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帶著誠心來看她
南宮亮蘇親自挑選了38朵,店員幫他細心地打包好,付完款以後,一束美美噠的鮮花遞到他手裏。
他拿著百合上了車後開車直往醫院……
書文跟著諾琪走了,暫時不會回來。
他可以趁機去看看淑惠,去好好跟她聊一聊,就像諾琪所說的,解鈴還需係鈴人。
約二十分鍾後,他的車子停在第一醫院樓下。
大卡車朝著桃李村方向行駛而去,那是他們的目的地,呆會兒這些物資還要過輪渡,物資就是新衣服和書本,還有鞋子和書包,以及文具盒……是要送給桃李中學及小學的孩子們,還有福利院的小可愛。
桃李村,粉色的桃花盛開著,微風吹過的時候,那美麗的花瓣會隨風飄落一些,一場醉人的桃花雨就這麽產生了……有不少影視劇在這兒取景拍攝。
初春的陽光暖暖的並不熱烈,如水晶般從花瓣間篩落,給地麵掉落的花瓣鑲上一層金邊……
天空蔚藍蔚藍的,空氣裏混合著花香與氤氳的濕潤,畢竟這座小島四周環江。
離桃李中學不遠的桃花飯店裏,男女主人在院中忙碌著,他們身周堆積了不少食材,洗菜摘菜忙得不亦樂乎。
“你說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飯還沒來吃呢,就先把錢給打到微信上了!還另給了八百塊錢小費!”女主人高興地洗著辣椒,簡直樂得合不攏嘴。
男主人心情也不錯,第一次碰到如此大方的顧客,他掛著滿臉笑容,樂嗬嗬地說道,“能過來捐贈物資的企業都不差錢吧?反正有人報銷,他們又不會自掏腰包的,咱們就用心把飯菜給做好了,說不定他們出去一宣揚啊,咱們這店都出名了,可以吸引很多遊客過來呢。”
“才不要!我們這兒環境多好啊!人多了環境自然就遭到破壞了!”
“也是,這美麗的小島是咱們桃李村的人細心維護了幾十年的心血,不對外開放也是很好的。”
夫妻倆的聊天還在繼續,摘菜洗菜的動作也很迅速,因為他們訂了三桌。
小木樓樓上的臥室裏,房門緊閉,楚楚敷著中藥製成的麵膜,脫了衣服坐在木桶裏泡藥水澡,她身上的傷疤一天天見好,心情也一天天變好,唇角都開始揚起笑容了,剛來村裏那會兒她可從來沒有笑過。
楚楚臉上的傷疤比想象中恢複得要好,有些位置已經開始結痂脫落了,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隱約可以看到一張陌生的臉……老中醫說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急不得燥不得,心態也要調整好,她現在是心靜如止水。
每天除了堅持用藥水泡澡就是在店裏幫忙,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還是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跟夫妻倆也隻是拿小本子寫字交流,她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這是劫後餘生。
嘉城,第一醫院裏。
手捧百合花的南宮亮蘇出現在書文曾告訴他的病房門前,門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見到他時微微一怔,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亮蘇禮貌地問,“淑惠在裏麵嗎?”
“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朋友,特意過來看看她。”
保鏢看了眼他懷裏的鮮花,“請進。”替他推開了門。
坐靠在床頭翻看相冊的淑惠聞聲轉眸,當她見到手捧百合花而入的男人時,心下狠狠一驚,如扇般的睫毛重重地顫了一下,這不是做夢吧?
房門關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南宮亮蘇一步一步朝床上女人邁開步伐,他迎著她含淚的視線,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埋藏多年的記憶開始複蘇,空氣裏彌漫著一絲絲沉重。
中年女人完全呆住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他會來,兒子不是說他會明天帶著離婚協議書過來的嗎?怎麽今天就來了?而且還帶了百合花,離婚協議書呢?
“淑惠,我來了。”身材高大的男人彎腰將鮮花輕放到床頭櫃上。
中年女人轉眸望向窗外,她刻意避開他目光,眼裏匯聚著淚水……努力克製著情緒,情緒卻還是泛濫了,她突然間不知道能和他說些什麽,腦海裏一片空白。
能在今天見到他,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南宮亮蘇放好鮮花站直身體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被子上她握著的泛黃相冊。
相冊是打開的,入眼的是一張校園照,是年輕時的他和她……老舊的照片令他失了神,目光久久落在照片裏的人兒身上,那段近乎被遺忘的往事在腦海裏漸漸清晰。
床上這個女人也是他曾經深愛過的。
房間裏安靜得不真實,淑惠緩緩轉眸,看到他還站在床前,視線順著他的中山裝一路向上,最終看到了那張令她魂縈夢牽的麵孔,他的臉上爬了些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卻依然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影子,還是自己記憶裏那個他。
這是20多年以後,這對昔日夫妻第二次相見。
比起上一次的冷淡,這次更多了一絲人情味兒,他抱了一束花,是因為她生病了……是因為她所剩時日不多了。
看到他的目光久久落在相冊上,淑惠將沒合上的相冊遞到他麵前,南宮亮蘇伸手接過,他在床前椅子裏坐了下來,大掌翻看著相冊,從頭翻到尾,心裏五味雜陳。
淑惠轉眸看了看床頭櫃上的百合花,她緩緩啟唇,“你為什麽送百合?玫瑰賣完了嗎?”
翻完了相冊的男人將其合上,他抬眸開口回答,“因為在複活節的時候,百花合束經常出現在基督教徒的家庭中,它是耶穌複活的象征,我希望你也能戰勝病魔,可以獲得重生。”
“你當演電視劇呢?這可是癌症!”
“隻要心中有信念,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心死了,肉體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淑惠難得地冷靜,她或許是太累了,有些疲倦地坐靠在床頭,目光斜斜地瞅著他,“你們什麽時候離婚呢?離婚協議帶過來了嗎?”
中年男人眉心微蹙,重重地歎了聲,“惠兒。”
一聲‘惠兒’喚起她無數心酸,令淑惠心裏瞬間蔓延著苦澀,她有20多年沒有聽到他這樣喊她了……那是一種特別溫暖而又熟悉的感覺,就像一股暖流直達她心田。
“我知道你要的並不是一紙協議,你隻是心有不甘。”男人坐在床前椅子裏,他握著相冊,自認為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