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救倪安妮
翟思思神色凝重地看著鏡頭上倪安妮的手,道:「大動脈割破不作出及時處理的話,2-5分鐘之內會死亡,小動脈則10分鐘之內,但如果手臂抬起儘可能讓血液迴流的話,會增長一些時間。」
這番話聽起來是回答,實則是在講給倪安妮聽的,讓她趕緊把手儘可能地舉起來,垂著只會加速血液流出。
原本只是覺得疼,想著人體血液那麼多,這點兒速度不足為懼的倪安妮,頓時就慌了神,極力抬起手臂,哭了出來:「翟思思你別騙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翟思思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你快救我,快救救我……你不是醫生嘛?救人不是你的天職嗎?快來救我,我在一個廢棄的冶鍊廠里,你快救我……」
倪安妮頓時就不淡定了,眼淚一直往下掉,從來不曾想過,死亡會是這麼的近。
聽著她哭泣的聲音,到了這個緊急關頭,她還在保護翟思思。
是誰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得看是誰!
倪安妮的話一出,曹麗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怒罵道:「媽的,死到臨頭你還護著翟思思?倪安妮,你要是把事實說出來,供出翟思思,我立馬給你包紮,怎麼樣?」
倪安妮這一下當真是被扇蒙了,眼前直冒金星,緊咬牙關,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雙手高高舉起,憑藉著最後一絲意念自我求生。
她很清楚曹麗華是什麼樣的人,她要是供出了翟思思,把翟思思也暴露了,其結果必然是和翟思思抱著一起死,曹麗華是軍火商的女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倪安妮入侵了他們夫妻倆的電腦企圖收集犯罪證據,不管是出於以防萬一還是泄憤,曹麗華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但如果不供出翟思思,說不定翟思思還能趕過來救她,哪怕……哪怕她死了,可翟思思的人是信得過的,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兒子……
現在後悔當初不該衝動答應靳喬衍已經無濟於事,兩手被綁在椅腳上,她想摁住傷口也動不了,恐懼地掉著眼淚。
畫面到此曹麗華那頭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倪安妮要保護翟思思的決心很明顯,多說幾句也只是白扯。
手機被靳言奪了回去,他站在了翟思思的身旁,一把抱過倪好:「翟思思,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馬上趕過去救倪安妮,地點已經非常清楚了,就在上次強子綁架你的冶鍊廠,第二個,明哲保身,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放干血而死。」
說完,他身體微微前傾,一雙和靳喬衍有些相似的眸子俯視著她:「好好選擇,倪安妮的時間……可不多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翟思思很清楚,實際上她的選擇只有一個。
她只能選擇置之不理。
否則她前腳剛出靳家門,後腳靳言的人就會立刻把她抓住,送到靳齊面前聽候發落,到頭來,還是得和倪安妮抱著一塊死。
翟思思雙手壓在腿上,強忍住想要緊緊抓住褲子的念頭。
視線水平地望著前方,她說:「靳言,你可真狠心,好歹倪安妮也給你生了倪好。」
饒是胸口有怒氣,也不能表現出來。
鼻腔里發出一聲冷笑,靳言輕笑道:「這會直立行走的母豬不好找,可這會生孩子的女人遍地都是,不差她一個,你別和我說什麼一夜夫妻百夜恩……」
掛在唇邊的微笑逐漸冷卻,他的眼神倏然陰狠起來:「也許在床上的時候我愛過她,但她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我從靳喬衍身邊搶過來的一個物件罷了,靳喬衍的東西,我統統都會搶過來,要不是靳白保著你,我早就把你給辦了。」
說著,騰出一隻手想要去抓翟思思的下巴,指尖剛碰到她的髮絲,就被人一把抓住。
眼神凌然地瞪著那人,卻見靳白打著哈欠,說:「你敢碰她?」
聞言翟思思連忙起身,站在靳白的后側方,道:「他們要殺了倪安妮。」
瞬間靳白所有的瞌睡蟲都被趕跑,不可思議地看著靳言:「靳言,你瘋了?殺了她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走,思思,救人去!」
說著便拽著翟思思的手飛快地朝車庫走去。
靳言的人早已在別墅內待命,望著兩人飛奔離去的身影,他大聲道:「他們要是開了車出這個門,馬上把他們都給抓了!」
保鏢領隊正想應是,只聽得靳白同樣聲如洪鐘地說:「誰敢攔我,我一油門碾死一個!敢和靳家對著干,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沒人保得了你們!」
話一出,幾個保鏢面面相覷,在心中權衡著是老闆的命令重要,還是不得罪靳家重要。
幾乎是幾秒就得到了答案,幾個保鏢立即從大門處閃開。
在靳家面前,靳言的命令不值一提,而這,也正是靳言需要依附在靳家身上的原因。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靳言半眯著眼睛,望著懷中咯咯笑的倪好,緊緊地捏著孩子的衣擺。
冶鍊廠正好就在別墅不遠處的郊區里,靳白自幼在這片長大,對附近環境非常熟悉,驅車直達。
路途上闖了幾個紅燈,車速表直飈八十,卻還是花了三分鐘的時間。
抵達冶鍊廠門口,車子剛停下來,一輛熟悉的黑色星脈從另外一個方向長驅而來,直接壓上了人行道,懟在了冶鍊廠門口。
見狀靳白將車子倒退半米,一腳油門,學著星脈那樣往人行道壓去。
緊接著是兩輛麵包車相繼抵達,車還未停,車門就打開了,幾十個身穿制服的男人如魚貫出,接二連三地跑進冶鍊廠。
車子停在星脈旁邊,兩人下車,跑進冶鍊廠的時候,兩邊的人已經打成了一團,靳喬衍蹲在椅子旁邊,快速利落地拆著倪安妮胳膊和身體上的繩索。
費騰在他身旁保護著,曹麗華見勢不對,早就溜之大吉了。
翟思思沒敢耽擱,不由分說地脫掉靳白身上的T恤,顧不得肚子里懷有孩子,快步沖了過去。
蹲在地上,她急切地咬著靳白的T恤,嘴上說道:「不是讓你把雙手舉起來儘可能讓血迴流嗎?就算再累你也必須把手舉著啊!怎麼能流那麼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