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楚芙別無選擇
“凰兒……呃，不，皇太女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楚芙一時口快，又恐讓凰緋清不快，當即飛快的改了口。
不過這前一秒還溫馨熱情，轉眼間字字句句盡顯疏離和冷漠，凰緋清不太高興了。
“嫂嫂說的是哪裏話，怎幾日不見，與我倒有些生分了。”
凰緋清歎了口氣，直徑拽住了楚芙那雙冰涼的手。
她的身體微僵，想將手抽出來，奈何自己的力道根本不及凰緋清。
“嫂嫂今日怎麽了，從前我們可是有說不完的話，不過是數月未見，嫂嫂待我似乎不比從前了。”
楚芙避開了凰緋清探究性的審視，幹笑道，“殿下如今貴為皇太女，榮光自然更甚從前，妾身心存敬畏之心也是理所應當。”
來此之前，楚芙暗暗組織了無數的說辭，為的就是懇求凰緋清答應救治凰澤的腿。
可如今見了凰緋清。
也不知怎麽了，楚芙被其氣勢所震懾，麵對凰緋清的質問，她有種說不清的心虛。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在凰緋清麵前卻提不起絲毫的勇氣。
“嫂嫂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說好了，你我之間不需要像他人那般，被尊卑和規矩所束縛。”
她們二人皆心知肚明，凰緋清不喜歡兜圈子浪費時間。
既然楚芙別別扭扭不願意開口，索性她開門見山。
話一出，楚芙二話不說直接噗通跪在了凰緋清麵前。
“凰兒，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王爺好不好？”
埋藏在心裏已舊的話，終於在忐忑中一股腦說了出來。
如今為了救自己的男人，楚芙也顧不得什麽顏麵，哪怕會被凰緋清瞧不起，她依然無懼。
“殿下，我知道……我知道你會毒術，也懂醫術，身邊的能人異士更是數不勝數，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王爺好不好，求你了……”
楚芙抱著凰緋清的腿，哭得那叫一個泣不成聲，眼淚水就好比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不，是開了閘的水龍頭。
“凰兒，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們……我們已經對你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夫君他隻做個閑散王爺，閑散王爺就行，求求你幫幫忙。”
嗬，閑散王爺？
這句話若是換在前世，凰緋清或者真能被別人的三言兩語所蒙蔽。
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前世蠢笨的無知少女了。
凰澤前世將她害得那麽淒慘，讓她背負了那麽多的罵名。
殺兄？
弑父？？
嗬，很好，簡直不要太好了。
“嫂嫂何必行此大禮，能夠幫得上忙的，我肯定是會幫的。”凰緋清收斂了渾身的戾氣，恢複到最初溫婉賢淑的常態。
楚芙聞言，果然喜極而泣，抓緊了凰緋清的手頻頻感謝。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凰兒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嫂嫂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我是很想幫忙，盡些綿薄之力，可對於淩王的腿，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就算有，當然也不可能幫忙救治。
不然她白白折騰了那麽久作甚？
好玩嗎？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楚芙如當頭一棒，久久發不出聲音，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如今看上去竟如同死人一般。
“嫂嫂莫急，我是沒有什麽辦法，不過淩王的腿我是一定會想辦法找人醫治的，畢竟我身邊的能人異士頗多，三個臭皮匠，總能頂一個諸葛亮吧。”
凰緋清這番話無異於四兩撥千斤，看似是滿口應下了幫忙。
可楚芙不是個蠢笨的，稍微仔細那麽一想，便立馬讀懂了凰緋清的真正意思。
人她是可以選擇救，不過讓誰救，怎麽救，什麽時候救，都是由凰緋清說了算。
由此可見，凰緋清話裏有話，是不打算那麽容易的應允她了。
或者說句更為準確的話。
那就是，凰緋清救人是有條件的，楚芙必須答應她的條件，才有可能幫忙治好凰澤的腿。
“不知殿下到底怎麽樣才會答應救治我家王爺的雙腿。”楚芙抿了抿唇，暗暗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不管凰緋清要什麽，哪怕是要她的命，楚芙也絕不含糊。
凰緋清輕笑出聲，拍著楚芙的肩膀，溫柔耳語道，“嫂嫂別一副那麽緊張害怕的模樣。”
“其實我也不是什麽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想為難嫂嫂，就想讓嫂嫂幫個忙而已。”
“幫忙？”楚芙的心咯噔了下。
她不會傻到聽信了凰緋清的鬼話，覺得這個忙那麽輕鬆簡單。
“你說吧，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幫你達成所願。”楚芙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
除了拚盡全力，她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嫂嫂當真是什麽事情都願意去做嗎？”凰緋清坐在位置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眼神堅定，沒有任何遲疑。
楚芙瞳孔渙散，哽咽失笑，“我現在除了答應你，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芙不打算繼續偽裝下去了。
她眼底裏湧出的淚水盡數變成了怨懟，“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的話，王爺的腿應該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凰緋清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
“嫂嫂怕不是說笑了，淩王離京多日，他出事的時候我可是忙得腳不沾地，總不能因為淩王無緣太子之位，所以將自己遇險歸咎到我的身上吧。”
楚芙嘴角扯出一抹狠毒的笑，冷哼道，“你也不必在我麵前假惺惺，我來求你自然也是你算計好的，說吧，到底要怎麽樣才願意救我們家王爺。”
“這個倒是好說，隻要……”
……
關於凰緋清與楚芙私下裏的交談，外人不得而知。
東宮上下的人隻知淩王妃是麵色冷靜的走出東宮的，氣色甚至比起來時還要好。
他們尚不知凰緋清到底給楚芙吃了什麽定心丸，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的某人，可是將他們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弄月，將他的一條胳膊給我卸下來。”
女人微眯著眼，一雙冷冽的寒眸夾雜著滔天威壓。
隻聽凰緋清一聲令下。
還沒等弄月出手，房梁上偷聽的人當即被嚇破了膽，“別啊姐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