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成蹊的威脅
「啊!」
翟思思猛地尖叫了聲,接著雙眼睜得圓大,定定地望著天花板。
後背是冷汗涔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抬手捂住胸口,壓制住睡夢中的恐懼。
靳喬衍正在穿襯衫,聞言快步走至床邊,單膝跪在床沿:「做噩夢了?」
聽見熟悉低沉的嗓音,翟思思漸漸安心起來。
扭頭望著他,他的襯衫還未扣上紐扣,結實的胸肌在襯衫若有似無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她深長地嘆了口氣,坐起身來,將腦袋埋入他的胸膛。
雙手摟著他的腰,感受到了現實的存在,她才說:「嗯……我夢見咱媽和翟思明辦婚禮……給我嚇得不輕。」
對於現在的靳家而言,黃玉芬和翟思明的關係就是頭等大事,他們如果真結了婚,靳家必定大亂。
靳喬衍聞言抬手撫上她的腦袋,失聲笑道:「夢和現實是相反的,說明這婚,他們結不了。」
更何況現在費騰全面負責看守黃玉芬的出行,只要黃玉芬踏出這個門口,靳喬衍立刻趕回來。
這話起不了任何安慰作用,翟思思不迷信。
但還是點點頭:「嗯。」
摟著他的腰,好一會兒她才抬頭看他:「對了,最近博盾不是忙著和安鼎爭大東城的合同?你讓費騰留在家裡,公司忙得過來嗎?要不然還是讓費騰幫著點吧,家裡有媽還有陳阿姨,看得住她的。」
靳興朗要上學,鄧翠梅和陳阿姨兩個人,總不能連一個黃玉芬都看不住,再不行,隨便派一個博盾的人過來也行。
費騰一直就是靳喬衍的左右手,這左右手都沒了,得忙成什麼樣?
靳喬衍沉思片刻,旋即應道:「也好,今天正好要去大東城競標,需要費騰協助,你和咱媽說一聲,讓她幫忙看著點。」
鄧翠梅雖然和黃玉芬吵過一架,但只要是能壞翟思明的事,估計也挺樂意做的?
再者鄧翠梅比黃玉芬更想得通,她知道兩個人這婚,絕對不能結。
就小傢伙的角度而言,這婚要是結了,這外公是該叫外公,還是叫爺爺?
光是想想也不寒而慄。
翟思思點頭:「嗯……要不,我今天休假,陪你去競標?」
大東城首選合作目標是安鼎,也許她去能幫上點什麼。
至少還可以拉個感情票。
不料靳喬衍拒絕了:「人情透支完就沒了,在陳學友那裡,我們這張支票已經清空,你去發揮不了作用。」
反而還會令陳學友反感。
也是。
翟思思點頭:「那你加油。」
薄唇勾起:「嗯。」
離開靳家的時候,他一如既往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回博盾整理了一下,他帶著費騰親自前往大東城競標,同行競標的,只剩下安鼎一家公司了。
安鼎的方案幾乎是修改到無可挑剔的程度,在與陳學友一次次的交涉中,他們的方案越來越偏向於陳學友需要的方案。
而博盾之所以還能留在最後一輪競標,是因為博盾的專業性,在全國沒有任何安保公司能夠企及。
博盾前往競標的負責人是靳喬衍,而安鼎的負責人,是成蹊。
在競標上,靳喬衍領教到了成蹊的能力,無可否認的是她非常出色,她的專業性絲毫不比他低,她放著幻燈片侃侃而談的樣子,不禁震撼了費騰,也令靳喬衍對這個女人有所改觀。
她明明就很強,為什麼在韓國的時候,會表現得那麼弱?
而韓國追她的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人?
兩方公司介紹完最新方案后,陳學友一時間難以定奪,各有各的好。
最終陳學友把兩人的方案都留下了,讓他們先回去,他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好好想想,還得和安全方面的負責人詳談一下。
兩人客氣地和他告了別,一前一後地走進地下停車場。
費騰拎著靳喬衍的公文包,率先走在前面開車。
隨後靳喬衍鑽入後座,習慣性地拿出iPad看文件,車還未動,突然聽得後座的另一側門打開。
緊接著,一抹身段姣好的影子鑽了進來。
「啪。」
女性的手提包壓在iPad上,他略帶不悅地轉頭,卻見成蹊睜著一雙炯亮的眼,直盯著他。
費騰扭頭:「衍哥。」
言下之意,要不要把她趕下車。
不等靳喬衍開口,成蹊頭也不轉地對費騰說:「我和你衍哥有點事要談,你先下車。」
費騰沒動,而是定定地看著靳喬衍,等待他的命令。
好一陣子,靳喬衍才清冷地說:「費騰,你先下去。」
「好。」
費騰應道,將車子引擎關閉,開門下車。
待費騰走遠了些,靳喬衍幽幽地開口:「什麼事?」
成蹊直接開門見山:「靳總,我要你教我防身術。」
沒頭沒腦地拋出來這麼一句,靳喬衍一時間看不穿她想幹什麼。
緊接著她補充道:「你放心,我對你除了你那身功夫,沒有任何興趣,為了保障我們雙方現有的生活不被影響,也為了靳太太不誤會我們的關係,這件事,我希望你我都能保密。」
她的口吻,就像剛才在競標時的官方話。
剛才是競標,現在,像是在和他談判。
而相同點,都是她非常自信,就好像他一定會答應她一樣。
抬手把她的手提包推開,低頭繼續看著iPad。
慣常的惜字如金:「不教。」
他是閑得慌去教她防身術?
原本以為成蹊被逼急了,會用韓國那件事威脅他,若是不教,她就讓翟思思誤會他們在套間里發生了什麼。
不料她只是把手機解鎖,翻找了一下,扔到他的iPad上。
語氣是一貫的自信:「我相信你會教的。」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視頻,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是一張手術台,上面還躺著一個鮮血淋淋的人。
他心中莫名起了不祥的預感,點下播放鍵。
手機里傳來許博學和翟思思的聲音。
「你給我起來!這不全是你的責任,是廠商的責任,報了警后交給*調查,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
「不用打了,廠商早就捐款潛逃了,鄭總也是受害人,整個廠的工資都沒發。」
「那就更不應該把真相藏起來,得讓*去追廠商的負責人。」
「不能報警,病患的死,必須定為搶救無效!」
「孩子屍體還未涼,就躺在我們的手術台上,你當著孩子的屍體說這樣的話?許博學,我以前敬佩你是品德高尚的醫生,我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視頻看到這裡,靳喬衍已經明白了。
把視頻關掉,他望著成蹊:「教會之後,我希望這段視頻永遠不會出現。」
他答應得爽快,成蹊也同樣爽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