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服藥

  李天意的鼻樑被祥子一拳打塌陷了,在校醫院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后,又被送到附一院外科。 

  張強不敢大意,打了電話給李天意父親。 

  李甘接到張強的電話,得知自己寶貝兒子被人打得破了相,心裡那個急呀,還沒到醫院呢,在車上給李校長打電話,要求南海醫科大學最權威的外科第一刀李校長親自給兒子做手術。 

  不過,李校長卻推脫說自己沒時間,但會安排最好的外科醫生給李天意做鼻樑複位矯正手術。 

  個為李天意施行手術的人,是陳永生。 

  鼻樑的軟骨,很容易骨折,但也容易恢復,對陳永生來說,這不算什麼手術,手術刀都用不著拿,只需要兩個複位的鼻托,塞進兩個鼻孔,既不影響呼吸,又可以把鼻樑複位。 

  李甘心急火燎趕到醫院,複位手術已經完成。 

  「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或破相?也不用住院嗎?」李甘在陳永生的辦公室,有些擔憂的問。 

  陳永生在電話里,從他的導師李校長口中得知面前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但他並沒表現得多客氣,也沒想巴結的意思,很平靜的回答:「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用不著住院,也不會破相,甚至,可以讓他的鼻樑變得更加挺拔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李甘人長得還像個人樣,最起碼從表面上,他不像那些官員一樣一臉的不像人的官樣,顯得低調多了,而且滿面紅光,也沒油肚,靠著一身筆挺的名牌西服,讓他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很有風度:「謝謝你,陳主任。」 

  陳永生也不站起身送客,只說了聲:「不客氣。」 

  張強陪在李天意身邊,坐在護士站邊的便民椅子上,看到李甘從陳永生辦公室出來,起身迎上去,陪著笑臉說:「李總,我已經和保衛處的人查實了,不是本校學生打傷天意的……」 

  「胡說……明明是柳根那個窮小子打我的!」李天意瓮聲瓮氣的搶過張強的話:「爸,那小子肯定是在報復我!上次……」 

  「你給我閉嘴!」李甘呵斥李天意:「平時我怎麼給你說的!要你低調點,別那麼張揚!你偏不聽。上次報到那天就被人給收拾一頓,還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哥們到學校鬧事!你還嫌給我丟臉丟不夠是嗎?你給我老實回答,這次又是你先惹的事?」 

  「我……我哪有啊!」李天意狡辯道:「我都不知道咋回事,臉上便挨了一拳……」 

  張強給李天意使個眼色,笑呵呵的說:「李總,這事確實不是天意的錯,是咱們保衛工作沒做好,讓外面社會上的人混進來惹事。」 

  李甘壓了壓火氣,給李天意說:「明天要上課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學校宿舍呆著,哪也不許去!」說完,與張強客氣的道別,在一個司機兼保鏢的陪同下,先走了。 

  張強到住院部藥房拿上消炎藥,在送李天意回宿舍途中問:「天意啊,你沒看清是柳根打你?」 

  李天意老實的回答:「是沒看清,不過,我聽到他的聲音了。」 

  「沒看清你不能那樣說呀,還差點被他反咬一口,說你非禮女生,而且,旁邊還有很多的人看到你拉著一個女生的手不放……」 

  「誰tmd胡說八道!我哪有非禮女生了!那小**……」李天意沒等張強把話說完,怒氣沖沖的想把邱葉是個娛樂城上班的**說出來,可他一想,要是那樣說的話,張強找那個叫愛娃的娛樂城小姐問起,還不得把自己那晚試圖強-暴蘇妙玲和愛娃的事給抖露出來。 

  「那個女生你認識?」張強問。 

  「不認識。」李天意搖頭回答。 

  「那你拉住人家女生的手幹嘛?要是那個女生告你的話,這事可鬧大了,傳到你爸耳里,對你可沒好處。」張強也確實在為李天意著想。 

  「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李天意歪著脖子問。 

  「那還能怎麼樣?我認為還是別追究的好。」張強回答。 

  「我真tmfd背!都是那窮小子給害的!從第一天進學校報到,就開始走霉運似地!這次又吃了個啞巴虧!」李天意回想著從見到柳根后,自己凡事都不順,不僅在學校,在娛樂城還差點鬧出大事來,越想越窩火,把這些帳,全記在了柳根一個人的頭上。 ——

  這一晚,柳根躺在床上,也在想李天意想到的問題,覺得從家裡出來到現在,還沒一個月時間呢,卻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這些事加起來,比過去十幾年發生的還要多,還要新奇,不知道將來七年時間裡,還會有什麼難以預料的大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帶著對未來不可知的思緒,柳根慢慢地睡了過去。 

  秦越一早的親自驅車,把試驗用的藥物送到了校醫院。 

  這是他花費了畢生精力研製的新葯,好不容易走到了臨床前期試驗階段,只要這個階段順利通過,便可以申請葯准字,進行臨床試驗了,把這個新葯說成是他的孩子,一點不為過,目前這個孩子,即將哇哇墜地,他在激動之餘,又有些擔憂,不斷的警告自己不能大意,必須親自抓好這個試驗階段。 

  錢壇在校醫院一早的等著秦越送第一天的葯過來。 

  「錢主任,按你提供的名單和分組,我已經把每一個試驗者的葯分裝好了,只需要按試驗者報的名字和所在的組,來監督他們服下即刻。」秦越提著一個塑料小藥箱走進辦公室的門說。 

  「這事讓我們的人來做不就得了,還讓你這位總經理親自分裝。」錢壇伸手去接秦越手中的藥箱說。 

  「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做,別的人,我不放心,試驗組和對照組,所服用的藥丸,外觀上一摸一樣,要是搞混了,會影響試驗結果的。」秦越沒把手中提的藥箱給錢壇,而是說:「你把保險柜打開,先把葯放進裡面去,現在離服藥者到來,還有一段時間。」 

  錢壇於是把辦公室那個保險柜打開,裡面有很多現金,是用來發放第一筆試驗費用的。 

  秦越親自把葯放進裡面,看著錢壇鎖上保險柜,這才鬆了口氣似地問:「錢主任,這個保險柜還有別人有鑰匙和密碼嗎?」 

  「沒別人,只有我知道密碼。」錢壇回答。 

  「那我放心了,今天我親自參加發葯。」秦越說著,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又問:「尿樣瓶子都備好了嗎?」 

  「喏,在那裡呢,都寫有每個服藥者的姓名和所在的組。」錢壇給秦越倒了杯水,小聲的問:「秦總,哪一個是試驗組,哪一個是對照組?」 

  秦越警惕的望錢壇一眼問:「你幹嘛對這個如此感興趣?」 

  「呵呵……我覺得這事挺神秘的,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錢壇尷尬的笑著說。 

  「這是為了試驗的準確性,受試者不知道自己服用的是不是真葯,這在精神和心理上,他們都處於一個平等的地位,要是讓他們知道所服用的藥物真假的話,服用真葯的人心理負擔明顯會比服用假藥的人心理壓力大,有時候,心理作用,會導致服藥者一些機體不適感,那樣,會造成試驗結果很大的偏差……」秦越簡單易懂的把為何不能透露真假藥物的原因說了說:「明白了?不是我故作神秘,這是科學試驗,來不得半點馬虎,除了我本人,沒人知道哪一組服用的是真葯。」 

  說話間,參與分發藥品和尿樣瓶子的工作人員陸續到齊,李天意沒來。 

  秦越把一些注意事項又做了強調,並分派了每個人的工作。 

  七點剛過,有服藥者到了,秦越讓錢壇從保險柜里拿出小藥箱,核對清楚服藥的人姓名和所分的組后,才有人監督著服下藥物,還必須喝下一杯水,同時,財務人員把合約簽訂的第一筆錢發放出去。 

  柳根攙扶著劉軍一起到了校醫院。 

  「你叫什麼名字?哪一個組的?」一個發葯的人問。 

  「柳根,a組。」柳根回答。 

  他看到那個人從小藥箱里的左半邊,拿出瓶蓋子上寫有自己名字和a的小塑料藥瓶,擰開蓋子遞過來:「把葯服下。」 

  柳根接過來,仰頭把小藥瓶里的膠囊倒進口中,一個人遞來一杯水:「把水喝了。」他接過來一口喝乾,又有人說:「張開口。」用一根壓舌棒在他舌頭上下撥弄幾下,檢查完他的口中確實沒有藥丸了,這才有個人遞給他一個寫有名字和a的長條塑料瓶:「記得明天早晨起床第一次小便接在瓶子里送來。」 

  錢壇和秦越在旁邊站著看,監督發葯的人程序是否正確。 

  柳根看到錢壇,向他點頭微笑打招呼,錢壇也點點頭,但臉上沒有笑容。 

  「柳根,這是你的錢,在這上面簽個字。」一個財務出納遞給柳根一打錢:「你數數。」 

  柳根接過來,手指有些抖,數得很仔細,確認是五千元后,才彎腰在一個表格上,自己名字後面有五千元的數字,他在簽名的地方,簽上了名字。 

  劉軍因為雙腿膝蓋還沒完全好,柳根拿上錢后,在門口一直等劉軍出來,才攙扶著他往樓下走。 

  此刻,參加服藥的男女同學,陸續來了,人數還不少,很多人都認識柳根,都喊他『根哥』打招呼。 

  「今天上午,是在一教(第一教學樓的簡稱)大教室,一班二班合在一起上人體胚胎組織學?」劉軍問。 

  「嗯。」柳根答。 

  劉軍朝鐘樓看一眼:「還有四十多分鐘,咱們先回宿舍。」 

  「好。」柳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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