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倪安妮懷孕

  翟思思並不打算去趟這趟渾水,靳喬衍背地裡找女人搞大肚子和她都沒關係,她巴不得靳喬衍這麼做,兩人趁早撇清關係,靳喬衍違約,對她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剛掛斷電話不就,殷桃又打了過來,催促她快點到醫院,醫院裡的三姑六婆正圍著婦科診室門口轉悠,議論紛紛,靳喬衍的臉上看上去非常不好,讓她趕緊過去壓一下靳喬衍的怒火,順便把話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免得回了靳家被欺負也沒人知道。


  翟思思想了想,覺得殷桃說得對,捉賊要拿贓,她要是不過去親手抓住靳喬衍和那個女人,怎麼能告靳喬衍違約?

  說走就走,她讓小邱將翟明明送回學校,自己則一刻也沒有多耽擱,打了計程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靳喬衍已經帶著那個女人上了住院部,院長教訓了番看戲的三姑六婆,此時VIP病房門口靜悄悄的,沒人敢再過去八卦。


  她走到病房門前,瞥了眼牆上的病患資料,白紙黑字清楚地寫著:倪安妮。


  精緻的小臉浮上震驚,怎麼會是倪安妮?

  手已經抓上了門把,她卻遲遲沒有推門而入。


  「啪!」


  病房內突然傳來什麼破碎的聲音,作為醫生,她第一反應是擔心病患有事,連忙推開門,卻見病床上的倪安妮,正摟著靳喬衍的腰,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腰前。


  這是什麼情況?哥哥和弟媳?

  劍眉蹙起不悅的弧度,但靳喬衍破天荒地沒有爆發,也沒有推開倪安妮,語氣也溫柔了幾分,輕聲道:「老許說讓你多休息別亂動,你好好躺著,等會靳言就會過來了。」


  殊不知倪安妮這一抱便死死不肯撒手,甚至用力了幾分,搖頭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喬衍,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我再也不要放開你了,我後悔了行嗎?你抱著我,像以前那樣抱著我,我好想你!」


  想起兩人以前的種種,倪安妮覺得哪哪都不好了,鼻尖一酸,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靳喬衍僵著後背,撫了撫她的腦袋道:「乖,別動了胎氣。」


  說著便掰開她摟在腰間的雙手,讓她躺下休息。


  「我不要我不要!」


  手被拉開,倪安妮頓時激動起來,雙手捏拳猛錘肚子,哭著說:「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他!你別告訴靳言,讓我把他打掉!我不要靳言的孩子!」


  聽到這裡,翟思思震驚得久久不能自拔,同時也詫異於倪安妮的冷血。


  自己的孩子,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手放在門把上,這病房,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若是這倪安妮換成別的女人還好,但偏偏是靳喬衍的弟媳……


  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靳喬衍連忙抓住她的雙手,高舉在空中,低吼了聲:「你瘋了?知不知道流產不僅僅會傷害孩子,連你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他再嫌惡倪安妮,但付出過的真心是騙不了人的,倪安妮出事,他比誰都緊張。


  倪安妮嘟了嘟唇,再次抱著靳喬衍,哭著說:「喬衍,我就知道你還愛我,我就知道你還是我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馬上就把孩子打掉,你馬上接手鼎安,把靳言踢出靳家,我們重新再來,好不好?」


  靳喬衍抿著唇,眉頭動了動。


  咬了咬壓根,他鬆開倪安妮的雙臂,蹲下身輕撫她的臉頰,替她抹去淚痕。


  星眸眨了眨,他認真地說:「孩子留下,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不介意他身上流的是誰的血,跟我走,離易城越遠越好,到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我和你把他一塊撫養成人。」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也是他最後的乞求。


  翟思思捂住唇,水眸瞪得圓潤。


  原來倪安妮竟然是靳喬衍的前女友?靳言知道這件事嗎?我的天,女友變成弟媳,這也太荒謬了吧?!


  而現在這弟媳竟然哭著要回到哥哥身邊,靳言這頭綠得發光啊!

  咽了口唾沫,翟思思沒敢再聽下去,正準備悄悄把門帶上離開,卻聽見倪安妮更為激動地說:「不要!喬衍,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了?跟你離開,我會一無所有!你能不能有點男人該有的上進心,難道你要我一輩子跟著你吃苦嗎?聽我的,把鼎安拿下,我們拿著靳家所有的錢,把他們都踢出去,只要你喜歡,我給你生一整個足球隊也行!但必須要把鼎安拿到手!」


  她的前半生一直活在警察局局長千金的光環之下,從未踏出過象牙塔的她,怎麼可能忍受沒有錢的生活?


  要她像小市民那樣,穿著十幾塊的人字拖,戴著十幾塊的銀首飾,牽著娃走進菜市場買菜,為了一兩毛錢和菜販子討價還價?

  不可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過窮人的生活!

  一番話,徹底擊碎了靳喬衍對她僅存的幻想。


  周身的氣息逐漸冷了起來,星眸中的波瀾漸漸恢復平靜。


  他望著那張曾在睡夢中折磨了他許多個日夜的臉,鬆開手,冰冷地說:「那你好好養胎,弟妹。」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他徹底死心了。


  對倪安妮來說,他還是沒有錢重要。


  一聲弟妹,令得倪安妮大哭了起來,情緒也變得不穩定,雙手捏拳再次往小腹砸去:「你不答應我,我就把孩子打死在肚子里!大不了一屍兩命!」


  翟思思捏緊了門把,強忍住衝進去穩定倪安妮情緒的念頭。


  靳喬衍站在床邊,潑墨中已然沒有了任何情愫,冷冷地看著她:「隨便你。」


  這一聲隨便你,在倪安妮聽來是無情的、沒有人性的,而在翟思思眼中,她看到了靳喬衍的絕望、死心。


  現實總是能夠把所有懷揣著感情的人,打得遍體凌傷。


  悄悄帶上房門,翟思思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什麼堵在氣管里,不上不下的。


  忽然一道儒雅的聲音傳來:「偷聽病患對話,翟思思,這是違背職業操守的行為。」


  心一驚,慌忙撇過頭,許博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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