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這時,媒體也一湧而來!
駕駛室裏,李魁忙踩下刹車。
由於車速並不快,蘭博基尼商務車穩穩地停下。
車後座,盛譽正盯著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屏幕上的數據,他陷入了沉思。
“盛先生,有人攔車。”司機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出來,因為駕駛室和車廂是隔開的。
盛譽抬眸的同時,車窗搖下,杜冰瑤已衝到車門外,見著是她,盛譽回神。
她伸手緊緊拽住車窗,咬牙激動地質問,“為什麽不救我女兒?我女兒被人從岸上推下去了,你為什麽不去救她?為什麽?”
這時,媒體也一湧而來!
在盛譽震驚,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情況下,杜冰瑤心一慌,趕緊跑開了!
“盛先生盛先生,請問老佛爺八十大壽,有什麽特殊安排嗎?會宴客幾天呢?”有麥克風湊進車窗,都希望能探得第一手消息。
“盛總,抱歉,耽誤您兩分鍾,可以談一下晚宴的相關布置嗎?”
“地點呢?盛總!晚宴地點會在金峪華府嗎?還是維多利亞酒店?”
“盛總……”
“盛總……”
記者們急切的聲音在兩秒內灌入耳膜,盛譽開門下車,皮鞋落地,他站直身,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去捕尋剛才那抹身影,掃視一圈後,他看到杜冰瑤迅速鑽入一輛出租車裏,那背影有些慌亂,然後車子揚長而去。
她害怕媒體?這是盛譽的第一個直覺反應。
記者們將盛譽圍得很緊,提問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吵雜得很。
但他並沒有聽清,甚至是沒有去聽,盛譽薄唇輕抿,俊眉微斂,目送著那出租車開離視線。
小穎是她的女兒?
再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的情形,他當時的確小吃一驚,那個女人和小穎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似。
“盛總,方便透露一下嗎?老佛爺的壽宴應該是盛世婚禮後你們盛家的頭等大事,請透露一下細節吧!”
“盛先生,透露一下細節吧!”
記者們將他圍住,提問一條一條堆來。
“抱歉,一切還在安排中。”盛譽麵色沒有平日冷淡,“我現在趕時間,回聊。”說完,他轉身坐入車裏,然後關上了車門。
有麥克風還企圖伸入車窗,車窗卻徐徐搖上。
毫不留情地隔絕了所有聲音,然後車子開走了。
盛譽現在要去見一個國際上特別重要的人,談一個價值上百億的項目,可是他在談工作期間卻頻頻走了神,他似乎眼下對這個項目並不感興趣了,對杜冰瑤更有興趣。
工作談完以後,按他的要求,李魁開車送他去了秋香庵。
張閩此時在金峪華府,所以他不在這兒。
開門的是杜冰瑤,見到盛譽的時候,她紅腫的眼眸裏閃過些什麽,對於他會出現,她明顯吃驚。
盛譽伸手扶住了門,擔心她會砰地一聲關上將自己拒之門外。
他的力道不小,杜冰瑤鬆了手,他將門推開,他抬步踏進房間,兩人隔著咫尺距離,強大的壓迫感讓杜冰瑤後退兩步讓了道,然後她轉身去泡茶。
盛譽關了木門,他雙手垂在身側,站在原地眸色黯沉地盯著她。
杜冰瑤泡了杯龍井遞到他麵前,她努力平複情緒,“盛總,請喝茶。”今天去攔他的車,是自己行為不理智,應該犯了他的大忌。
盛譽雙手接過,並沒有提她不該攔車的事。
“請坐。”她有些拘謹地招呼著他。所有的責怪在冷靜之後她說不出口了。
這個男人是盛譽,是帝王般存在的大人物。
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用對與錯來衡量。
能感覺到一雙邃黑的眸子始終盯著自己,杜冰瑤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就在她決定道歉的時候,他卻開了口,“你是小穎的媽媽?”
盛譽始終盯著她,覺得越看越像,就連發質都是那麽像。
有玉佩為證,有了那個女孩為證,說時穎是領養的,有這麽強大的相似基因擺在這兒,杜冰瑤已經斷定了時穎就是自己的女兒。雖然自己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她。
見她思緒飄遠,盛譽又問,“你是時令輝的前妻?”
“不。”杜冰瑤抬起淚眼,“我不認識時令輝,小穎不是時令輝的女兒。”
“……”盛譽眸子裏閃過一絲震驚。
“你們怎麽回事啊?”她含淚抬眸,隱忍地詢問,“盛總,你不愛她了嗎?她死了,至少也要找著屍體啊!念念舊情,讓她入土為安啊。”
“她沒死。”盛譽轉身,在窗前椅子裏坐下來。
杜冰瑤震驚、疑惑,忙追過去幾步,“那她人在哪?”
盛譽眸色黯沉,他的身上如籠了一層寒冰,“我也不知道。”然後,他喝了一口龍井。
這讓杜冰瑤更疑惑了,他不知道?那怎麽知道她沒死?
盛譽放下杯子,他抬眸看她,那雙深不可測的墨瞳裏有一縷不易察覺的隱痛閃過。
然後,他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告訴給了她,以及找沐紫蔚頂替,以及防項寬懷。
盛譽有自己的判斷,這件事情可以向她透露。
因為她是小穎的母親,不至於把真相傳出去然後害了她。
聽後,杜冰瑤踉蹌後退幾步撐住了一把椅子,她含淚的眸子裏染著不可置信,自責地說道,“那一晚……是我害了女兒啊!是我的錯……”她自責不已。
盛譽眸色一暗,“你?”
“我,是我,是我啊……”杜冰瑤情緒差點失控,她說道,“那晚我本來在關注第二天的婚禮,倒壺開水的功夫,沐紫蔚就把我手機給砸了,我一生氣就點了她動穴,然後上樓了,我當時思緒很混亂,並不能確定小穎就是我的女兒,但是我那一刻很想念20年前送走的那個孩子……直到師傅回來問我沐紫蔚在哪裏,我們才發現她已經不見了,當晚我們派了人下去找,可是沒有找到,三個小時以後,她自己回來了。”
“她那晚穿的是紫色套裙?”盛譽皺了眉,想再次確定。
“是,是紫色的,回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換衣服。”杜冰瑤哭得很慘,“我不知道她是去推小穎啊,不然的話我死也會看住她的。”
看出中年女人十分自責,盛譽心裏也不好受,“事情已經過去了,自責也沒有用。”其實他也自責,如果那晚不去處理那個緊急事件,他就不會跟她分開。
“她還活著是不是?”杜冰瑤突然又看到了一絲希望,“那她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