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立了一功(2)
009立了一功(2)
這葯喝得絲毫不拖泥帶水,嚇得林蓁蓁一激靈。
到底還是有些心虛,都沒敢往他臉上細瞧。
「總看著我做什麼。你沒有事要忙了?」
見她異常,江戈開口問道。
平日里叫林蓁蓁做什麼,她都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住的德行。今天是奇了,江戈都喝完葯半晌,她還傻乎乎地盯著江戈的臉。
離林蓁蓁最近的小張將軍,因為和林蓁蓁年紀相仿,也有些離經叛道,於是和她相熟些,此刻立即就發現了林蓁蓁的臉色有些蒼白。
「蓁蓁,你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小張將軍長相清秀,一笑,雋秀精緻的眉眼好像會說話那般,閃閃發光。
一旁的林蓁蓁見他情真意切地問自己,一時更緊張了。
「我……我沒怎麼啊。」
見她否認,小張將軍一向是個直性子,伸手就去摸林蓁蓁的腦門。
「胡說八道,這腦袋都熱了!你還不快趕緊抓點葯去。」
林蓁蓁掙脫著,嚷嚷道:「哎呀你怎的這樣啰嗦,我知道了,你趕緊議事去罷。」
這兩個人的互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江戈的會議。
江戈看著小張將軍搭在林蓁蓁的白皙手腕上的那隻手,神色一冷。
「你們兩個有什麼話要說啊?這麼重要的話就出去說。」
竟是難得的嚴肅。
小張將軍倒也不是真的不講禮數,扭頭瞪了林蓁蓁一眼表示讓她趕緊看病去。
林蓁蓁也不怕他,反瞪了回去。
真是的好戲還沒開始呢,自己怎麼能走!
江戈見倆人倒是不說話了,開始眉目傳情了。
就感覺自己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張譯年!!!」
林蓁蓁被這聲震得耳膜嗡嗡疼.……
突然感覺眼前一花,林蓁蓁直挺挺地就暈了過去!
那腦袋砸在地板上「哐」的一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聽著都疼。
江戈心裡一驚,捂著還陣痛的胸口,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林蓁蓁雙眼微闔,睫毛平靜地垂著,小嘴緊閉著。
江戈伸手把了下她的脈搏,發現跳動異常強烈。
林蓁蓁被他掐著人中,嚶嚀一聲好像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你……你.……」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指頭,遙遙地指著一個方向,話也說不利索。
但是江戈好像不明白她的意圖,一手就握住了林蓁蓁的手指。
「我在這呢,怎麼了??」
頓時氣得林蓁蓁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江戈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
「王爺!您怎麼了!」
「來人啊!!叫大夫來!!」
……
上上下下一瞬間亂成了一團!
林蓁蓁靠在臉色同樣蒼白的江戈懷裡,揪著他的衣領試圖想將他的臉拉下來離自己近些。
「噓……」
卻是江戈捂住了林蓁蓁的嘴!
林蓁蓁還在發愣,這傢伙難道竟然是裝的不成?
明明是自己喝了有毒的那一碗葯啊!
周圍江戈的一眾武將文臣還有侍衛都圍了上來,頓時就七手八腳的。
「好小子,總算抓到你了!」
小張將軍得意的聲音響起,林蓁蓁艱難的扭過頭去,發現眾人已經擒住了一個小將。
那小將相貌平平,目光帶著刁鑽。
「就是他!!」
這就是早先林蓁蓁在樓梯口不小心撞到的那個小將!就是他,給江戈的藥材里下了毒!
「門主,他要害你!抓……抓住他.……」
林蓁蓁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兩眼一翻,終究是昏了過去。
……
這一覺好像睡了格外的久,林蓁蓁感覺自己把穿越以來沒睡飽的覺都補好了。
夢中,一隻皎潔的小白鹿穿過重重山川和河流,在月光下飲著晶瑩剔透的露水。優雅的脖頸沖著月亮的位置高傲的揚起。
匆匆過三十,夢境日已蹩。
誰知嘆亡羊,但有喜得鹿。
本來作何面,認此逆旅屋。
逢人吹布毛,出世不忍獨。
林蓁蓁好像置身在那片寂靜的山林中,朦朧的霧氣星星點點的消散。她眼前的那隻小鹿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帶著十足的靈氣,和輕巧的勁兒,始終沒有走過來。一直在遠處機靈地看著林蓁蓁。
林蓁蓁低頭看看,發現自己穿著一身鵝黃的輕紗,細膩白皙得肌膚幾乎要與這裡的水霧融為一體。
她繼續向那隻小鹿走去,非常迫切地想要看到它。
那小鹿似乎是認識林蓁蓁,也並不怕她,似乎只是在與她玩遊戲。跳躍著,躲藏著,好不有趣。
甚至興之所起,還興奮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你回來,你是誰?」
林蓁蓁已經沒有了耐性,內心莫名就開始了焦灼。她好像是知道小鹿去的地方並不安全,所以才失聲高喊。
「快回來!那裡不安全,你會死的!」
可是那渾身通透白皙的小鹿並不聽林蓁蓁的話,只是一味的想更深處跑去……
「蓁蓁!」
「林蓁蓁!」
兩聲急促的召喚,讓林蓁蓁微微失神。
「嗯……」
最終,林蓁蓁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江戈眉頭緊鎖,好看的眉峰帶著些愁緒,滿面憔悴的大叔樣讓林蓁蓁一愣。
「門主。」
林蓁蓁在床上躺了快七個時辰了,相當於大半天。
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一點勁都使不上了。
「你是不是傻,什麼樣的葯都敢吃?」
嗯?
林蓁蓁愣了一下,餘光看到了此時跪在桌子前微微抽泣的鶯兒。
鶯兒被一幫將領叫過來,看到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林蓁蓁和冷著一張臉的江戈,頓時嚇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真的冤枉,蓁蓁姐讓自己熬了兩回葯,說是上面那位病情加重了,得加重藥量。但是一時沒有更多的藥材。
於是她就當了很要緊的事去辦,在林蓁蓁的引導下,去自家藥房抓了些自己能聞出來的藥材,又熬了一鍋。
林蓁蓁端了兩碗葯走的。
誰知道蓁蓁姐這就不行了啊!
來了以後她哭哭唧唧的,解釋自然也是解釋不明白。
江戈大手一揮,讓她暫時跪在那裡,等林蓁蓁醒來再對口供。
這可憐的孩子被嚇壞了,見林蓁蓁醒了也不說話,此時林蓁蓁主動看過來了,才憋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蓁蓁眉頭一皺,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對著江戈道:「門主怎麼好把嬰兒帶了來,還罰跪了?」
聽她這個語氣,江戈就知道不是這丫頭的事,於是給了鄭淵一個眼神,鄭淵就將腿軟的鶯兒提起來,放在了凳子上。
「鶯兒,你莫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就好了,沒事的。」
鶯兒知道自己是沒事了,於是趕緊把眼睛上的眼淚抹掉,坑坑巴巴地說出了之前在廚房給林蓁蓁說的那番話,還有熬了兩鍋葯的事。
林蓁蓁道:「我發現了不對勁,所以讓鶯兒今日煮了兩茬葯。專門熬了一鍋沒有問題的端給你,然後我自己喝了那碗不對勁的。就像知道知道,若是我這樣沒病的人喝了那葯,會有什麼反應。再一個,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炸出那人的馬腳來。」
看她今天的反應就知道了,這葯肯定是毒性大得很,不然林蓁蓁也不會喝了一回葯就成了這副模樣。
更別說喝了有一段日子的江戈了!
江戈此時見她一本正經地說著自己的推論,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想罵她魯莽。
最終動了動嘴,還是沒忍心說出罵她的話來。
「蓁蓁費心了。今日賊人已經捉到,你也是立了一功。」
古人的說話方式就是不招人待見。好像誰都是為了圖點什麼似的,還「立了一功」。
林蓁蓁頓時就沒了胃口,感覺自己一片好心都餵了驢肝肺。
「好了,鶯兒,沒有你的事了,下去罷。」
鄭淵帶著哭哭啼啼的鶯兒出去了,房裡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江戈一臉探究的看著林蓁蓁。
林蓁蓁把頭藏進了被子里.……
江戈被她幼稚的舉動都要逗樂了,一把就掀開了她的被子,脫了上衣也鑽了進來。
林蓁蓁因每晚都是被他抱著睡的,於是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從穿越以來的第一個晚上起,他倆就一直睡在一起。可以說是非常親密。
但是他倆更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或者是形婚群體,除了抱抱睡覺,再也沒有逾矩的舉動了。
哦,除了第一次江戈的兩個吻。
只是林蓁蓁能感覺的到,他作為一個生龍活虎的男人,即使在病中,也常常釋放自己的男性荷爾蒙————她總是睡著睡著就被頂醒了。
不過到底是沒有對自己動過手。可見這個男人的毅力也是真的很頑強。
江戈很自然地在她身邊躺下,伸出一隻長臂就將她攬進了自己火熱的胸膛。
「說說看,你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林蓁蓁翻了個白眼道:「今日我去小廚房去的早了些,就意外聽到了鶯兒給我絮叨的那些。自然就想到了唄。」
江戈點點頭,道:「你還不太傻。」
林蓁蓁心道,可不嘛,我也不是傻子。
不過啊,林蓁蓁可不全是因為鶯兒的話。
在這母豬賽貂蟬的地方,自己長相更是艷麗。沒有哪個小將說是看見自己不好說好聽的捧她幾句的。
只有那個小將,刁鑽極了!一下就讓林蓁蓁發現了不對勁。
只不過啊,這話她可不能給江戈說就是了。