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視力恢復
讓陳雨霏感到慶幸的,是她除了膿血以外,暫時沒有發生臉上微小血管堵塞的情況,算是躲過了一劫。
植皮手術,移植的皮膚非常薄,嬉笑的血管容易發生堵塞,一旦發生堵塞,患者就要經過多次痛苦的手術。
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后,她臉上的紗布拆掉了,大腿上的彈紗也拆開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離開醫院,去療養院一番療養,沒問題就回國治眼睛。
在紗布拆掉這天,陳雨霏隱約看見眼前有模糊的影子,她伸過手,碰到了專心看護士拆紗布的蔣丁林。
她說:「大叔……我好像……看見你了。」
當即蔣丁林歡喜若狂,紗布一拆,檢查過沒問題后,又急急忙忙找來眼科權威的專家給她看眼睛,專家說她的眼睛沒有問題,應該是壓迫視神經的血塊散掉了,視力正在慢慢恢復,不出幾天就能看清楚了,不需要藉助任何藥力。
植皮手術做得非常完美,臉上沒有任何動過刀子的痕迹,從腿部上取的皮膚光潔細膩,加上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陳雨霏的精神頭好得不得了,整個人看上去比受傷之前更好看。
眼在好轉,植皮手術也做得非常成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又過了幾天,陳雨霏已經搬進了療養院,她的視線一天比一天清晰了,在進療養院的第二天後,她已經徹底恢復了視力。
腿上的創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有了自理能力,不再需要蔣丁林寸步不離地照顧,蔣丁林這才睡上了兩天的好覺。
這天夜裡,她突然被一陣巨響吵醒。
她本該翻轉過身繼續睡的,但在轉身的時候,她詫異地發現,原本緊閉的窗帘被打開了。
她有一個習慣,在陌生的地方過夜,一定會把門和窗戶統統關得嚴嚴實實的,並且拉上窗帘,這是她常年一個人在外形成的安全意識。
可現在除了窗帘被打開了,連房門也是大大地敞開著的,很顯然是有人進來了,並且在這裡幹了什麼。
她頓時就沒了睡意,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
窗外折射著慘白色的路燈,房間內的物體都能看見個大概,她睜了睜眼,望著地面被拉長的倒影,又轉頭去看敞開的房門。
房門外是療養院長長的走廊,療養院的結構其實和醫院住院部差不多,每層樓都有一個護士台和辦公室,走廊的兩邊是單獨的包間,一個人佔一間房。
平日裡外面的走廊亮著節能燈,她的房間距離辦公室比較近,偶爾能聽見嗓音大點的護士在聊天。
可此刻,走廊外是一片漆黑,那種黑,彷彿一個不留神,就會跑出來一直怪觸,將人捲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吞噬掉。
而走廊外也是出奇的安靜,靜得能聽到風的聲音。
剛才那聲巨響是什麼情況?
該不會是療養院里出事了吧?!
突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連忙拿起手機撥打蔣丁林的電話,沒敢貿貿然走出去。
然而蔣丁林的手機能夠接通,卻無人接聽。
一連撥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狀態,此時走廊里突然傳來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心中一驚,匆忙掛斷電話,朝門口望去。
什麼都沒有,還是一片死寂。
這太奇怪了。
她的性格做不到坐以待斃,必須要出去看一眼到底發生什麼,就算死,也得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蔣丁林為什麼不接電話。
掀開被子下地,捏著手機躡手躡腳走到門框旁,腦袋躲在牆壁后,一點一點地挪動,看向走廊。
剛才看見的黑暗,在靠近后發現還是隱約有著些光芒的,是路燈經過多重摺射之後,剩餘很少的光。
側耳聆聽了好一陣,確實沒有別的動靜了,她把腦袋往外探,左右兩邊看一眼。
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只有影影倬倬的光斑。
看著慘白色的光芒,她突然有種身置鬼片的錯覺。
猶豫再三,她還是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借著光線走出卧室,朝護士台走去。
她的卧室和護士台之間隔著兩三間卧室,此刻所有卧室的門都敞開著,有不同程度的光線折射在走廊里,在門口望去,所有房間里的人都不見了。
一顆心漸漸被提起來,走廊很長,閃光燈的光線太微弱,只能照到一米左右的地方。
她不禁加快腳步走到護士站,剛想張嘴問發生了什麼,只見護士站里空空如也。
平日里會有一個小護士在護士站值班,就怕療養院里的人突然出問題,可此時除了亮著一台不斷跳屏的電腦,什麼都沒有。
看著電腦上跳動的畫面,陳雨霏愣了神。
這……她該不是看鬼片看多了,在做噩夢吧?
拍了拍臉頰,還未忍心掐自己一把,突然眼前有一道黑影晃過。
不是近距離的黑影,而是她眼角餘光瞥見護士站後方的辦公室里,窗戶外面有什麼東西墜落下去。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吵醒她的那聲巨響。
拿著手機小跑走進辦公室,走至窗邊,還沒來得及往下開,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把軟梯。
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抬頭往上看。
只見軟梯的上方,赫然出現了一雙腳。
那雙腳在最高處停頓片刻,就開始往下走,每動一下,她就聽見清晰瘮人的聲音:「咔嗒……咔嗒……」
深吸口氣,她平日里再愛看恐怖片、再喜歡刺激,也比不過如今身臨其境的刺激。
該不會是……真鬧鬼了吧?
平氣凝神,她甚至學電視上掐住了鼻子,不讓氣息流出,眼睜睜地看著那雙腳不斷往下走,一個人出現在了扶梯上。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不知道來者是善是惡,一轉眼,立刻蹲下身,隱匿在窗底下。
仰著腦袋,她看見了那個人完整的身體。
那人顯然也沒料到她會蹲下似的,疑惑地問:「哎,人呢?」
蔣丁林?
心頭鬆了一口氣,她猛地站起來。
軟梯上的人逆著光,看不清臉,但她看見了他的小揪揪。
突然有種被人戲弄了的羞憤感,盯著一手抓著軟梯的蔣丁林,她有些生氣:「大叔,三更半夜你在空中玩軟梯嚇唬誰呢?!「
蔣丁林似乎沒想到她就在窗檯下,突然站起來,嚇得他尖叫了聲:「啊!」
與此同時,他手中沒抓穩,身體脫離了軟梯,快速往下墜落。
這裡,可是三樓,這一摔不死也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