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算計遊戲
在顏玉教訓完柳根后,她沒回床上睡,而是蜷縮在柳根懷裡。
柳根用手從背後擁著顏玉。
兩人像對真正的夫妻那樣,在享受完世間最美好的快樂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是柳根接受這次特殊任務以來,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實。
兩人在第二天快到中午,才先後醒來。
顏玉像是一夜間綻放的鮮花一樣的嬌艷。
「根哥,我好幸福哦。」顏玉面朝柳根側躺,在他唇上親吻一下說:「多希望如此的美夢持續下去,永遠都不會醒來。」
「幹完我們該乾的活,我會和你一起好好享受這個美夢的。」柳根用手在顏玉鼻子上捏了一把:「你這隻小饞貓,馬上會變成一直喂不飽的母貓。」
「難聽死了!人家才不是母貓呢!」顏玉嬌笑著輕輕捶了柳根胸膛一拳。
「那也不不可能是公貓呀。」柳根壞笑,一把抓住了顏玉的胸。
「壞小子!越來越壞的壞小子!不理你了!」顏玉笑呵呵的把柳根推開,翻身起來,跑進了衛生間。
柳根長長呼了口氣,慵懶的伸個懶腰,把雙手枕在腦下,望著房頂,繼續想他明天中午要乾的事。
午餐后,柳根和顏玉,驅車到耶穌山,這次他倆盡量的往沒人的土路行駛,幾乎沒遇到什麼車輛,而且從路況看,坑窪不平,雜草叢生,當車開到一個山坳中,柳根說:「就是這裡了,李甘的風水寶地,無線網卡有信號。」
兩人走下車,往路下方走了幾十米,在四面被樹木環繞的一塊開闊地停住腳步。
柳根手中拿著筆記本電腦,信號不是很強,但他上網試試,雖然慢一點,但還能正常使用。
「根哥,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顏玉問。
「啥問題?」柳根坐在一塊石頭上,專註與手中的電腦屏幕。
「如果我們使用照明,會不會引起附近的人注意呀?」
「所以才把李甘的風水寶地選在山坳中,而且方圓一二里地範圍內,也沒看到有住戶。」柳根頭也不抬的回答。
「我們是不是得給李甘掘個坑?」顏玉用腳在地上跺了跺,很鬆軟,挖坑的話,應該不會費什麼勁。
柳根抬起頭,笑哈哈的看著顏玉:「這種體力活,我可不願干,還是留給李甘自己掘自己的墳墓。」
「那兩個保鏢呢,你打算如何處置?」顏玉又問。
「還能怎麼辦,讓他們跟隨主子一起陪葬唄,警方會認為是兩個保鏢為了錢,把李甘綁走或殺害逃亡了,我們為警方找到了最好的解釋,難道不是嗎?」
「根哥,誰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都會害怕的。」顏玉坐到柳根身邊說:「你做事一直是這樣的嗎?」
「哪樣?」柳根側頭不明白的看著顏玉。
「算計得滴水不漏。」
「被逼出來。」柳根苦笑:「這個世界上,你不算計別人,別人也會算計你,既然註定避免不了玩算計的遊戲,那我只好奉陪咯。」
「你把人也看得太險惡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顏玉不贊成柳根的觀點。
「那是因為絕大部分的人,被極少部分的人給算計得只能無奈的哀嘆抱怨。」
「你的意思是說好人總吃虧,是?」顏玉沒能領會柳根話中含義。
柳根把電腦關上,目視前方,長嘆一聲說:「占極少部分的統治階級的人,主導了這個社會的算計遊戲,他們利用法律、軍隊和操控貨幣的手段,為絕大部分的人制定了遊戲規則。」
「你說的太深奧了,我對政治不感興趣,還是說說今晚我們該如何讓李甘把錢交出來。」顏玉站起身,開始往路邊停的車走:「李甘到底從國內捲走了多少錢?總不能他說多少,我們便相信是多少?」
「這個我早已想過。」柳根跟在顏玉身後說:「依我對李甘的了解,他是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肯定會使用多個賬戶存放他捲走的那筆巨款,而且他極有可能早在多年前,便著手轉移財產了,也就是說,他在從事走私活動的一開始,便早已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溫寒梅說有辦法讓李甘乖乖聽她的,那她打算用什麼辦法,讓李甘把存在不同地點不同銀行的錢,轉入我們指定的賬戶里呢?」顏玉回頭問。
柳根搖搖頭:「寒梅姐沒給我說」
「要是李甘堅決不把錢交給我們的話,該怎麼辦?」顏玉又問。
「別忘了我們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柳根回答:「當然是殺了他,不過,要等我用盡所有的辦法后。」
「折磨他嗎?」
「必要的話,我會那麼做的。」柳根在接受特訓過程中,學會了各種可以讓人喪志的折磨人辦法,即使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會經受不住各式各樣的折磨而屈服。
「我希望用不上那些殘忍的手段。」顏玉雖然槍殺過活人,接受了殘酷的特訓,但畢竟她是個女生,血腥的殺戮,對她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是操控算計遊戲的統治階級們把我們變成工具的,只要他們不下令亂殺無辜,我認為該殘忍時,不能心慈。」柳根儘管心裡也不願使用太過慘無人道的方式,但他覺得,對待李甘這樣的十惡不赦的傢伙,就該用非常的手段。
兩人回到市區,已經快四點了。
為了放鬆,兩人沒回房間,而是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屋裡等王彪。
柳根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苦甜的咖啡,一共喝了三杯,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就要開殺戒了,柳根一想到晚上要親手把李甘和他的兩個保鏢埋葬,便感到胃不舒服,有種噁心想嘔吐的感覺。
「根哥,到時,我來動手,你的雙手,將來是救人用的,不該沾染上骯髒的血腥。」顏玉看出了柳根的緊張,低聲說,儘管她也很緊張,但她不想讓柳根將來一輩子活在深深的噩夢中,她比誰都清楚,殺人後內心那種難以言表的苦楚是多麼的折磨人,在她槍殺那個劫匪后,很長一段時間,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有時手指一碰到槍,就會不自覺的發抖。
柳根感激的望著顏玉,想盡量表現得自然的笑,但臉部肌肉僵硬:「這是我必須經歷的一道坎,既然沒法逃避,那隻好拋開一切的去干,你不是說我是天生干這行的料嘛,這次你可以替我做,但下次呢,第三次,第四次呢,難道以後所有這樣的臟活,都由你來替我幹嗎?」柳根呼了口氣,終於努力的在臉上擠出點笑容:「顏玉啊,我倆已經上了賊船,他們還會讓你和我去干很多像對付李甘這樣的骯髒活。說得多好聽,中間人,像是做買賣的中介似地!還記得那個俱樂部聯絡我們的女人嗎?現在,我能體會到她那一副不可一世的表面強悍,但內心卻無比的悲涼。咱們不凡換種想法,把這個世道看得骯髒一些,那些製造了骯髒世道的人,少一個總比多一個強,就當作是那個王主任說的另一個代名詞,清道夫,我們是專門為這個骯髒世道做清潔的。如此想,呵呵……是不是心裡也就好受多了?」
顏玉被柳根說得心裡酸酸的,她不想讓柳根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掉淚,用端起咖啡杯垂下頭來遮擋自己就要掉下的淚珠。
柳根看看錶,五點差三分:「走,王彪該到嘞。」
王彪果然等在大堂里,三人會面后,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這次是由王彪開車。
一路上,王彪顯得很興奮,不停的給柳根和顏玉講解所路過的街道和古式建築,絲毫沒看出他倆心事重重。
半個多小時后,到了今晚比賽的足球場,離開賽時間還早,車和人並不多。
「彪哥,從耶穌山方向來的車,一般從那條路進入停車場比較方便。
「西大道。」王彪回答。
「那你把車開到西大道那個停車入口。」柳根說。
「好的,根哥所約的人住在耶穌山別墅區嗎?」王彪麻利的打著方向,樂呵呵的問。
「是啊,他住在耶穌山上。」柳根敷衍道。
車停在球場西側的停車場后,柳根說:「你倆在車上等,我到外邊看看。」他這是要避開王彪,好給溫寒梅打電話,從包里拿上望遠鏡和球票。
溫寒梅驅車六點不到便到了球場附件,也正想打電話問柳根在哪邊停車場呢,那部柳根打過的手機卻響了。
柳根把自己所在位置在電話中告訴了溫寒梅,很快,溫寒梅的車開進二愣停車場,柳根坐了進去。
「柳根,你確定李甘肯定會到這來嗎?」溫寒梅問。
柳根坐在車裡,用望遠鏡朝停車場入口處看,他主要瞅的是那些豪華轎車,回答說:「我能掐會算,李甘他半個小時內保准到這來。」
「切……你就編你,你要能掐會算,當初為何沒算到李甘捲款逃跑。」溫寒梅當然不信柳根說的話,笑著拍了柳根大腿一掌:「你那位新婚嬌妻呢,怎麼沒看到人呀?我還真想看看她長啥摸樣嘞。」
「當然沒寒梅姐這麼美麗動人,而且啊,呵呵……也沒寒梅姐的功夫好。」柳根說這話時,並沒放下望遠鏡。
「柳根……」溫寒梅臉蛋唰的紅了,嬌笑道:「想不到你也學會哄人開心嘞。」說著,把手朝柳根大腿內伸去。
柳根拿開望遠鏡,雙目朝雙腿間瞥了一眼,沒阻止溫寒梅的手,繼續觀察進入停車場入口的車輛,隨口問了一句:「寒梅姐,你打算如何說服李甘把錢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