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可愛
「既然不是,那你吃哪門子的醋嘛!」祥子雙目瞪視李成宰,也吼叫了起來:「根哥的為人,我比你們清楚,他才不會幹出你們這些人想的那種事嘞!」
「但有人看見今天一大早根哥和肖素白在一起,而且,昨晚根哥也沒回宿舍睡覺,這不明擺著根哥和肖素白約會了一整夜嘛!」王家和口快,把事情簡單的說明白了。
「那又怎麼樣!就算根哥和肖素白睡覺了,又怎麼樣?肖素白又不是你們誰的相好,她喜歡誰,愛和誰約會,似乎與你們三位沾不上半毛錢的邊!」祥子明白了事情真相后,更來勁了。
別說為柳根打抱不平,即使讓他為柳根去打一架,他也決不含糊。
祥子的這一通爭辯,把張建和王家和兩人說得沒了脾氣,覺得他說的也是啊,人家肖素白跟李成宰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卻還生柳根的氣,也太說不過去了。
其實,張建和王家和,這哪是為李成宰打抱不平的生柳根的氣,說白了,是他倆內心在嫉妒柳根,眼看著一個個美女都跟柳根沾了邊,卻沒一個輪上他倆的,作為男人,那份虛榮沒有紅顏傾心的失落,讓他倆心裡憋了一股子酸氣,只不過沒機會發泄出來罷了,借著這次李芳菲說的肖素白和柳根一大早在一起的事,把這段時間積攢在他倆心中的那口酸溜溜地氣撒出來罷了。
張建和王家和倒是被祥子說通了,可李成宰卻仍然沒從死胡同里鑽出來,還是以為柳根在挖他的牆角。
這件事,表面上算是平息了下來。
柳根的屁股感覺總是疼,在圖書館的木椅子上坐著難受,於是便站著看書。
肖素白知道柳根中午經常到圖書館自習,她午飯後,也沒午睡,背上書包,也來到了圖書館。進門一眼看到柳根站在那裡,一隻手伸朝後的揉屁股,心想是不是柳根上午摔得太重,真的傷了尾椎骨,悄悄走上前去。
柳根沒留意到肖素白走近身邊,還在用手指按壓著疼痛的屁溝子。
「根哥……」肖素白小聲叫了一聲。
「素素……」柳根趕緊撤回手,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幹嘛不聲不響的。」
「是不是還疼呀?」肖素白說著,又要伸手去摸柳根的屁股。
柳根閃開,朝周圍看書的人掃了一眼:「不怎麼疼了。」
「騙人。」肖素白眼鏡片后的雙眼白了柳根一眼,不相信他說的話:「不疼,幹嘛站著看書呀。」
「呵呵……坐累了,站一站。」柳根尷尬的笑著回答。
「走。」肖素白說,把柳根看的書合攏。
「去哪?」柳根莫名其妙的從肖素白手裡拿過書問。
「醫院。」
「呵呵……不礙事嘞,用不著去醫院。」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照個片子,不然我會心裡不安的。」肖素白拉起柳根的手。
也許是兩人說話聲大了,驚動了其他看書的同學,把頭抬起看他倆,幾乎都認識柳根,每個人臉上露出笑。
柳根只好跟隨肖素白走出閱覽室。
「我真的沒事。」柳根甩開肖素白的手說。
「那也得去照個片子。」肖素白雙手推柳根後背,往圖書館台階下走。
柳根看到很多路上走的人,都在朝他和肖素白看,生怕再讓那些多事的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說:「別推了,我去。」
兩人到了附一院,肖素白不挂號,也沒帶柳根去看醫生開檢查單,而是直接帶他去找放射科的一個醫生,給那個中年醫生說了幾句,便喊柳根進去。
柳根想不到肖素白還有這本事,看病都不用花錢。
一共拍了三張片子,一個正前位,一個左側位,還有一個正背位,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便拿到了片子。
「從片子上看,沒有骨裂和骨折,應該是軟組織挫傷。」那醫生交給肖素白x片子時說。
「我說沒事,你是不是有意的折騰我呀。」柳根裝著生氣的板起臉。
肖素白看到柳根生氣的樣子,有些害怕似地,小聲說:「人家不是擔心嘛,這是為你好,哪是折騰你,真是狗咬呂洞賓!」說完,氣鼓鼓的朝前走了。
肖素白生氣的摸樣,還蠻可愛.
柳根追上來笑嘻嘻的說:「我跟你開玩笑嘞,還當真了?」
「哼,不理你了!」肖素白背著雙肩包,昂著頭朝前快步走。
柳根往前跑幾步,超過她后,忽然哎喲大叫一聲,用手在屁股上摸著,蹲下了身體。
這一招挺管用,肖素白一看,急得慌忙跑過來蹲下問:「好好的,你跑什麼呀?是不是跑得太快,扯疼了受傷的地方?」
柳根閉著眼,覺得逗她玩很開心,鼻子聳了聳,裝著要哭的樣子:「我好疼呀……」
肖素白看出柳根是在逗她,伸手捏住柳根的鼻子:「裝!我讓你裝!」像是牽牛鼻子一樣,把柳根慢慢牽起來。
「哎喲,輕點!鼻子快掉嘞!」柳根假裝很疼的叫喚。
肖素白開心的呵呵笑了,放開手,挽住柳根的胳膊:「你現在是病人,我扶著你走。」
柳根也不拒絕,只要她喜歡,那就讓她挽著走好了。
「素素,我們都沒給人家付錢嘞,這樣不好。」柳根這才提起剛才沒挂號付錢的事。
「有什麼不好的,陳叔叔是我爸的朋友,他經常到我家請教我爸一些問題,算是我爸的半個學生呢。」肖素白說。
「這麼說,人家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而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咯。」
「那又怎麼樣,反正都一樣!」
「可我覺得你不該這樣。」柳根側頭看了肖素白一眼說。
沉默。
「也許你是對的,我不該這樣。」肖素白似乎明白了柳根的意思,笑著說,把身體貼得更緊了。
柳根的胳膊肘,能碰到肖素白胸部側邊,他想到了李成宰,但卻覺得自己並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心中坦坦蕩蕩,一點沒有愧疚感,也沒什麼可愧疚的,他喜歡這樣被女生挽住胳膊走路,歐陽雪從沒在大庭廣眾下這樣過,她似乎總怕別人看到,而夏陽、肖素白和蘇妙玲她們,卻很大方的敢作敢為,按理說,她們的年紀都差不多,為何歐陽雪不這樣呢?
有了比較,柳根才發覺歐陽雪與他認識的女生有很多的不同之處,她好似也不喜歡運動,而且總是不苟言笑,讓人感覺她城府很深的樣子,也許她那是為了不張揚?
柳根邊走邊心裡做著對比,自己一個窮山溝的娃,喜歡的是野和無拘無束的放縱身心,也許不了解像歐陽雪那樣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的心思,但身邊的素素也可算是醫學世家,出身名門了,和她在一起,總是感覺心裡特別的舒坦,並沒像跟歐陽雪在一起那樣拘謹,這到底是什麼緣故呢?
還有夏陽,她的陽光般燦爛的笑,總是讓柳根心裡亮堂,沒有陰暗,好似在她面前,任何困難和悲傷,都顯得慘白無力,和她在一起,總是笑聲不斷,時間過得如流水,但為何在歐陽雪面前,自己卻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青澀,為什麼呢?
蘇妙玲雖然見過沒幾次面,她的開放和大膽主動,讓柳根心裡有股邪惡感,可他卻十分喜歡那種內心的邪惡,計程車上發生的事,總會時不時的從腦海中冒出來,似乎他心底還在期盼再有一次和蘇妙玲那樣的愉悅邂逅,如果是歐陽雪,絕不會那麼干,這一點,柳根深信不疑。
「根哥,我爸很欣賞你。」肖素白在走入地下通道時,忽然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的?」柳根不覺得驚訝,他一直很自信,這是他身上唯一別人奪不走的財富。
「我爸昨晚飯桌上,又提到了你。」肖素白說:「過去,我爸從不會在家裡談到他的學生,你是個列外,就連我媽都感到好奇,還說哪天想請你到家裡,見見你這個『根哥』呢。」
肖素白沒告訴柳根的是,她父母其實是從她口中得知柳根到學校后,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些奇特事件,才會那麼感興趣的。
「也許白老師看到我,會被嚇暈嘞,呵呵……我臉上的傷疤,是不是很嚇人呀?」柳根開玩笑的問。
「才不呢。」肖素白說:「我覺得這道疤痕,很適合你,看著讓人安心。」
「哦……我的刀疤臉竟然能讓你看著安心?」柳根以為肖素白是在說好聽話,哪有看到兇惡面孔的人還感到安心呢。
「別的人臉上有顆痣或是青春痘啥的,我都會覺得很彆扭,可奇怪的是,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卻被你臉上的疤給迷住了,我也感到納悶,為何會這樣呢?後來從我爸的口中得知,一個人的外貌是兇惡還是和善,不是光憑臉上有沒有疤痕或印記所決定的,而是由心來控制,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貌由心生。」肖素白說完,兩人也走出了地下通道,她把手從柳根胳膊肘里抽出來:「我下午是英語課,在四教。」
地下通道口的左手邊,便是第四教學樓。
「我下午上體育課,得回宿舍換衣服。」柳根說。
「你把這個拿上。」肖素白遞給柳根拍的片子,用一個牛皮紙袋子裝著。
柳根接過來:「謝謝,素素。」
「不客氣,根哥。」肖素白揮揮手,朝四教跑去。
柳根站在原地,望著肖素白奔跑的背,他越來越覺得肖素白可愛了。
體育課後,柳根並沒去解剖樓,因為還沒到五點半放學時間,而是回男生院,到門衛室,查看有沒有妹妹柳枝的來信,這幾天他都會去看一看。
門衛的保安,也認識根哥,還沒等柳根開口問,一個保安說:「根哥,有你的信。」
柳根接過一看,不是柳枝的,而是南海師大來的信,他猜想肯定是徐雅芝寫的,慢慢拆開,心想:她幹嘛給我寫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