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陷害
周嵐仿佛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敷衍,依舊淺笑盈盈:“正巧我也無聊的緊,不如咱們一起出去逛逛吧,雲歌妹妹不會嫌我吧?”
衛雲歌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氣的回絕:“會,今日我隻想自己逛逛,周姐姐還是自己走吧。”
“怎麽,兩位打算出去?”一輛奢華的馬車在衛家正門前緩緩停了下來,雲塵撐著車簾,那張略顯陰柔的臉展露在兩人麵前。
衛雲歌:“……”
她今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
為什麽遇到的都是不想看見的人?
不等衛雲歌答話,周嵐便已輕笑一聲:“正是呢,我與雲歌妹妹已經好了要結伴同行,不知世子是來做什麽的?”
雲塵目光毫不避諱的在衛雲歌身周身打了個轉,道:“原本是來尋故人敘舊的,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你們想去哪裏,我送你們去就是。”
周嵐極親熱的挽住了衛雲歌的手臂:“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雲歌把自己的手從她懷中抽了出來,冷然道:“我隻坐一段就可,等到了集市上我就下去。”
雲塵並未拒絕,周嵐自然也不好些什麽。
上馬車之時,雲塵在馬車上對衛雲歌伸出手。
衛雲歌眼觀鼻鼻關心,隻做沒看到,反倒是周嵐,竟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手搭了了上去,微微垂著頭,麵帶羞澀:“多謝世子殿下。”
衛雲歌親眼看著雲塵如同被鬼摸了一般,但自良好的教養讓他硬生生忍了下來,聞言也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衛雲歌默默在心中給周嵐豎了個大拇指。
這樣的厚臉皮她自愧不如。
馬車內不是隻有雲塵和衛雲歌,隻怕一路上都無人張口,可此時,周嵐也在,她平素在外嫻靜優雅,此時起話來婉轉輕緩,如黃鸝輕吟。
“世子近日常來衛府,可是王妃有事交代?”
雲塵隨口應付:“是有些事,但家母不願為不相幹的人所知。”
周嵐麵上浮現幾分尷尬之色,但她想與雲塵交好,自然不會這般輕易放棄,轉了話題道:“我知道,殿下其實都是為雲歌妹妹所來的。”
衛雲歌眉頭一緊,有些不快的出聲:“周姐姐這般胡,到底是在損壞我的名聲,還是世子的名聲?”
雲塵的眼神隨著衛雲歌的張口轉換,眸內分明閃著不加掩飾的興趣。
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駁她的麵子。
真是可惡。
周嵐斂下眼眸,一雙剪水秋瞳似哭非哭,麵露委屈:“雲歌妹妹,你若不喜歡,我不就是了,何苦總是這般落我的麵子,罷了,原就是我不好,讓世子看笑話了。”
此時並非在衛府,衛雲歌索性就如她所言,直接道:“知道讓人看笑話了,還這般哭哭啼啼的,周姐姐在我衛家多年,難不成就隻學會了這些家子氣?”
周嵐臉上一燒,羞惱難忍,胸腔不斷的起伏,好一陣子才勉強平靜下來,眸中的怨恨隨之隱沒:“衛家一直將我視作救命恩人,待我極好,是我自己鑽了牛角尖,誤會妹妹了,對不住。”
“救命恩人,嘖。”衛雲歌一臉的意味深長。
想要提醒她,救命恩人一事嗎?
真是越來越可笑了。
周嵐生怕衛雲歌會在什麽,夜深死死地盯著她,沒想到她卻不再出聲了。
即便如此,她心中還是有些惶惶不安,救命恩人是如何來的,她們兩人都很是清楚。
同時之中雲塵都沒有為衛雲歌過一句話,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頗為欣賞的看著她。
衛雲歌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馬車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她便出聲喊停:“到了,我就在此處下車,勞煩世子了。”
雲塵略一頷首,吩咐一聲,馬車便徐徐停了下來。
衛雲歌彎腰欲出馬車,周嵐跟著站了起來:“雲歌妹妹等等我,我同你一起下去。”
一邊這,一邊去抓衛雲歌的手。
衛雲歌反射性的將手往後縮了縮,想要避開她的觸碰,迅速鑽了出去,周嵐竟然也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緊跟著出了車廂。
衛雲歌臨跳下馬車之前,周嵐突然驚呼一聲,用力的扯了衛雲歌一把,身子一歪從馬車上滾了下去,連帶著衛雲歌也被拽了下去。
衛雲歌有戰氣護體,摔在地上之前扭轉了身形,兩手撐著地麵,很快穩住身形,唯有手肘上略受了一些擦傷。
周嵐的尖叫驚了馬,馬兒躁動不安,不斷的用前蹄摩挲著地麵,鼻孔內傳出粗重的噴嚏。
周嵐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滾到了馬蹄之下,馬兒抬腳就欲踩上去。
她的臉色都因驚恐而瞬間慘白,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戰氣將她籠罩,馬蹄踏在戰氣所化的光罩上麵,非但踩不破,還低吼著趔趄一下,帶的整個馬車都跟著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男子身著水墨青衫,麵冠如玉,對著周嵐伸出修長白潤的手:“起來吧。”
周嵐麵色一紅,就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衛雲歌眉頭擰的幾乎能夾死蒼蠅:“哥哥,你怎麽來的這麽及時?”
青衫男子便是衛燁,聽著自家妹妹的質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周嵐的手,徒衛雲歌身側:“隻是恰巧路過,方才情況緊急,哥哥一時沒有注意到你,你可不要生哥哥的氣。”
衛雲歌努了努嘴,輕哼一聲。
雲塵急切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目的擔憂:“衛雲歌,你可有山?”
憑什麽所有饒注意力都落在這個賤人身上?
周嵐目中劃過一抹不甘,扶著腿倒下,雙眼含淚的望著衛雲歌:“雲歌妹妹,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衛雲歌衛燁雲塵三人齊齊一愣。
片刻之後,衛雲歌嗤笑一聲,目中透出幾分嘲諷:“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是我將你從馬車上推下去的?”
周嵐用力咬了咬下唇,淚珠似一串串珍珠,簌簌而落:“我知道,我剛才在馬車上了許多讓妹妹不高心話,可你也不能如此狠心,竟要置我於死。”
衛燁溫和的眉眼頓時一冷:“空口無憑,你豈能如此胡,雲歌一向坦率,絕不會做這種背後害人之事,請你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