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靳言代簽合同
翟思思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滿腹狐疑地朝護士站走去。
有誰會到醫院找她?
還未走到護士站,她就看見一個挺立在護士站前的男人,穿著一襲黑色長大衣,脖子上系了條圍巾,背對而立。
陳學友?
加快腳步走過去,她望著那人的背影,試探性地問了句:「陳總?」
陳學友聞聲回過身來,見是翟思思,便往前了幾步。
還不待翟思思問他的意圖,陳學友主動開口道:「我正好在這附近談生意,路過你們醫院,就順帶過來問你一件事。」
翟思思問:「什麼事?」
陳學友環顧四周一圈,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就大大方方地說:「靳大少和我約定簽合同的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司等了他一個上午,也沒見半個人影,給他打電話一直關機,這合同鼎安是不是不打算簽了?年已經過了,我們需要儘快定下新的安保公司,否則我們所有商場都沒有保安了。」
靳喬衍每天早出晚歸,竟然沒有抽出空和大東城簽合同?
他到底一天天的幹嘛去了?
不知曉個中緣由,翟思思只好道:「這個……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這樣吧,今晚他回來了我問一下,讓他儘快和您簽合同,要是他沒空,我讓靳言來和您簽,您看成嗎?」
陳學友從來沒想過堂堂大東城,竟然有一天會求著別的安保公司儘快簽訂合同,要不是看在翟思思的面上,鼎安這回是涼了。
嘆了口氣,他答應道:「好吧,要儘快。」
翟思思連連道了好幾個謝,出於禮貌,陳學友問她下班要不要一塊吃個便飯,她淡笑著拒絕了。
陳學友離開后,她給靳喬衍撥打了好幾通電話,無一例外,關機。
想了想,她給費騰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費騰那邊很吵,接通電話的瞬間勁爆的音樂幾乎擊破了她的耳膜。
本能地將手機拿遠了些,她蹙起眉頭望著還在跳動的通話時長,幾秒鐘后,電話那頭的吵雜才安靜下來。
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她試探性地問了句:「費騰?」
很快一道男音傳來:「大嫂,我在,有什麼事嗎?」
翟思思問:「靳喬衍呢?」
那邊有著幾秒的空白,幾秒后費騰回答道:「衍哥這邊有事,怎麼了嗎?有話我可以替你轉達。」
翟思思走進休息室,打開免提,邊脫白大褂邊問:「你們在哪?」
費騰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我不方便說。」
不方便?
她擰了一下眉頭,旋即又道:「你讓他聽電話,我有事要和他說。」
費騰仍是拒絕:「這……現在衍哥不方便接電話,大嫂你有什麼話和我說一下,我替你轉達給衍哥。」
接個電話都不方便?
靳喬衍是嫖妹子去了?
將白大褂掛在衣帽架上,解開橡皮筋,整理好長發后,她關掉免提,離開休息室道:「你告訴他,大東城那邊催簽合同了,讓他儘快到大東城一趟,再放人鴿子,陳總就該重新找別的安保公司了。」
那邊的很快又響起了吵雜的音樂,只是費騰似乎把話筒用手給堵上了,她只能聽見模糊的DJ聲。
約莫過了兩分多鐘,費騰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大嫂,衍哥說讓靳言去簽一下就好。」
這叫什麼事?
新年的時候煞費苦心把她帶到陳學友面前,以半威脅的手段拿下陳學友的口頭答應,這會兒要簽合同了,他卻白白將這份合同拱手相讓給靳言?
耍她呢?
莫名感到煩躁,她二話不說直接掐斷通話,把手機扔進兜里,貓著腰鑽進白色的星脈中。
回到靳家,餐桌上一如既往地擺放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一如既往地空著一個座位。
靳喬衍一直就極少在家裡吃飯,倪安妮懷孕以後,他更是沒了人影,除了翟思思晚上還能和他打個碰面以外,其餘人都見不到他。
提起晚上,翟思思更是煩躁了幾分,每天凌晨靳喬衍都會按時出現在卧室,重複的嘔吐,重複的酸梅湯,還有重複的相擁而睡。
起初他會碎碎念著讓翟思思不要走,不要扔下他,到了最近這些天,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抱起睡在地毯上的翟思思橫空抱起,扔到床上抱著一塊睡。
說是把她當成倪安妮,他又能很清醒地說出她的名字。
現在這算是什麼事?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來,二話不說抱著她就睡,當她翟思思是什麼?
偏偏在軍人面前,她的那點勁道弱得不值一提,壓根就沒有推開的餘地。
而且,每每聞著他渾身的酒氣和煙草味,她便心底一軟,白天還想著今晚絕不能讓他抱著睡,把關係都弄得不清不楚了,到了晚上,看他迷離的眼神,她就把白天的信誓旦旦給忘得一乾二淨,任由著他擁抱。
好似這麼做,他受的傷就能減輕一些。
她把這種複雜歸結為互幫互助,靳喬衍的遭遇已經夠慘了,他幫過她不少,現在他有事,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但她忘了,以前徐彬立要抱她,都得打好報告通過她的同意,方能進行,可換成了靳喬衍,她完全變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搖了搖頭,踏進靳家,她鑽進了廚房,把倪安妮的保胎葯拿出來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然後倒進碗里端出來,放在倪安妮的座位上。
靳遠和靳言坐在餐桌前討論著工作上的事情,見所有人落座,兩人中止了探討。
靳遠看著翟思思,問:「思思,喬衍最近在忙什麼?大東城的合同進行得怎麼樣了?」
現在都快農曆二月了,大東城的合同也該定下來了,全公司上下就等著合同一簽,開展新一年的工作計劃。
翟思思眨了眨水眸,望著靳遠回答:「爸,喬衍他最近有點私事要處理,他說讓靳言代替他跑一趟,合同和方案已經敲定了,大東城那邊也同意讓靳言代簽,如果這幾天有空的話,最好儘快簽下來。」
靳遠聞言右手抬起欲要拍桌,轉念一想,他把手放下,厲聲道:「荒謬,有什麼私事能比大東城的合同更重要?他到底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