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嘴嫌體正直
翟思思當即反應極大地從沙發上蹦起來,嗓音隱隱發顫:「憑什麼?」
前些日子還讓費騰和馮淼淼拿著離婚協議書找上門,昨天還陪著閔靜逛街給閔靜送禮物的男人,現在坐在這裡,雲淡風輕地要求她給他擦身體?
她受夠了這種患得患失,明明她還是靳喬衍名義上的妻子,卻感覺不到他們還有關係,可等她覺著也許真該離了的時候,他又蹦出來,提出如此親密的要求,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妃嬪之一嗎?
靳喬衍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劇烈,看見她臉上寫滿了羞惱時,心底卻突然高興起來。
她是醫生,對於人類的身體不會有什麼想法,按理來說讓她幫忙擦個身子,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但她反應如此劇烈,是因為心裡有他。
因為喜歡,所以會介意很多事情,要是不喜歡,就不會總是生氣了。
真好,她還是愛他的。
心裡頭有些發甜,面上仍不動聲色地說:「憑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
他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在翟思思的耳中聽來,彷彿在暗指她不肯簽字離婚的事。
明明想要骨氣一點兒,說「那現在就離婚啊」,可她卻開不了口,瞪著一雙大眼睛,怒意彷彿隨時都要從眼裡迸出來。
不難看出她此刻非常生氣,他很適時地給了雙方一個台階:「我傷成這樣,你已經包紮好了,今晚回去不能洗澡,讓我怎麼睡得著?我總不能讓陳阿姨或者我媽給我擦身體吧?」
要是願意讓黃玉芬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他也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明白靳喬衍的孝心,抿了抿唇,她自我催眠不過是一個身體而已,在手術室什麼身體沒看過?靳喬衍這身體,她看了不下數十次,多看一次總不能長針眼。
把心一橫,她說:「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也就夠了。
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望向浴室,他說:「裡面有盆和毛巾。」
那個盆,還是上一次和翟思思在這裡雲雨過後,給她擦拭身體用的。
提起盆,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在這裡瘋狂數次的那晚。
靳喬衍倒是面不改色,可翟思思卻紅透了耳根子,當即轉身朝浴室走去。
用花灑往盆里盛放溫水,她站在鏡子前,望著那個臉和脖子都紅透了的女人,舉起兩手給自己扇扇風。
拚命想要甩掉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她大口大口地吐著氣兒,試圖緩解臉上的滾燙。
等溫水盛放好后,臉上的火燒雲淺了些,變成淡淡的粉色。
掬了些冷水洗了把臉,她深吸口氣,端起盆往外走。
適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見了,留下隱隱飄著青煙的煙蒂。
端著盆走進卧室,修長的身體趴在床上,卧室的燈光調得很暗,僅有床鋪上一盞內嵌的小燈,以及一側暗淡的床頭燈。
靳喬衍就趴在床的中間,沒有玩手機,也沒有吭聲,丹鳳眼緊緊地閉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休息。
把水盆放在床邊,她擰乾毛巾,單膝跪在床沿上,輕聲道:「我擦了。」
星眸驟然睜開,床頭櫃的燈光落入他的眼中,仿若一顆明亮的星星。
他淺淺地嗯了聲,似是有些倦意。
沒敢多看他那雙極具誘惑力的眼眸一秒,拿著溫熱的毛巾,從肩胛骨處開始擦起,動作輕柔地給他擦拭,往下,略過綁著繃帶的背闊肌,擦拭著他的腰。
趴著的動作令得他緊實的翹瓣凸起,翟思思有著一秒的愣神,自動略過那塊三角形的地方,一路往下擦。
她擦得很仔細,就差沒把他的五隻腳趾都掰開來擦一遍。
擦拭完後背,靳喬衍順勢往旁邊一轉,腰部正好撞在她的膝蓋上,距離頓時拉近。
眼皮一抬,眼睛睜大,她偏頭看向他的臉,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
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她把毛巾擰乾,跪在床沿上替他擦拭著臉頰,健碩的胸膛溝壑分明,毛巾擦拭在上面的時候,她彷彿能感覺到左邊鏗鏘有力的心跳。
仍是自動忽略三角形,當毛巾碰觸到三角形的底邊時,平躺的人突然一顫,隨後她的左臂被人用力抓住。
錯愕地轉頭,四目相對的時候,她被靳喬衍眼底的滾燙灼傷了。
他的這個眼神,她很明白是什麼意思。
心跳和呼吸頓時就變得紊亂,她扭動著左臂,臉上寫滿了拒絕:「靳喬衍,你放手!」
貝齒一開一合的時候,茅台清冽醇香的味道飄散在空中,給暗淡的卧室添了一抹隱晦。
丹鳳眼半眯著,看著她:「不放。」
說罷,手上一使勁,直接把她整個人給拽到了一側,隨後便是欺身而上。
她的手裡還拿著毛巾,兩手被他死死地鉗著,雙腿也被他控制住,只能瞪著一雙眼睛,惱羞成怒地剜著他。
靳喬衍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想要就要,想不要的時候理都不理?
她越是表現得抗拒,靳喬衍便越是心癢難耐。
她一直都是這樣要強的模樣,而他喜歡的,也正是她如此要強。
這些日子一直和靳言周旋,還要裝作和閔靜有什麼,還得處理博盾的大小事務,每每累得喘不上氣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張堅強倔強的小臉。
他很想她,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這裡,思念著鐫刻在生命里的愛人,獨自發泄思念的欲求。
如今真人就站在眼前,她的柔軟,她的發香,她的溫暖,都擊垮了他所有的理智,讓思念爆發。
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都更需要她。
從前,心無愛人,當和尚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現在,滿心滿腦都是她,恨不能與她徹底融合在一起,把她揉進骨子裡。
望著她拚命瞪大的眼,望著她倔強地緊抿起來的唇,脖子往下壓,輕鬆地就把她所有的謾罵堵在了嘴裡。
熟悉的觸感在渾身綻放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劇烈一顫,絳唇微微張開,看著那張令她愛恨不得的臉,終是漸漸舒緩了神經,閉上水眸,放軟了下來。
哪怕思維在告訴她不能再給他傷害的機會,可肌膚相觸的那刻,她還是非常誠實地發泄同樣的思念。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可偏偏她深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