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小狼狗靳白

  iPad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今日實時頭條:鳩佔鵲巢,鼎安安保開業晚會,博盾取而代之。


  字裡行間都是在嘲諷昨晚的晚會,明明是鼎安的開業晚會,卻變成了博盾戰略方針改變的發布會,他們耗盡心思耗盡金錢,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更可笑的是,在那之前,靳言還發表了那麼一番豪情壯語的感慨,如今這臉可打得生疼。


  靳白坐在翟思思的身側,盯著屏幕上的頭條新聞,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靳喬衍這一手,我根本不知情。」


  靳家的戰火,翟思思無意參加,今天往這兒坐,也是為了聽聽他們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會不會害到靳喬衍,故此她一直保持沉默,靠在沙發上。


  靳言的視線直睨著靳白,企圖看穿他眼底的情緒。


  然而靳白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破綻,完全是後知後覺湧上的微愣,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太好,那一定是靳喬衍這一招,除了陪著走酒局的閔靜和老首丨長以外,根本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兩家的鬥爭已經到了魚游沸鼎的地步,為了確保計劃能夠順利,靳喬衍非常有可能對整個事件進行保密,除了必要的人以外,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招,是什麼。


  這正好符合他習慣什麼事都往身上扛的風格,顧大局者,成大事者,身上肩負的,總是比別人多得多。


  話雖這麼說,但靳言本就對靳白的話,根本就無法盡信,誰知道這條魚在博盾那個魚塘里養了這麼久,會不會忘本。


  而如今,更是把所有的矛盾點都指向靳白:「表哥,我大膽地猜一下……你該不會是早就有了叛變之心,在這之前已經和靳喬衍站在同一陣營,故意騙我們博盾快破產了,誘導我們重整鼎安,好替靳喬衍做嫁衣吧?」


  聞言靳白眼一轉,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副坦蕩蕩的模樣說:「我有什麼理由去幫他害我家?」


  說到這兒,翟思思都在心裡給靳白鼓掌,不禁給靳白鼓掌,她還想給整個靳家鼓掌。


  這一窩子姓靳的人,一個個演技堪比影帝,靳言為了得到靳家,甘心委曲求全地裝起了乖兒子,蟄伏在靳遠身邊,靳喬衍為了打敗靳遠,昧著良心去扮演一個風流公子哥兒,掩飾背地裡的一切小動作,而這靳白,為了獲得家裡人的信任,這個時候在這裝起了大尾巴狼。


  要不是靳白的選擇是為了給靳家留一條活路,翟思思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和靳喬衍有什麼特殊關係,連家裡人都能背叛欺騙。


  靳啟明一向是最疼這個獨子的,妻子走後,他把對妻子所有的愛和念想,統統轉到了兒子的身上。


  對於兒子,靳啟明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白兒說得對,好賴我們是一家人,白兒打小也是懂事孝順的孩子,沒有理由跟靳喬衍一起對付我們家,我看他就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才會傳達虛假信息,再說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追責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如何止損才行,也是幸虧我們的股票還沒上市,要不然,恐怕跌得慘不忍睹。」


  這也正是不幸中的萬幸,如若不然,靳齊就不會如此淡定地在家等靳白回來,早就滿城撈人了。


  曹麗華從坐下開始,就一直默默無聲地坐在靳言身邊,聽到此處,才帶著明顯嘲諷口吻地說:「自古紅顏多禍水……我看最近這段時間靳白總是圍在翟思思身邊轉悠,還住到人家裡去了,沒時間去管博盾的事,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也是正常。」


  她的語氣說得很平,沒有任何起伏,但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責怪靳白顧著抱得美人歸,連大局也不要了。


  隨後她又道:「再說了,靳喬衍那麼狡猾的一個人,恐怕靳白跟在翟思思身邊轉的時候,靳喬衍就已經猜到了他身在曹營心在漢,對靳白多留了個心眼,利用了他,也是情有可原。」


  聽到這兒,一直保持局外人姿態的翟思思就坐不住了。


  不是因為曹麗華話中有話,而是因為她用了不好的字眼形容靳喬衍:狡猾。


  情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翟思思即可就懟過去:「你們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最近靳白是在我身邊呆的時間較長,但這和時間長短有什麼關係?以前靳喬衍天天就活在靳言的眼皮子下,靳言看出了他的計謀了?」


  提起這件事,靳言心裡就窩火。


  她還好意思說?當年要不是她幾次三番替靳喬衍打掩護,還沒臉沒皮地說出在酒店和靳喬衍干那事,他早就拆穿博盾幕後老闆的身份了!


  靳齊見這把火越燒越旺,聲音洪亮地呵斥他們:「行了!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議論的了,啟明說得對,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如何在損失造成之前及時止損!我們投了那麼多錢在鼎安上,絕不能賠了!」


  他們靳家,從來就沒有做賠本生意的先例!

  提到關鍵之處,所有人頓時沉默了。


  給他人做嫁衣這樣的事,放在商業圈會被人貽笑大方,事情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一時半會,很難想出好的法子。


  靳白瞥著剛才能說會道的夫婦倆,眉眼一瞪:「怎麼啞巴了?剛才推卸責任的時候,不挺能說會道的嗎?來,說說看,你們有什麼想法?」


  翟思思發現靳白不僅是外觀上和靳喬衍截然不同,就連性格上,兩人也是有著天差之別。


  靳喬衍做什麼事都會顧全著大局,是為了最終的成果,能夠委曲求全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而靳白則截然相反,任何人都別想從他身上落得半點好,尤其是面對靳言,剛被靳言和曹麗華羞辱了一頓,逮著機會立刻就反擊。


  要不是那副眼鏡將他的眉眼柔和了些,她覺著他簡直就是一個小狼狗,恣意妄為,對認定的事和人,咬上了絕不鬆口。


  也許,是因為先天的環境不同,靳喬衍自小就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成長,靳遠雖對他有愧,但早些年也總是偏向慕容珊,明知靳喬衍入伍,是被慕容珊和靳言逼得待不下去了,卻還是不想改變,答應讓他入伍。


  沒有父愛,母親也不在身邊,為了在靳家活下去不被慕容珊害死,靳喬衍早就習慣了觀大局,謹慎落棋子,哪怕後來長大了,有了反抗的能力,卻還是在每一步上,都反覆細心斟酌。


  而靳白,自幼因為沒有母親,靳啟明將所有的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那種寵愛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才會讓他變成家裡的一個小霸王,誰都不怕,我行我素。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