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耳熟
“饒你一命?神醫莫不是有什麽別的企圖吧?這個條件朕不答應。”顧岸一臉狐疑,他倒是可以饒他不死可若是他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就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神醫了然一笑,仿佛早已經猜到皇上會拒絕,依然不急不躁的朝顧岸抱拳施了一禮,沒有強求。
“呃……本王不知道神醫到底有何顧慮,但是在這兒本王可以許諾,隻要神醫遇到困難,盡管可以到梁國來,隻要本王在,就一定會有神醫的一席之地。”福全親王笑的親切,嘴邊的酒窩更加明顯,看上去竟比真實年紀小了十歲左右。
神醫抿唇,微微挑眉,詫異的看著福全親王,後者朝他頜首致意,他愣了愣也回了一禮。
“多謝福全親王。”
福全親王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道“神醫治好三皇子,那就是梁國的恩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福全親王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對神醫的欣賞和好感讓顧岸心生警惕,盡管神醫隻是一介草民,他也害怕若是神醫真的被梁國挖走,那對於燕國來說又是多大的損失。
念及此處,顧岸暫時收起心裏的懷疑,重展笑顏看著神醫。
“嗬嗬……朕雖然不能答應神醫的條件,但朕可以送神醫一樣東西,若是神醫真的有所求,便可拿著這東西來找朕。”
顧岸說完之後就有些心疼了,這是他私人的物證,向來隻給過替他傳令或者暗中做事的心腹,隻要拿著這個東西便可以向任何人證明自己的身份,而如今他卻要把這麽一個寶貝送到一個草民手裏……
不僅是顧岸本人,其他人都覺得有些暴殄天物,不過神醫卻十分寶貝的接過來藏進袖子裏,朝顧岸彎腰致謝。
“皇上和福全親王的好意,草民感激在心,盛情難卻,如此便多謝皇上,多謝福全親王了。”神醫一臉惶恐的低下頭,仿佛浩蕩皇恩對他來說是如山一般重的東西。
一旁的顧承軒不言不語的看著夏清歌扮豬吃老虎,暗自失笑不已,就在他想著該用什麽理由離開的時候,就看見皇後宮裏的大太監躬身走了進來。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顧岸臉上的笑意淡了點,腹誹著皇後的消息倒是快的很,這麽快就來找茬了,他無言看了神醫一眼,見後者依舊不驕不躁的立在原地,心裏的欣賞更濃,這麽一個寶貝,他可舍不得就讓皇後摧毀了。
“何事?”
大太監頭也不抬,諂媚說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聽說宮裏來了一位神醫,就想請神醫給榮祥公主瞧瞧。”
“榮祥?宮裏的太醫都去哪兒了!”顧岸蹙起眉,皇後搬出榮祥,這讓他想拒絕都難了。
“皇上,公主這幾日雖然清醒,但一直不吃不喝,就連太醫院的那幾位也沒有辦法,所以奴才鬥膽……”
大太監說的模棱兩可,表麵上是把選擇權完全交給顧岸,實則已經把他逼到死胡同,皇後難得的強勢,看來她今日是必須要見到神醫不可了。
“既然如此,神醫就跟著他去走一趟吧,李公公陪著神醫,免得犯了忌諱。”
大太監麵色一怔,隨後福了福腰。有李公公在,恐怕娘娘的打算要落空了。
三人一行隨即出了華乾殿,神醫一襲白衣,雙手背後慢悠悠的跟在大太監背後,身後的李公公則捧著藥箱。路過的宮女太監看見帝後身邊最得寵的兩個大太監對這個陌生男子這麽客氣,心裏隱約有了猜測,扔下手裏的東西一溜煙跑回去報信去了。
等不及那些嬪妃打扮好出來,神醫就已經走到了公主殿門外,由大太監進去通報,神醫麵色平淡的站在門口侯著,而四麵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嬪妃是不敢出來見外男的,多數都是派宮女太監過來,有個別大膽的則是躲在門縫裏偷看。
神醫垂眸抿唇一笑,笑意一閃即逝,但還是被她們捕捉到,一個個倒抽冷氣,瞪大了眼睛。她們在皇宮裏見的最多的就是女人,除此之外就是半個男人的太監們,連皇上的麵也是屈指可數,這時候有個年輕外男來了後宮,這讓她們怎麽能不激動。
神醫雖然個子不高,但氣勢就有一米九,麵容白皙,眼神清澈,五官大小形狀都剛剛好,特別是他皮膚白,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就足夠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
不過她們沒有偷窺很久,大太監就走出來將神醫迎了進去,她們看著神醫輕輕頜首就撩開衣袍跨進門檻,皆是同時哀歎一聲,若是她們也生病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和神醫接近。
神醫走進公主殿之後,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中藥香,越往裏走味道越大,而宮殿裏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人說話,做事靜悄悄,走路靜悄悄,讓神醫都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神醫大人,因為這幾日公主心情不好,所以宮人們才如此小心。”
神醫輕笑著掩飾尷尬,就跟著大太監進了一間屋子,剛進門就聽到了女子的咳嗽聲,神醫抿唇,隻怕就是榮祥公主了吧。
“榮祥,不吃東西可不行,來,母妃讓人燉了你最愛的銀耳桂花羹,吃一些吧?”耳邊傳來皇後關切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倦。
“母妃,榮祥真的吃不下,放在那一會兒再吃吧。”
相比之下,榮祥公主的聲音就虛弱很多,時不時還咳嗽兩下,神醫猜測,或許是她的傷寒本就沒好,再加上憂慮過重,營養不良才會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娘娘,神醫大人來了。”
聽到大太監稟報,皇後的一臉愁容頓時斂藏,冷著臉放下手中的湯勺,仔細給榮祥公主掖了掖被子,沉聲讓他進來。
“草民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榮祥公主。”
榮祥本來是低著頭,突然感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狐疑的抬起頭來,就看見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