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多多益善
“你問這個做什麽?”顧承軒別開目光,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珠。
“好奇嘛!”夏清歌嘟囔一句,隨後又十分驚喜的按著顧承軒的雙腿。
“王爺的腿恢複的真快,看來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顧承軒順勢看了一眼,冷哼“真有這麽快?”
“呃……”夏清歌訕笑,“還剩最後一步,這步完了臣妾保證不出半年,王爺就可以健步如飛了!”
“說來聽聽。”顧承軒十分感興趣。
“就是在這裏拉一個小口子,然後把這裏的散不開的淤血吸出來,然後躺上大半個月就可以進行康複訓練了。”夏清歌一邊說一邊在顧承軒腿上比劃,指尖略過他的肌膚,在心裏留下淡淡漣漪。
夏清歌預想的十分美好,可一想到這裏的設施就十分苦惱。
“又怎麽了?”
夏清歌默默搖頭,“若是做手術,這裏的衛生條件根本不行,看來這件事暫時還不可以做……”
“你想做本王也沒有時間,南方遭了雪災,皇上正一籌莫展呢。”顧承軒一臉平淡的說著,同時放下褲腿。
“雪災?很嚴重嗎?”夏清歌疑問,江南下雪的次數少之又少,這次一下就是暴雪。
顧承軒輕輕頜首,“聽說每天凍死的百姓少說也在上千人以上,畜生之類的更不用說了,井水河水凍得鑿都鑿不開……百姓沒辦法取水,更沒有可以吃的糧食……就因為這個百姓爭搶著買棉花取暖,到最後已經已經翻了二十倍!”
“那當地的知府幹嘛去了?”
“知府趁機大肆斂財,故意抬高價格,百姓們沒錢買就隻能穿著短褐出門,有的就直接在路上凍死了……”
顧承軒眼底閃過憂慮,不管哪個時代受苦受難的永遠是平民百姓,達官貴人家裏有足夠的食物水源,奢侈點的還有炭盆暖屋子,他們取暖的方式太多了,皇宮裏就更不用說了。
“那皇上打算如何做?”夏清歌又問,江南的百姓正遭受摧殘,生靈塗炭,而皇上還有心思帶著家人屬下來這裏玩樂?
顧承軒瞥了她一眼,“女子不得幹政,跟你說了也沒用。”
夏清歌無奈的撇了撇嘴,她也是擔心無辜的百姓而已,若是她真的有法子救得了他們,又何必在意自己是男是女?
顧承軒沒有和她再多說,在房間裏用過膳後就被皇上給叫走了,聽說一起叫走的還有十一皇子,蔣丞相,戶部和兵部侍郎,就連江北王爺也被叫了過去。
幾個不同年紀的男人在書房裏徹夜長談,陷入了深深地糾結當中。
如今燕國皇城的存糧也不是很多,除了皇宮日常所需之外,還有大批將士的每日消耗需要考慮,若是從國庫中調出部分運到江南,不僅要花費的時間長,而且路途遙遠,況且天寒地凍,運送糧食的士兵不得需要更多的能量嗎?
江南那邊的總督無能,顧岸早已經革了他的職,讓臨近的巡撫先快馬趕過去坐鎮,又緊急從四麵八方調了可以動用的糧食送過去,可這對於災情嚴重的江南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書房裏的蠟燭燃了十幾盞,劈裏啪啦的不絕於耳,搖曳的燭光投在每個人的臉上,或明或暗。
“父皇,如今四國使者都還在燕國,或許我們可以從梁國買一些回來,能有一點是一點。”十一皇子雖未成年,可才智卻不比成年皇子低,所以顧岸在宣眾人過來議事的時候,專門派人去請了顧明熙過來。
“一著急連這茬都忘了……”顧岸懊悔的一拍腦門,看著顧明熙又驚又喜。
“快,派人去請梁國大皇子過來。”
李公公聽到吩咐就飛快往離陽的院子跑,結果不到一半就遇到了往這邊走的離陽。
“黑燈瞎火的,李公公這麽著急去做什麽?”離陽明知故問,眼底閃著得意。
前段時間他們避自己如避猛虎而不及,現在又緊巴巴的湊過來了,不得不說這個災情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奴才見過大皇子,皇上有急事要和大皇子商量,這不奴才正準備過去請大皇子呢。”李公公彎腰媚笑著,若這事真的能談攏,那離陽可就是雪中送炭的救命恩人啊。
離陽輕笑,背著手大步流星往過走,如今知道燕國有求於他,身板也硬挺了許多。
“見過皇上。”
“好,大皇子請坐。”顧岸盯著離陽滿眼的算計和精光,對他的態度也比之前客氣了許多。
“江南地區突發的災情來勢凶猛,想必大皇子也有所耳聞,朕有一事想拜托大皇子幫忙。”
“皇上請說。”離陽頜首,心裏早已經知曉他要說的事情,可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他十分清楚,這件事若是他先說出口,那在以後的邦交中,梁國勢必處於被動狀態,到時候就任憑燕國宰割了。
“燕國打算用兩倍的價錢在梁國買下一批糧食,以此來救助江南地區的百姓,不知道大皇子可願意幫忙?”
顧岸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冬天這個季節,不管哪個國家都不好過,更何況像糧食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本皇子當然願意幫忙,隻不過天寒路遠的,從燕國趕到梁國也要不短的時間,就是不知道百姓們能不能等得了?”
能不能等?
自然是不能的,光是傳回來的災情就如此嚴重,更別提那些壓下來沒有上報的事情了。
眾人剛提起的喜悅又被憂愁壓下,搖著頭哀聲歎氣的。
“眾愛卿有什麽好辦法?”顧岸眼神轉了一圈,發現幾個得力的大臣都是對視一眼就搖頭垂下眸,心裏逐漸升起一股無力感。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用木船運過去?”突然,顧承軒的提議仿佛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身穿絳紅色官服的老頭,捋了捋胡子笑說道“七王爺說的法子老臣也想到了,且先不說如何說服馬家那個姐兒,就是這天寒地凍的,隻怕河水早已經結了冰,水路……豈不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