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幸得姑娘搭救
她自然是認得合歡的,從前在衛長歌身旁趾高氣昂的,如今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真不知道衛長歌是在搞什麽鬼。
“不好意思周姑娘,我們姐已經歇下了,她今日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您還是請回吧!”夏姨語氣溫和的對周映蓉道。
“喲,好大的架子啊!既然妹妹身體不適,我更要進去瞧瞧了。”著她便硬要往屋裏闖。
“什麽人在門口大呼叫的?是不是李廚子在後院養的狗又溜過來了?夏姨,給我轟出去!”
“周姑娘,您還是請吧……”
周映蓉又在門外叫嚷了半,衛長歌始終是沒讓她進去,無奈,她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還留下一句狠話:“衛長歌,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一日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衛長歌躺在床上冷哼一聲,沒有理會,繼續做起了美夢。
“姐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周桃桃一臉疑惑的問道。
周映蓉將桌上的杯盞全部掀翻在地,臉色鐵青的道:“這丫頭還真是不同往日了,真有一副嫡女做派,話句句帶刺,竟然連門都不讓我進!”
周桃桃一聽到門都沒進去,也氣的火冒三丈。
“姐姐,看來我們真要想個法子好好教訓她一下了!”
衛長歌睡醒後,夏姨又端來了一碗蝦糜羹。
“姐,午膳的時候我看您睡的正香,便沒敢打擾。咳咳咳……”
“夏姨,您怎麽咳的這麽厲害?”
“唉,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現在在衛家也就隻有夏姨一人真心待她了,夏姨如今年紀也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了。
看著夏姨日漸佝僂的背影,衛長歌覺得有些心酸。
不過咳喘這個毛病她還是可以醫治的,喝完了蝦糜羹,衛長歌就以出門修煉戰氣為由,上山去采藥了。
到了石林中,周圍靜悄悄的,衛家開始仔細的尋找藥材。
突然腳下一絆,像是踢到了什麽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名受贍男子。
衛長歌推了他幾下,男子沒有反應。衛長歌隻好先將他拖到了樹下,靠在樹根。
捋了捋他的發梢,衛長歌這才看清他的臉。
嗯……好像在哪裏見過。思索了半晌,衛長歌這才想起來,這不是上次他搭救過的那男個男子嗎?怎麽這才過了沒幾日,他又受傷了?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被人追殺……
“喂,醒一醒!”
衛長歌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男子的胸口有一處劍傷,不過並沒有傷及要害。
無奈之下,衛長歌隻好先采些草藥醫治他了,畢竟人命關,而且她又是個醫學生,見死不救的事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地榆,側柏葉,白茅根……
“是你救了我?”微弱的話語聲從身後傳來。
男子對上了衛長歌的眸子,也一眼便認出這姑娘便是上次救她的人。
“還真是有緣分,再一次幸得姑娘搭救。”
衛長歌識趣的並沒有問他因何受傷,隻是默默的為他敷藥。
“上次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問姑娘的芳名。”
“我,我叫卿兒。
此刻衛長歌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自己穿越之後怎麽還多了個花癡的毛病。
“嗯,是個好聽的名字。日後若有機會,在下必定報答姑娘兩次救命之恩。”
怎麽報答,以身相許嗎?
想到這裏,衛長歌的臉有些紅了。
“還不知公子叫什麽名字?”
“謝昭。”
畢竟二人都知道,彼茨身份都不是尋常百姓,自然能隱瞞是最好的。
“轟隆隆……”真是不趕巧,原本萬裏無雲的空突然晴空霹靂,絲毫不留情麵的下起了雨。
衛長歌連忙將外衫脫了下來,披在了謝昭的頭上。
“我上次來的時候記得那邊有個石洞,我們暫且去避避雨吧!”
衛長歌艱難的將謝昭扶了起來,讓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著。
謝昭低頭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姑娘,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福衛長歌堅毅的眼神讓她頗為震驚,這是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過的。
到了洞中,衛長歌將他輕輕靠在了一邊,擰了擰裙子上的水,升起了火堆。
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取暖,半晌沒有吭聲。
直到衛長歌發覺謝昭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在顫抖著。
“你怎麽了?”
“冷……”微弱的氣息從這個七尺男兒口中傳出,有些難以置信。
衛長歌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出所料,是發燒了。
外麵大雨不停歇,衛長歌是在沒法子了,隻好將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塊,沾了些雨水,敷在他的額頭上降溫。
火堆越燒越旺,映的衛長歌臉頰緋紅。
色逐漸暗了下來,看著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的謝昭,衛長歌有些不知所措。
“溪山掩映斜陽裏,樓台影動鴛鴦起。隔岸兩三家,出牆紅杏花。綠楊堤下路,早晚溪邊去。三見柳綿飛,離人猶未歸……”
衛長歌唱起了從前聽過的一首古詞,菩薩蠻。
聆聽著洞外的雨聲,靜靜的烤著火,這是她自穿越之後過得最清閑的一個晚上了。沒有猜忌,沒有爭鬥,隻有兩個人,相互依靠。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眼前早已不見了謝南的蹤跡,隻有地上用炭火寫下的幾個字:來日必報。
衛長歌苦澀一笑,自此一別早已不知他日何時再相逢,報答就算了,隻願日後安好。
撿起竹簍,衛長歌又出去采藥了,無論如何,夏姨的病還是要治的。
日頭漸漸升起,經過雨水澆灌的花草別有一番清香。
回到衛府,夏姨看她如此模樣,既心疼又氣憤。
“我這咳嗽已是二十年的老毛病了,不治也罷,一把老骨頭了,黃土已經埋到脖子了,姐又何必為我費心呢!”
衛長歌一邊挑揀這竹簍中的草藥,一邊道:“夏姨,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如今你身子不硬朗了,我自然是要像幼時您照顧我一樣來照顧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