”他把手伸進我的褲兜,觸碰到我隔著衣物的皮膚,癢癢的,有種尷尬的興奮與緊張。
手機屏幕的亮度完全照射著他帥氣的臉龐,隻是顯得有些蒼白。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擊著,然後將它給我看,“這是我在韓國的住址,你若有時間,可以去看望我的父母。”他用我的手機將地址截圖,又重新塞進我的褲兜裏。
他觸摸過得地方,酥酥麻麻的,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現在信了嗎?”他低下頭在我的耳邊私語。
我紅著臉,僵硬的點了點頭。
他有些冰冷的薄唇貼在我的唇瓣上,他的呼吸有些粗,卻聽似平穩,他的吻霸道的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讓我透不上來氣,他的舌鑽進我的口腔裏肆無忌憚的引/誘著我,我們就這樣彼此索取著。
叮鈴鈴——
李博言的手機響。
他低頭一看,毅然的掛斷了。
“這麽晚了是誰啊?”我盯著他的雙眼,卻絲毫沒有覺得他的異樣。
“哦,以前韓國的老同學,等一會兒把你送回寢室,確保你的人身安全,我再給他打回去。”
“同學?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這話一出,他竟然笑的邪,一臉的戲謔,趴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你說呢?”話語裏充滿了挑/逗。
一個濕熱的吻用落在我的唇上,我慌忙將他推開,輕撫著有些腫脹的唇瓣。
他在身後攬住了我的腰,“我的心裏隻有你,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一個吻落在我的耳廓上,繼而變得重重的啃/噬,落在我的脖頸上,我的心髒跳的快極了。
“那個,你趕快回去給你同學打電話吧!”我甩開他的手,捂著臉,頭也沒回的跑回寢室,順手關上了一樓的防盜門。
待心緒平靜了一下,我想從一樓防盜門的貓眼裏再看看他。
遠遠的,他的背影,卻沒有回寢的意思,而是徑直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不是要回去回電話嗎?
難不成,給他打電話的,並不是他韓國的同學?那會是誰呢?司徒樂顏暫時不糾纏他了,趙純旭也被警察叔叔帶走了,該不會又出現什麽李純旭,王純旭吧?
我借著濃濃的夜色,毫不猶豫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