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螳螂捕蟬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吳教授和劉天峰二人趕緊帶著楊開泰去了市裏的醫院,畢竟現在的楊開泰是能救陳一果的唯一希望,陳一果雖然官職不大,但是卻是吳教授的恩人。
這一邊的陳達康則四處尋找草藥和偏方,要在楊開泰醒之前找到酒陳一果的辦法,起碼也要能控製住陳一果屍毒的辦法,陳一果的左臂現在都已經抬不起來,那屍毒已經沿著動脈蔓延到了肩膀,按照陳達康的說法,隻要屍毒攻心,陳一果會立馬殞命。
陳一果因為不想讓奶奶擔心,一個人在革委會中,就在陳達康外出找藥的時候,革委會的門口有一個人伸出頭來往裏麵看,陳一果就瞟了一眼就知道是誰,他低聲道:“裏麵沒人,進來吧。”
在革委會外麵鬼鬼祟祟的,不是別人,正是陳一果的本家叔叔陳半鬥。
陳半鬥進了屋子,看到陳一果那流膿的手臂驚呼道:“一果,你這胳膊是怎麽了?”
“被那個鬼嬰給抓了一下,中了屍毒了,大康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撐到楊開泰醒來。”陳一果說道。
“楊開泰?楊老哥他怎麽了?”陳半鬥問道。
陳一果瞪了他一眼道:“你別那麽多問題,那事辦的怎麽樣?”
“還真的讓你猜中了一果,你砍中那個鬼嬰之後,還真的有個人去了棺材那裏。”陳半鬥激動的說道。
陳一果一聽也來了興致,問道:“看清楚是誰了沒?”
陳半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一果,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天狗吃月亮,天黑的很,我就看到一個人影閃了一下,我站起來準備仔細看看那人是誰呢,誰知道就遭了那個人的道,他從我脖子後麵給我來了那麽一下子,一下就把我給打暈了過去,我一覺就睡到了今天早上。”
陳一果一聽,等著陳半鬥道:“你就是個廢物,真他娘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半鬥雖然無從反駁,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道:“這事不能怪我,那個人的動作快的很,就是換別人去也是被打暈的份兒!”
——事情是怎麽回事兒呢?原來在陳半鬥和陳一果倆人推心置腹的聊了之後,這倆陳家人對楊開泰這個出現在楊家族譜上的最後一個名字都心存戒備,總害怕楊開泰這一次回來九道河子是跟當年的楊奉賢一樣要對陳家的風水有所企圖,所以這倆人暗中一合計,就留了一手,陳一果表麵上答應去拿著那把日本武士軍刀去殺那個鬼嬰,暗地裏卻讓陳半鬥埋伏在那棺材旁的荒草裏觀察動靜。
如果說楊開泰利用陳一果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那經這麽一手的安排之後,陳半鬥就是在黃雀後麵的獵人,本來計劃是天衣無縫,誰曾想到這陳半鬥不但沒看清楚後來出現的人是誰,還被人打暈了過去,這也難怪陳一果罵陳半鬥是個廢物。
“一果,你也先別著急罵我,這也不是埋怨就能解決問題的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找到辦法把你這胳膊給治好,我看實在不行就把這條胳膊給砍了,就算是自斷一臂,也比丟了性命強不是?”陳半鬥說道。
對於陳半鬥的話,陳一果沒罵他,實際上這也是赤腳醫生陳達康說的最壞的打算,陳一果心中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沒有回陳半鬥的話,隻是皺著眉頭在想著什麽,陳半鬥見狀問道:“一果,你怎麽了?”
陳一果看著陳半鬥道:“楊開泰來九道河子之後,沒有跟其他人接觸過,因為他的身份,大家對他也唯恐避之不及,九道河子這邊沒有他熟悉的人,當然你是唯一的一個,可是咱倆現在是知根知底兒。”
“然後呢?”陳半鬥道。
“昨晚楊開泰在村口攔著那一群瘋狗,他抽不開身去棺材那邊,九道河子又沒有他可以用的到的人,唯一可以用的到的你還躲在暗處,那要是你看到的那個影子是跟楊開泰一夥的話,我想這個人是誰就很明顯了。”陳一果道。
“楊當國?!”陳半鬥驚呼道。
“對,隻能是他。”陳一果道。
“不能吧?那楊當國平日裏跟一個榆木疙瘩一樣,我天天跑牛棚裏,就沒見過他跟誰說過一句話,要不是知道他是正常人,我還當他是個傻子呢!他有那身手?一下子就把我打暈了?”陳半鬥道。
“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別忘了,楊家祖上的那個楊當國可是一個可以改朝換代的大能。楊開泰在明處,很多事估計都是楊當國做的。”陳一果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開泰能治好你的屍毒,楊當國想必也能?”陳半鬥問道。
陳一果站起來,披了一件衣服道:“能不能總要試試的,也是時候攤牌了,總不能讓這楊家的爺倆把我們都當猴子耍!”
陳一果出了革委會,集合了民兵隊伍,各個荷槍實彈的去往牛棚裏找那個楊當國,要說陳半鬥說的沒錯,這楊當國自從來了九道河子之後的表現也實在是太過榆木疙瘩了點,就連現在他老爹楊開泰命懸一線給送到了醫院,他還是一個人安靜的在牛棚裏整理草料。
陳一果都帶著人舉著槍把他給圍住了,楊當國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低頭繼續忙手中的活兒。
“楊當國,你知道我找你來幹什麽了吧?”陳一果看著楊當國冷笑道,不得不說,楊當國這平靜的表現的確是讓陳一果有點有力氣沒地方使的感覺。
“不知道。”楊當國輕聲的說道。
“別裝了,我雖然沒打過仗,但是老子當過兵,能在這麽多杆槍對準下還這麽冷靜的,要麽是傻子,要麽就是個能人,楊當國,很多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就別裝了。”陳一果道。
楊當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草料,抬頭看著陳一果的眼睛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上膛!”陳一果怒道,一聲令下,民兵們都子彈上膛,七八把槍全部都對準了楊當國。
“想殺人嗎?”楊當國依舊是平靜的問道。
陳一果自然是不會開槍,隻是想嚇唬一下楊當國,但是這楊當國的表現也忒過平靜,這讓陳一果十分蛋疼,就這樣,他跟楊當國二人對峙了許久,最後陳一果還是擺了擺手道:“放下槍,你們都出去吧。”
“隊長!”民兵們不放心。
“出去!”陳一果瞪了他們一眼道。
民兵們這才出去,這牛棚裏,一下子就剩下了楊當國和陳一果二人,陳一果看著楊當國道:“留我一條命,你們爺倆想要什麽,我幫你們。”
“哦?”楊當國反問道。
陳一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像昨晚安排陳半鬥暗中觀察的小把戲,陳一果以陳家列祖列宗起誓,不會有下一次。”
“你倒是心大,陳家的列祖列宗就這樣被你拿了出來,起來吧。”楊當國冷笑道。
陳一果依舊跪地不起,可以說,陳一果也算是個爺們兒,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太過惜命。
楊當國沒有理他,而是一個人進了牛棚裏,過了一會兒,他提了一個壇子出來,放在了陳一果的身前。陳一果湊過身一下,嚇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隻見這個壇子裏,有一個通體發綠的孩子!
透過這壇子口,陳一果看到那個孩子的一張臉,還在對著他冷笑。
“昨晚真的是你!”陳一果抬頭看著楊當國道。
“我是為了救你。”楊當國說話依舊是不緊不慢。
“此話怎講?”陳一果問道。
“我知道你被孩子所傷要中屍毒,所以才會去拿這個鬼嬰之體,我有一個辦法,但是從未實踐過,但是我楊家人都知道這個類似偏方的辦法,古人說,毒蛇傷人,七步之內必有解藥,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若有毒蛇傷你,把這條蛇捉到吃了,也可解毒,解屍毒的辦法也是類似,那個鬼嬰咬的你,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把那個孩子的肉身給吃了。”楊當國道。
陳一果聽的臉都白了,他站起來看著楊當國道:“楊當國,你耍我?”
“這是唯一的辦法,就算是我爹醒過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信不信由你。”楊當國道。
冷汗順著陳一果的額頭往下滴。
“三日內,若是屍毒不解,你必死無疑。”楊當國補充道。
說完,楊當國就要再一次進牛棚。
“等等!”陳一果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