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動身前去護國寺
很顯然,凰緋月根本沒料到凰緋清會這麽說,此刻凰緋月的心情就好比是聽到了死對頭突然對自己示好,還要把最大的秘密分享出來那種既視感。
特別是不真實。
額……凰緋月心裏還有些莫名的犯怵。
“凰緋清你……是不是腦子不清楚了?”不然凰緋月實在想不出,為什麽此刻的凰緋清那麽奇怪。
就像著了魔一樣。
撇開心頭湧現出的不耐煩,凰緋清豁出去了,“九妹,之前我們是有些不愉快,可都已經過去了,人要往前看是不是。”
“我呢,隻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庇護,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她拉著凰緋月的手,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漂亮的狐狸眼無辜的時候顯得既可憐還惹人心疼,“別看我是蘭貴妃養大的,可她從來隻在乎三姐姐,以後我的婚事必定也不會真心為我籌謀。”
“這倒是……”凰緋月是皇後出生,嫡公主身份顯赫,一直看不上專寵的蘭貴妃。
現下聽到凰緋清一番肺腑之言,心頭的疑慮打消了不少。
畢竟,凰緋清有一句話還是說得極對的,後宮之中以皇後為尊,良禽擇木而棲,凰緋清來討好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小丫頭片子心思單純得很,凰緋清隨口說了兩句她便信以為真了,拿著凰緋清送的兩盒精美的首飾喜滋滋的回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承諾凰緋清,一定可以讓她達成所願。
“公主,您為什麽和九公主說那些話,還說幫忙撮合九公主與國師。”銀杏確實搞不明白自家公主的用意。
最近這段日子她日日跟隨,把國師對公主的好看在了眼裏。
雖然凰緋清並沒有在人前流露出任何一丁點的異樣,可是銀杏是最了解公主的人,公主待國師分明是特殊的。
她……怎麽可以將國師讓給其他人,銀杏覺得公主才是與國師最為般配的呀。
“嗬嗬,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瞎操心。”凰緋清噗嗤一笑,指了指她額額頭催促道。
“時間不早了,趕緊伺候本宮梳洗,然後睡覺。”
她猜想明天定還有不少麻煩事,不養精蓄銳如何應對得了那麽多的人和事。
沒過一會兒,清幽閣這邊的光亮盡數熄滅,漸漸隱於黑暗之中。
而一直留守在清幽閣美鳴其曰是保護的人,實際上未嚐不是監視清幽閣裏麵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凰緋清還是閣中侍奉的奴才,都逃脫不了探子的雙眼。
這些人不是元帝的暗衛,也不是民間籍籍無名偷雞摸狗之輩,他們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匯報到了梨園海棠。
沒錯,監視在清幽的,都是元景的人。
“她果真是這麽說的?”男人坐在床邊耳畔始終回響著凰緋清的那些話,幻想著它說話時候的情景。
十一摸不清楚他的心思,硬著頭皮如實道,“真。”
比珍珠還要真。
元景忍俊不禁,憑著他對那隻小狐狸的了解,絕對是故意裝出來哄騙凰緋月的。
偏偏凰緋月生性單純,思想簡單,是個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丫頭,就她的智商完全不是小狐狸的對手。
雖說元景並不相信凰緋清真的為了投靠皇後把他真正賣了。
可這些話傳到元景耳中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是不舒服的。
“也罷,她想要玩,就讓她玩好了。”
元景一個人安靜寂寞習慣了,不想理會前朝太多的人和事是怕惹來麻煩,如今收了這麽隻不安分的小狐狸,他想要置身之外恐怕已經晚了。
且看她的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他很是期待小狐狸帶來的驚喜。
……
驚不驚喜不知道,反正三日過後,凰緋清果真接到了聖旨,內容便是“準了”她去護國寺燒香祈福。
這一次雖然是“聖命加身”,凰緋清卻沒有擺出公主的陣仗,而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偽裝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隨從侍衛一個都沒帶,就留了一個銀杏在身邊伺候。
去護國寺的路程十分遙遠,預料到一路上冷冷清清,凰緋清為此特意叫上了曹魏同行,三個人擠在一輛馬車裏,偶爾聊聊天,說說話,好在馬車行駛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抵達了護國寺的山腳下。
“前麵的路程可能要我們自己走一段,這裏的路都是這樣的,不能乘坐馬車了,還望公主將就一下,等進到了護國寺裏麵,微臣再給公主安排用膳,休息。”曹魏作揖道。
凰緋清擺了擺手,確實有點乏了,不過還能忍耐,“你先去前麵帶路,我與銀杏跟上。”
“是,公主。”
曹魏走在前頭,銀杏防賊似的盯著他,很是謹慎的拉著凰緋清的衣袖提醒,“公主,我覺得這個人不太行,您小心一些。”
“他怎麽了,挺好的啊。”凰緋清聞著這兩人有些貓膩,她第一次聽銀杏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
銀杏臉一燙,情急道,“公主,好什麽好啊,他的風評那麽差,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其實也不怪銀杏會多想,如今凰緋清已經及笄,多少世家貴公子蠢蠢欲動,哪怕對凰緋清無意,倒也想做個駙馬爺和皇家攀上關係,凰緋清在他們眼裏說是香餑餑也不為過。
而出來護國寺祈福一事,陛下特意安排了曹魏同行,莫不是讓公主與這廝有相處的機會,要是曹魏這個風流公子做了駙馬爺,可不讓銀杏糟心嘛。
“這次我們是出來祈福的,你個小腦瓜子想什麽呢。”凰緋清自然不會將她和曹魏的關係說出來,遂隻能打斷銀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銀杏以為公主真的看上曹魏這廝了,暗暗想著,接下來絕對得看住曹魏,不能讓他親近公主。
沒過一會兒,主仆三人低調的來到了護國寺,護國寺的方丈早已在門口接應。
除了方丈之外,凰緋清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震驚和意外,“你怎麽也來了?”
慕雲擎穿著黑色玄衣,板著一張臉,就跟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兩似的,沒好氣懟了句,“怎麽,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
要不是因為某人低聲下氣的求了他,他才不來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